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听到石黑虎三字,立时大叫:“什么?竟然是石黑虎他娘的?他可是王老大的死对头!”
“可不是么。我想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王老大?
傅恩奇在心中把这个称谓过了一遍,天成帮豹堂老大王觉生那厮,不正是姓王么?
想到这里,傅恩奇按下了手机里的录音和摄像功能。
只听厨师喜道:“哈哈,该我们飞黄腾达了,石黑虎这短命鬼竟然跑这儿吃饭,难道他不知道煌辉酒楼有豹堂的股份在么!”
果然是豹堂的王觉生,傅恩奇眉头一皱,暗怪自己,就近找了一处酒楼,没有想到差点害了兄弟石黑虎!
那当口,鹰钩鼻的女服务员阴鸷地笑道:“死鬼,你说怎么对付石黑虎才好?”
“这还用得着问么?”厨师想也没想就是一条毒计:“菜里面下毒,毒死他个王八蛋,看他怎么从老虎变成病猫!”
“下毒太冒险了,很容易被查出来。”女服务员不无忧虑地说。
“查就查呗。”厨师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厨房里那么多人,洗菜的,切配的,掌勺的,谁都可以下毒,未必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既然这样,你可得手脚干净点,别留下什么证据才好。”女服务员依靠着厨师,眼里满是荡笑。
厨师冷笑一声,忽然又问:“石黑虎在哪一桌,待会菜牌子上来,我方便对症下药!等他死了,我们在豹堂的王老大面前才有一席之地!”
女服务员嘿嘿怪笑:“二十五桌,除石黑虎以外,还有一男三女,一看就知道是搞在一起的狗男女,还有个老太婆,丑得要命。”
傅恩奇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咬紧牙关暗自忍耐,不杀他们难解心头之恨。
之后傅恩奇又听了一会儿,这对狗男**词秽语讲不停,甚至商量毒死了石黑虎,上哪儿去快活,在床上用什么样的动作销魂……
傅恩奇听不下去,影子一样的身形消失在厨房重地的走廊里,他回到二十五号桌边,转进屏风的时候,杨小山和小驴和石黑虎兄弟三人,把母亲和三个姑娘护在身后,正襟危坐。
一见傅恩奇,三人齐刷刷站起,杨小山和小驴分别站在石黑虎左右两边,只听石黑虎急道:“奇哥,发生了什么事?”
傅恩奇惭愧一句:“是我的不好,竟然选了一处虎穴,订了一餐鸿门宴!”
“这是什么说法?”石黑虎上前一步,眼中关切至极。“咱们忠肝义胆的兄弟那么多,怕谁?谁也不怕!”
杨小山和小驴听后纷纷点头。
张妙茹上来挽住心上人结实的手臂,柔声道:“有危险的话,咱们就换个地方。”
正说着,鹰钩鼻的女服务员端着一盘切片的卤香冻牛肉上来了,她打眼一瞧,石黑虎等人全部站着,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察觉到了异样,这名女服务员放下牛肉,急不可耐地一句:“诸位慢用。”然后将要转出屏风。
也就在这个时候,傅恩奇一个箭步,伸脚挑在鹰钩鼻女服务员的脚下,别说她没有防备,就算有也挡不住傅恩奇的攻击。
一声惊呼,鹰钩鼻的女服务员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另一名女服务员经过,鹰钩鼻急忙大叫:“小丽,把我相好的找来,这杂碎打我!”
傅恩奇伸手指着叫小丽的服务员,沉声道:“先等会。”他拿起筷子,在鹰钩鼻端上来的牛肉冷盘上夹了一片,搁在她嘴巴前,不容置疑的一句:“吃下去!”
鹰钩鼻的女服务员闻言浑身一震,大惊失色,过了好久才恶狠狠地叫骂:“打女人的杂碎!我为什么要吃?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当口,徐玲经理闻声赶来,瞧见傅恩奇的架势,还有一干混黑的人都站在了过道上,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来要大闹一场。
那时候徐玲赔着笑脸:“傅先生,这是怎么了?我们酒楼的服务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没什么,她就想毒死我,还有我的兄弟。”傅恩奇轻描淡写地一句,好像他在谈论煌辉酒楼的硬件设施。
“你血口喷人!”鹰钩鼻的女人被拆穿计谋,只得狡辩,还满嘴喷粪。
“有没有冤枉你,尝一片这牛肉就清楚了。”傅恩奇把带着肉冻的卤香牛肉片抖了抖。
“为什么要我吃?”鹰钩鼻的女人直喊冤枉:“就算有毒,你该找下毒的人去算账,找我一个端盘子的做什么?”
