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的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只说了一句话,便已然让萧浩然等人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轰隆隆。
诸天虚空,隆隆摇动,无尽修士围拢而来,早在云雾大宴出现异变,地面上的各宗弟子便已然发觉,直至此刻警醒过来。
“道友,不论你是何人,修士盛会并不是你可以放肆的,我劝你跪伏束手,向各宗强者赔罪,或许还能免于一死。”天枯老人早就对陆信有所不满,趁此时机直接对其发难。
密密麻麻的修士遮天盖地,云雾大宴当中的各宗强者,虽然被仙人醉抽空体内力量,但脸上并无太多畏惧之意,只因还有十数名皇道三重天的修士在此,更别说这各宗弟子将此地围拢,陆信想要逃离此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将解药给他们服下。”陆信平淡出声道。
耳闻陆信话语,孙万祥面色大变,颤声道:“先生不可啊,咱们还需要将他们当做人质,如果给他们解药,你我岂不……。”
“嗯?”
陆信眉头一皱,双眸直视孙万祥,也让此人面色一白,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是,先生。”
孙万祥面容凝重,可还是按照陆信的吩咐,一一为各宗强者解毒。
“哼,纵然迷途知返又如何,你今日也要身死道消。”林妙仙当先起身,看向陆信的眼神,呈现极其冷冽的杀机。
“不错,此种贼子心怀叵测,我等绝不能放任他二人离去。”战狂宗楚狂恨语出声。
“杀了他。”随着各宗强者起身,各种杀伐森寒之音不断传来。
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到,上古邪道四宗之主正在缓缓后退,更想在此种喧闹之时悄然离开此地。
“我让你们走了吗?”
陆信身形未动,其声音也平淡至极,可当他看向天魔道主四人之时,却让四人好似化作木偶,完全呆滞在原地,额头更有冷汗不断流下。
静,寂静,喧哗吵闹的声音缓缓息止,各宗强者并非痴傻之辈,他们完全能看出天魔道主四人惧怕的神情,这也让他们面色微微一变,看向陆信的眼神划过凝重之意。
要知道上古邪道四宗,虽然是最早出世的宗门,可这四位宗主的修为却一日千里,早已迈入皇道境中,四人联手的威能,也算是一方霸主级人物,可能让四人畏惧的人物,定然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道友…您…您这是何意?”天魔道主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如果细听之下会发现,他的话语当中,蕴含着一丝颤音。
“六十年了,看来你真是将我忘的一干二净啊。”
陆信轻语出声,可是听入天魔道主耳中,却让他的身躯不断颤栗,脚下的步伐更是略显踉跄。
“先…先生…是…是您吗?”萧浩然快步而来,他的面容激动至极,眼眶当中更是浮现水雾。
六十年的苦楚,只为等待陆信归来,没有人能理解萧浩然这六十年是如何过来的,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望着陆信虚幻朦胧的身影,仿佛找到了心中最大的支柱一般。
“陆长生,你想怎么样?”幽冥道主颤微出声。
哗!
随着幽冥道主声音落下,诸天虚空当中传来无尽哗然之音,而各宗强者也是面色呆滞,猛然看向陆信,眼底更是呈现极大的惊骇之情。
轰!
虚空炸响,光芒散尽,当陆信显露真身之时,他淡漠环视各宗强者,一抹微笑也在他的嘴角勾起。
“六十年了,看来还有人记得我陆长生的名号,就是不知道这六十年的时间过去,所谓的上古宗门是否有所长进呢?”
“狂妄。”
“无知。”
“你该死。”
诸天虚空当中,传来各宗弟子斥责之声,他们可不知道陆长生是何人,在各宗强者面前如此放话,自然让这些低等修士义愤填膺。
“闭嘴。”
骤然。
浩天宗主怒吼出声,只是看向陆长生的眼神,却呈现极大的惊骇之情。
这些低等弟子不知道陆长生的名头,可这些皇道境修士可是足足找了陆信六十年的时间,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已经消失六十年的人,竟然会再现世间。
“魔宗弟子拜见长生先祖。”
震耳欲聋,声裂天地,当陆信显露真身之时,上万名魔宗弟子呼啸而来,他们于虚空中躬身,看向陆信的眼神,更是呈现极其兴奋之色。
“拜见帝师。”
更让人震撼的事情出现了,八方天地,足足有百万修士聚集一处,他们曾经是百万秦兵,六十年后化为秦宗修士,虽然修为孱弱,可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却让人不敢小觑。
如此浩大的场面,让各宗弟子面色骇然,而云雾大宴当中的皇道强者,却并无半点畏惧,只因在他们眼中,皇道以下的修士不过都是蝼蚁,并非数量可以取胜!
此刻他们的眼中全部都是陆信的身影,只因陆信身上有着长生不死的机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宗本以为你早已陨落在某个禁地当中,没想到你竟然还活在世间。”浩天宗主低沉出声,他迅速与各宗皇道强者站在一起,看向陆信的眼神,更是浮现极大的贪婪之色。
“诸位道友,咱们共同出手,搜他神魂,灭他肉身,取得长生机缘,让我等共享如何?”林妙仙冷笑出声,哪还有绝代仙子般的恬淡温润。
嗡!
虚空成掌,通天动地,陆信脸上尽皆都是冷漠与蔑视,当他一掌探出之际,这方天地隆隆摇动,只见林妙仙好似无根浮萍,骤然被陆信拘禁身前。
“你的废话太多了。”
陆信平淡出声,一双剑指点在林妙仙眉心之处,也让此女骤然木讷,凹凸有致的娇躯,竟然如镜面一般缓缓龟裂,随着一声炸响传来,林妙仙连惨嚎都未发出,便已然化作飞灰,消散在虚空当中。
“仙子!”
如此惊变,让冥夜与楚狂怒吼出声,两人想要搭救之时,却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