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刚说完话,猴子就苦笑着讥讽:“一阳,这不是逞能的时候,这里谁都可以守夜,就你不行,除非你和天鸿一起,不然我可不放心,毕竟这里最弱的人就是你了,虽然我说的话不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啊。”
“别争了,由我来守夜,你们统统去休息!”
阴煞女冷不定的冒出来这么一句,硬生生的将我准备反唇相讥猴子的话给憋了回去。
既然反呛猴子无望,那我就索性做起了老好人:“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毕竟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况今天已经麻烦你好多事情了,现在又”
“少废话,滚去睡!”
又是短短的六个字,不带任何感**彩。但不知为何,就这短短六个字,却好似有一种魔力似的,使我不由自主的在内心开始信服于她。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阴煞女不被世人所容纳的地方吧,她生性虽然并不坏,但行为处事方面,末勉有点偏激和自我,假设今天被她这样吐槽的对象是猴子,我估计现在两人已经大打出手了。
但我就是我,白一阳,一个有着博大胸襟的人,虽然要身手没身手,要能力没能力,但我有着不同于年纪的渊博和包容,所以我才不会去和一个被人称作阴煞女的怪物计较什么。
当下只能悻悻的走到语冰身边,轻轻的扶着语冰往内室而去。
走进屋子的刹那,语冰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我觉得阴煞女对你的态度有点问题。”
你也发现了吗?我垂头丧气的问。
“我又没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毕竟她一个孤女,又从小经历过那么多非人的事情,所以有点不近人情也是情理之中.
“你千万别与她计较,知道吗?”
语冰又开始用语重心肠的口吻教育我起来,每每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她有这一种不同于年龄的成熟。
不过当下并下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于是我收敛了一下心神,唯唯诺诺的道:“放心吧,道理我都懂,并不会与她计较,退一万步说,我想计较也于事无补啊!
“毕竟我又打不过她,退一万步说她还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今天晚上若不是有她在,我们估计小命早就玩完了。“我边说边吐了吐舌头。
“嗯。不说这些了,赶紧休息吧,明天的伤还要观察一下,若是严重的话,估计又要耽搁几日了,唉”
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势,语冰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语冰妹妹,你也别太担心,我听你奶奶说过,老金头被她的蛊蜈蚣咬的也不轻,整个右脸的皮都削了下来,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不能痊愈。”
“所以我们不用赶得太急,自己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别到时候救了王家,却把自己给赔了进去,那太不划算了。”我一本正经的安慰语冰。
“知道了,我们赶紧去内室睡一觉吧,有阴煞女守夜,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到天明。”语冰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独自摸黑走到内室里,倒头大睡起来。
至于我和猴子,还有天鸿,碍于情面,没有办法和语冰睡一间屋子,虽然大家年纪都还非常小,但是作为农村人,在那个年代的思想还是非常守旧的。
所以三个男孩子只能就地在正厅里找了个位置,匆匆的躺下来,呼呼大睡了。
可能是实在太困了,也可能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我的内心有点想逃避这个现实的世界,躺下去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就已经是睡的不省人事了。
晚上似乎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那三个消失在床上的孩子,被一个会法术的老太婆挖了心肝,然后这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将孩子的心肝吞了下去,出奇的是吃下了心肝之后,她突然就变得年轻了差不多有十几岁的样子。
而且梦中还隐隐听到那个吃心肝的老太婆说:“我已经有三百多岁了,每二十年下山一次,捉一些孩童到山上,供自己食用,这样就能用小孩的命来续自己的命
总之梦里的剧情非常的天马行空,而且一切都毫无依据。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了半个晚上,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
睁开眼的刹那,看到一丝斜斜的阳光从门外射进我的眼帘,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对自己说:“这又是美好的一天”
但现实可不允许我这样自欺欺人,因为当我移动目光的刹那,突然看到阴煞女正傲然的站立在门外,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地上的我。
金色的阳光从她背后洋洋洒洒的散开,将她的破烂红裙子映衬的分外显眼,一双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仍然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总而言之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不协调之感。
但是,不知为何,白天的她,细细的一看,其实脸庞还是非常精致的,若是能好好的清洗一番,也许就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也末必
就在我打量她的瞬间,阴煞女突然张口淡漠的说:“看什么?”
“啊…没…没什么,只是比较好奇,你一大早的,盯着我看干嘛?”
我慌不择言的狡辩起来,若是被她知道我刚才还在感叹她的美貌,估计她会第一时间宰了我吧?
“哦,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所以多打量了你几眼而已。”阴煞女继续面不改色的道。
在她说话的功夫,我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一动身体,就感觉自己浑身好像散架了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双肋,一用力就感觉痛不堪言,至于双腿,那更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全身疼痛,而且没有一丝力气?我惊讶的冲阴煞女大叫起来。
可能是我的声音确实有点大,躺在我旁边的天鸿和猴子也闻声被吵醒了。
首先是天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面带嗔怒的说:“一阳,你一大早的,吵什么鬼啊,烦死了。”
“天鸿,我全身疼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带着哭腔说。
“哦,无力就无力吧”天鸿漫不经心的嘀咕起来,好像完全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这句话还没有嘀咕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叫着说:“一阳,你说什么?浑身无力?”
“对!”
我趴在天鸿旁边的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