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卧室之后,我的心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去,这种情况之下根本没有办法练习修识之术。
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之后,索性盖上被子闷头大睡起来。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隐约感觉睡梦中好像有个穿着白色羽衣的老人走进了我的房间里。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细细的打量起这个不期而至的老人来。
只见他白色羽衣长长的拖行在地上,衣服上有各种各样的鸟形花纹隐约浮现,看着像是精心绣上去,但又不太可能那么栩栩如生。
虽然看着已是七老八十的年纪,但实际脸上的皱纹并不多,光洁的额头上并没有布满岁月的痕迹,只是颌下那白色的长须,才给人一种老态龙钟之感。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有灵光闪现,微笑着的面容让我感觉如沐春风,还有修长的身材配上那一身羽衣,无不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错觉。
“老……老爷爷,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望着老人的笑脸,我有些疑惑的询问。
“呵呵,一阳,你别怕,我是民鸟的化身。”老人依旧一脸浅笑的回应。
“民鸟?”
“您是民鸟的化身?”
我用眼睛上下扫视了老人一眼,有些惊疑的追问。
“没错,其实那日你在西樵山遇见我,并不是偶然。”
“我本来一直在湘西的迷踪林里修行,可是前段时间推算到你近期可能有一些灾祸,所以特地赶来为你消灾,同时也履行当年我对你十二年之约的诺言。”
老人不紧不慢的回答着,那慈祥的模样不禁让我回想到我的爷爷,他们都是那么安静祥和而又睿智的人。
待他一段话说完之后,我立马好奇的追问:“原来您是可以化成人形的啊?”
老人洒然一笑,解释道:“当然可以,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能幻化成人形了,也就是你当初救我于蛇口的那一次,是我修行生涯中的第一个劫难。”
“在那个灵气充裕的地方,修行的速度比寻常山林要快一倍不止,再上加上我是上古羽民的后裔,先天条件要强于寻常的精怪,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虽然才修行三百多年,却已经有了近六百年的修为。”
“那你为什么前几天不现身出来和我们相见,而仍然以一只鸟的形态出现呢?”我继续不求甚解。
民鸟沉思片刻之声,朗声道:“毕竟鸟类是我的原形,以鸟的形态出现,更符合我的常态,另外我也担心突然现出人形会惊世骇俗,从而吓到你们几个小朋友,所以一直以鸟的身份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哦……
“原来如此,那您今天突然现出人形,又是为何呢?”我挠着脑袋,有些莫名其妙的追问。
呵呵。
老人轻声笑了笑,复又摸着胡须道:“此番现身,我是想提醒你一个事情。”
“在你们居住的别墅附近,有三只妖精正在对你们虎视眈眈,今天已经有一只獐子精来过你们家探查虚实了!”
“獐子精来我们家探查虚实?”
“难道就是先前从窗前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消失的黑影?”我睁大了眼睛望向老人。
“嗯。”
老人点头应允道:“没错,那个孽畜就是獐子精,仗着自己有三百年的道行,居然不在山中好生修炼,却跑到人世间来胡作非为,现在还想打你们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老人由微笑转为愤怒的脸庞,我仍然带着些心有余悸的口吻道:“老爷爷,对方是三百多年的妖精,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人冷哼一声,满脸严肃的回应:“区区小妖,不足挂齿,我方才看楼下雪雁已经布置了乾坤生死晦明破魔阵,对付那两个小妖不成问题。”
“目前唯一有点令人担心的是两只小妖的主人,我先前用神识察探过了,那是一只修行了五百多年的野狗精。”
“他的修为确实还算高,加上这些年吸食人的精魂修炼,实力确实超乎寻常,就连我也要忌惮它三分。”
“野狗精??!”
“你说对方是修行五百多年的野狗精?”
老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回应:“没错,对方确实是野狗精,他的两个手下分别是修行了三百多年的獐子精和野猫精。”
“那……那野狗精这么厉害,我们该如何对付啊?”
一听民鸟都要对那野狗精忌惮三分,我立马被吓得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反到是民鸟洒然一笑,安慰道:“一阳别怕,你们不是有破魔符吗?”
“灭魔的法门我已经听雪雁和你们说过了,只要运用得当,你们还是有机会一举诛除这三只害人的妖精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你们不敌,也还有我在背后为你们保驾护航,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放心吧。”
经他这一安慰,我内心顿时又稳定了许多,试想以民鸟六百多年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怕五百多年的野狗精呢?
在我沉思的片刻,老人突然道:“一阳,这一次谈话就先到这里,下次妖精进攻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在此期间你们也要保持警惕,万万不可大意,明白吗?”
“嗯,会的!”
我懂的点点头,继续打量眼前这个神奇的老人。
岂料老人却冲我微微一笑,身形渐渐的在空中变得透明,直至完全凭空消失踪,就如同完全没有出现过似的。
这太违背物质守恒定律了吧,一个活生生的身体,居然可以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这种技术怕是要比军方研究的什么隐形衣强大一万倍不止吧?
心中万千遐想的当口,耳畔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一阳,你醒醒,你醒醒啊。”
与此同时又感觉到有人在猛烈的摇晃我的手臂,顿时感觉脑中一片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好像都扭曲了一般。
当我双手搓揉着眼睛,极不情愿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开始有些暮色沉沉了。
雪雁和天鸿并肩站在床头望着我,一脸的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