傅恩奇淡然一笑,拿出手机开始了录音播放:“怎么对付石黑虎……菜里面下毒……毒死他个王八蛋……看他怎么从老虎变成病猫……下毒太冒险了……厨房里谁都可以下毒……未必能怀疑到咱们头上……你手脚干净点,别留下证据才好……”
就这样,女服务员和厨师的对话,当着一干虎堂兄弟和顾客们的面播放了出来。
听到的人无不心惊,有些反应过激的客人,甚至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呕了出来,更有甚者开始砸煌辉酒楼的东西,叫嚣着下毒死人,要赔偿,起码得几万块的精神损失!
傅恩奇对石黑虎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吩咐手下兄弟压一下场面。
混黑的有时候就好使,欺善怕恶的人太多,刚才要赔偿的家伙很快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傅恩奇接着先前的话,对鹰钩鼻女人道:“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把这些牛肉都吃下去!”
鹰钩鼻女人咬紧牙关硬是不吃,吃了就死了,她再笨也不会吃。
傅恩奇也没有强逼,但是虎堂的兄弟群情激愤按捺不住,吃顿饭差点把老大给毒死了,这事的始作俑者,那可得碎尸万段非死不可!
傅恩奇不是虎堂的人,大伙敬重他,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命令混黑的兄弟,当下和兄弟石黑虎交换了眼神,石黑虎点点头,转而喊道:“诸位弟兄先静一静,听奇哥怎么吩咐!”
虎堂弟兄一听,想到这事就是傅恩奇戳穿的,他老人家身为战神,简直功不可没,当下都停止了叫喊,分明是以傅恩奇马首是瞻!
傅恩奇先行谦虚:“承蒙诸位兄弟看得起,我就说几句。”
大伙轰然叫好。
傅恩奇接道:“大家都听到了,有人想害死虎爷,这人是谁呢?”说着,傅恩奇重播了录音,听到厨师曾经提到过两次豹堂,一次王老大。
在场看热闹的客人不知道,但是虎堂的兄弟一听就明白,原来是豹堂王觉生那王八羔子!
石黑虎听到这里,心头怒火中烧,寻思:老子一世顶天立地,从来没有做过违背道义的事情,今天要不是奇哥,差点就栽在王觉生那老匹夫手里!
这当口,所有虎堂的兄弟都在咬牙切齿,只等傅恩奇或石黑虎一句话,他们就要召集手下,杀上豹堂,为虎爷出口恶气。
但是傅恩奇和石黑虎交换着眼神若有所思,没有下达命令。
与此同时,一串急促的拖鞋脚步传来,傅恩奇听在耳朵里,双眉一皱,转眼看时,只见那体型肥胖的厨子手拿钢刀冲将过来,一时间威猛得吓人,连混黑的虎堂兄弟都退了半步。
趁这机会,胖厨跑到鹰钩鼻女人身边,将她抱起来,又粗声粗气地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欺负我相好?找死呢吧!”
傅恩奇一听这话,也不生气,将筷子上的牛肉“啪”一下甩在胖厨脸上。
胖厨被人当众打脸,同时也知道自己下毒的计谋十有八九露馅了,一张赘肉横生的脸颊,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想怎么样?直说了吧。”胖厨子倒也爽快,见阴谋被识破,是杀是剐,他有心理准备。
“还能怎么样?这事交给警察,那是便宜你们俩。”石黑虎凶蛮地脸色铁青:“按道上的规矩,耍下三滥就得自裁。别让我们动手,自己识相点!”
胖厨子听到这儿,冷冷地笑起来,笑声尖厉得有些不正常,像精神错乱的人:“让我自裁?你们有什么证据?”
鹰钩鼻女人抱着胖厨说:“他们录下了我们说话。”
胖厨子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录了就录了,我们虽然下毒,但是最多杀人未邃,判不了几年就出来了,还他妈的道上规矩,道你妈的逼呀!”
骂完了话,胖厨还没忘了挥舞手里用来斩骨头剔肉的钢刀。
多难听的话,石黑虎都被仇家当面骂过,胖厨的言语只是小菜一碟,他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不能怪我动粗了。”
石黑虎说完,不再吭声,突然间虎堂兄弟的队伍里蹿出两个人来,头脸都用餐巾包着,他们一言不发,拿着西餐的刀具,朝着胖厨和鹰钩鼻女人走去。
眼见着一场血案要发生,煌辉酒楼的大堂经理站在两帮人中间,她一面央求两位蒙面的兄弟等等,一面对胖厨进行呵斥:“给我把刀放下,不然立即开除!”
“开除就开除!”胖厨粗声怪气的声音一落,为了尽快逃脱,他一脚踹在二十五号桌的屏风上。
两位蒙面的虎堂兄弟反应很快,但傅恩奇更疾速,下一秒,屏风倒下的刹那,一股强势的疾风朝傅恩奇扑去,只见他面不改色,反身一脚,严重倾斜的屏风又直挺挺地向反方面倒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