傅恩奇瞧着小妹清纯娴静的模样,想起自己小时候,顽皮起来就爱欺负漂亮的女生,用树枝挑着毛毛虫,然后看她们被吓坏的样子,心里头就快乐无比。
这时候的小雅勾起了傅恩奇儿时的回忆。他一时手痒,就在小雅耳垂上轻弹一下:“把你吓成这样了,哥真是罪过。”
小雅睁开黑得发亮的眸子,伸手挡住被哥哥弹过的耳垂,心头又羞又甜蜜,脸蛋上却惧极而怒,同时鼓起勇气,伸手打在傅恩奇后背:“回去就告诉妈,我说哥哥在马路上飙车,让妈妈打哥哥的屁股。”
傅恩奇呵呵一笑,寻思:这妹子总算会和我开玩笑了,前几天拘谨得不行。
只听他回头笑言:“好妹子别去告状。还有一段路,哥哥保证会非常非常慢。”
小雅见傅恩奇一本正经,笑起来的时候,嗓音更加悦耳清脆:“看哥哥的表现喽。”
这时绿灯一亮,傅恩奇喊一声:“好嘞!”打着清脆幽扬的铃声,保持正常速度骑往学校。
小雅起先只敢用双手的中指食指和拇指扶着哥哥的腰,后来心中一横,干脆用单臂环抱,快到学校的时候,脸红心跳的她,甚至试探性地把脸蛋贴在傅恩奇坚实宽阔又十分温暖的后背。
傅恩奇皮糙肉厚,肚子里又没小雅那样的心思,自然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只觉得骑着凤凰车,带一个小美人,比开法拉利还要拉风。
五分钟后,两兄妹按时到达铁营市第一中学教育分校。戴着小红帽的女学生带着令人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迭起的微笑,指点各个年级的家长,前往他们子女弟妹的教室。
傅恩奇由小雅直接带到她的班级,里面已经有十几位学生的家长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互相吹捧。
等了片刻,家长差不多已经到齐,五十多岁的王晓丽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下发学生们在期中考试的各门课成绩,一时间到处都是议论:“我家那姑娘成绩还不错。”
“那个兔崽子,骗我们说全班第一,妈的,他居然是倒数第一!回头老子揍死他。”
傅恩奇瞧着手中的成绩单,猛然发觉小雅六门功课全是满分,这一惊非同小可……傅恩奇知道小雅成绩好,但万万料不到,她的成绩好到这种逆天的地步,他差一点就大叫一声,从凳子上摔倒。
同时心想:凭小雅这成绩,喊天才也不为过!
好不容易压制住替妹妹骄傲的情绪,傅恩奇的目光转向窗外,便在这时,他的眼角瞥到小雅的身影跟着一个男同学拐到学校花坛的角落。
那是一个死角,傅恩奇进校的时候就发现了。此时他心中奇怪:小雅跟人去那地方干嘛?难道她谈恋爱了?
傅恩奇想到这里,一股不好的感觉升上心头。做大哥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该照顾的地方还是应该照顾。不然的话,这样的漂亮小姑娘,少不了被人欺负占便宜。
傅恩奇对滔滔不绝的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出了班级,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路来到花坛附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傅恩奇坐在大理石堆砌的花坛边沿,眼前的学校广场,师生家长来来往往,谁都没有注意这边。那时候,他侧耳搜索,只扣小雅甜美的嗓音,透着明显的不快,她道:“你找我做什么?”
一个刚刚发育的男孩,用一副难听的公鸭嗓子,吊儿郎当地笑道:“小雅,前些天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需要一个女孩子主动考虑?傅恩奇心头升起团团疑惑和不安。
小雅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作答,过后才道:“你没骗我?真的有十万?”
傅恩奇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一皱。寻思:十万想必是钱了,这当中有什么交易吗?问题在于,这世界,除了军火古董和毒品以外,还有什么样的交易能产生这么大的效益?而且还是两个未成年人可以进行的?
傅恩奇握紧拳头,敏感而灵活的思维排除了大多数可能,最后把结论锁定在男女间肮脏的交易上。
只听那男声非常随意地说:“那还有假,我爸爸可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口袋里的钱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把十万块的现金给你。”
傅恩奇闻听此言,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时间怒恨交迸,无尽热血在胸膛中翻来滚去。同时他想:混账!小雅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这种钱也是她赚的?
小雅那方面嗫嚅片刻,良久之后,为难道:“你再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那男声轻挑怂恿道:“反正迟早有第一次,将来你男朋友能不能付你十万还难说。不如把初夜卖给我,也好赚一笔。”
“住嘴!”听得出来,此时的小雅非常生气,甚至还跺了跺脚,但她更多的是无奈和痛苦。
“好好……我住嘴。”那男声说是这么说,却不住坏笑:“小雅你就别考虑了,明晚星空酒店,十楼0室,我在那里等着你,你可以先拿钱,再陪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然你白陪我,我都没兴趣了。”
小雅这一回没有吭声,想来内心备受煎熬与纠结。
而另一边的傅恩奇,这个时候已经将心中的怒火压制到底,他只是想不通:小雅要十万块钱做什么?
“我先走了,小雅,明天晚上,记得是五星级的星空酒店,十楼0室,你要来的话,千万别迷路了。”那男声肆无忌惮的笑了一会儿,从另一边走出花坛死角,傅恩奇一瞥之下做出判断:十八岁上下,一米七零,体重五十公斤左右,特征:鼻梁微塌,脸上有痣,左耳穿钉,带白金项链。
傅恩奇记住了这些,就等于烙印在记忆中。等下次再见到这家伙,就可以验明正身。
另一方面,小雅久久没有离开花坛死角。过去五分钟,家长会已经结束,家长们蜂拥而出。傅恩奇正好等得不耐烦,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夹角那边一张:“咦小雅,你原来躲在这儿?”
小雅一直处于出神状态,听到哥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收回神思,结结巴巴:“哥……哥哥……你怎么……出来了?”说完,她心虚得满脸通红,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傅恩奇凝视着腼腆害羞的妹妹,知道她绝对不是不懂自爱,行事轻挑的姑娘。傅恩奇在心中寻思:这样的好姑娘就该嫁个正人君子,那浮夸子弟哪里配得上?
“咱们回家。”傅恩奇微微一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小雅心事重重地点点头,坐上自行车后座。因为时间还早,傅恩奇就去人民医院照顾父亲,问小雅去不去,她自然说去的。直到这时,小雅才露出微笑。
来到医院。母亲见到一双儿女,少不了开心,她可不许小雅帮忙,生怕累坏了宝贝乖女儿。
傅恩奇就不成了,大男人应该多做家务操劳些。
傅恩奇玩笑说母亲偏心,一面给父亲翻身按摩清洗。小雅就在他身边,眼里除了勤劳帅气的哥哥,还有枯瘦虚弱的父亲。
话说回来,父子俩的眉眼确实极像,但很显然,傅恩奇吸取了母亲端庄雅致的基因,加上九年时间的历练,虽然只有二十四岁,但哥哥已经沉着稳重,硬朗坚毅,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无限魅力。
忙了大半个小时,母亲忽然说:“小奇啊,妙茹他爸刚才来过了,他说过几天就把赔偿款给我们。”
傅恩奇点点头,他非常喜欢张妙茹,好感好得不能再好。但并不意味着他会爱屋及乌,原谅张妙茹父亲酒后驾车的行为。
母亲又说:“还有就是,你知不知道妙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傅恩奇听到这里,微微一惊,他摇摇头。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得知张妙茹和柳南峰分手的消息时,除了不道德的的快慰和窃喜外,还有一丝丝的别扭不自在,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第三者插足……
母亲这方面半是高兴半是忧虑:“我看那姓柳的小伙子也不是好人,他不喜欢咱们穷人,不想妙茹来照顾我们,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妙茹不嫁给那小子再好也没有了。只是她最近不太开心,小奇,你这么会说笑话,过去哄哄她。”
傅恩奇一想也好。上次给张妙茹那颗粉钻,她硬是不要,估计因为有柳南峰的缘故,现在两人分了,总该要了吧?
傅恩奇倒也不是厚此薄彼,把钻石送给张妙茹也不给陆婷婷。
他在心中的打算是,和陆婷婷结了婚,钛合金箱包中的那袋宝石不全是她的么,不在乎一颗粉钻。何况傅恩奇认得张妙茹在先。
这么想着,傅恩奇走出病房,来到张妙茹办公室,她不在,但是有一位身着休闲服的圆脸男人拿着一捧搭配着薰衣草的百合花束,而办公室的窗台上,另摆着二十多束玫瑰花,和其它各种叫不出名类的花朵。其中五束已经枯萎,呈现出一丝灰败和凄凉,让人心头一紧。
除求爱的玫瑰花以外,办公室的角落里还有小山那么高的礼物堆,大小不一的精美礼品,全是没有拆封过的。
圆脸男人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傅恩奇,傅恩奇回了一眼,他立马胆怯地挪开目光。
傅恩奇哼了一声,心想:张妙茹要不要这么受欢迎啊,一天到晚都有人送花给她,攒起来都可以开花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