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赢轩略带怂恿的话语,雪无痕一脸的犹豫之色,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不知该何去何从。
涉世未深的他,依然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内心,总觉得以多欺寡,不是男儿行径,如今心中天人交战。
“你想想那些无辜死去的修士,再想想诡枯涧的丑恶嘴脸,你就算杀了他,也是行善之事,世人只会感激于你!”
看到雪无痕脸上的跃跃欲试,还有略带的挣扎不安之意,赢轩哪里会猜不到他的心思,不禁高声扯道,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听到了赢轩的话,雪无痕不禁有些意动,双眸爆发出一阵光芒,似乎也觉得赢轩颇为在理,面对他人自是光明正大,但面对诡枯涧的无耻之徒,却是不用计较太多。
“该死!”
阴无涯一阵咬牙切齿,看到赢轩三言两语的蛊惑,便为他自己拉来了一位帮手,心中痛恨至极。
越是看到阴无涯咬牙切齿的模样,赢轩越是觉得雪无痕的不简单,竟然能够令得阴无涯有些忌惮之色。
若是来的是张扬之流,就算赢轩再如何拉拢,阴无涯也绝对会不屑一顾,甚至一挥袖袍,就能将其解决。
由此可见,这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绝对不简单。
雪无痕轻轻踱着步伐,如同翩翩起舞般,白衣胜雪,似谪仙降落凡尘,而又一尘不染,万法不侵。
身形迈动之际,极为灵动,飘飘兮仿若流风之回雪,像是飘飞而来一般,脚底似是在腾云驾雾。
白衣飘飘,似是女子的衣袂,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庞,有着令女子嫉妒的容颜,此刻脸上带着一副愤慨的神色,盯着阴无涯,满是愤怒。
纤白如玉的手掌,泛着玉色的光泽,如同葱白一般,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如何保养。
手掌虽是纤细白皙,但是却弥漫着一股惊人的威力,仿佛轻轻一抹,便能够夺走人的性命。
脚底踩着奇异的步伐,似是含有奇门八卦在内,身形飘忽不定,比起赢轩的流光诀,更为鬼魅,令人难以捉摸。
身形飘动之际,刹那间,便从远处来到了近前,任由阴风呼啸,黄沙弥漫,一袭白衣依旧一尘不染,潇洒自若。
连赢轩瞧得都隐隐有些嫉妒起来,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不知道得勾动多少少女的春心。
泛着玉色光芒的手掌,简简单单的朝着阴无涯的脖颈切来,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般,但是阴无涯脖子上却明显得冒出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一股危险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仿若是死神的手掌,虽然温柔得仿佛情人间的抚摸,但却是有勾人魂魄的实力。
赢轩也是看得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却不是被雪无痕的实力所震惊,而是被恶寒。
试想一下,一个男子伸出了手掌,似欲抚摸你的脖颈,这一幕令得赢轩一阵恶寒,不起鸡皮疙瘩才怪。
赢轩心中甚至作怪的想到,估计阴无涯也是被恶心得起了鸡婆疙瘩,不得不说,未曾交手,便是先声夺人。
雪无痕内心纯净,自是不知道赢轩内心龌龊的想法,脸上满是愤慨之色,似是遇到了千古恶人一般,对于诡枯涧弟子没有一丝好感。
若是雪无痕知晓赢轩内心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极其羞愤,调转枪头来对准赢轩。
恶寒过后,回想起雪无痕身形飘飞的身法,仿若流风之回雪,心中的熟悉之感越发的强烈,却是不知在何处见过。
不过此时也无暇思虑太多,手中的磨剑石轮砸起来,舞舞生风,如同扛着一座太古山岳,朝着阴无涯压塌而去,却是封住阴无涯的退路,让其无机可乘,更是为雪无痕制造机会。
两人前后夹击之下,阴无涯瞬间便是捉襟见肘,身上虽然有残灵的虚影护体,但更多的是一种气势和气息上的威慑,消磨对方的实力。
究其本身,阴无涯依旧只是一演化境的修士,若是不然,也不会爆发此战,赢轩黑色剑胎早被夺走,人都不知道有多远跑多远了。
“该死!”
阴无涯面孔极为扭曲,连带着身上残灵的虚影,也是一阵残忍扭曲的面孔,似是比起雪无痕,更为愤慨。
手指不断掐诀,身上的灰色雾霭涌动,浓郁得仿佛欲化作黑色一般,像是有阵阵浪涛,缭绕在其身周,又像是缕缕燃烧的火焰,护住其身,不断削弱着对方的攻击。
轰!
赢轩力抗磨剑石,势大力沉,重逾千钧,纵使阴无涯身周有残灵和灰色雾霭护体,四两拨千斤,但也是难以正面抵挡。
只能仓促错开身子,但是身前却有一袭白衣胜雪,欺霜赛玉的雪无痕,伸出了纤细白皙的手掌,仿若是死神般,向其脖颈切去。
更令人感到揣测不安的是,雪无痕似是不是从一个方向而来,脚底变幻之际,身形犹如鬼魅,令人难以猜测,究竟会在哪个方向予以致命一击,防不胜防。
阴无涯身上的残灵虚影,霎时间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背后的赢轩噬咬而去,似是欲与其同归于尽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双手却是覆盖上了一层灰色的光泽,如同是石岩一般的色泽,那是被灰色雾霭缭绕,仿若实质化一般,一股强烈的腐蚀气息弥漫,硬着雪无痕便是拍了过去。
感受到阴无涯那股令人厌恶的腐蚀之意,雪无痕不由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身形飘飞之际,不断变幻了方向,以一个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穿过了阴无涯的层层阻碍,朝着胸口印去。
阴无涯岂能视若无睹,双手连忙回转,砰的一声,和雪无痕正面交锋,两人的身形都是不由一震,彼此都是带着凝重之色。
赢轩面对突如其来的残灵,心中略带一丝紧张之色,若说不惧,那自是假的,残灵身上那股压抑的气息,几欲令人喘不过气来,出手的速度不由下降,连扛起磨剑石的力量,似乎都有些减弱。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一种修为等阶的压制,不是任你资质妖孽,天纵之资便是可以掩盖,可以抵抗。
“快,用黑色剑胎对付他!”
此时,正在赢轩硬着头皮迎面交锋之时,心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焦急而又略带兴奋之色的呼唤,有着一股迫不及待,更有着一股贪婪渴望。
赢轩心中一震,原来却是鸡爷这厮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在洞天世界中和赢轩交流,肚子里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心念一转,赢轩却是有些犹豫,要知道阴无涯因为残灵的缘故,对黑色剑胎垂涎三尺。
剑胎中更是有着其一部分的残灵,若是被他合二为一,恐怕力量大涨之下,自己绝非是其对手。
而且赢轩对黑色剑胎可是宝贝得紧,这可是他炼化万炼诀的重要一环,倾家荡产才有了这柄剑胎,自然不敢轻易犯险。
“真是笨!愚不可及!出了事情凰爷担着,赔你便是!”
似是看出了赢轩的犹豫不决,鸡爷似乎在洞天世界里气得跳脚,一道老气横秋中隐隐带着不屑鄙夷的声音,在赢轩心中响起,令得赢轩老脸不由一红。
居然被一只杂毛野鸡给鄙视了,实在可恶。
脚底流光诀一转,身形飘动,手中磨剑石已经被赢轩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不溜秋的剑胎。
既然鸡爷都放话了,赢轩也不再藏着掖着了,若是鸡爷敢坑他,事后一定将他身上仅有的几根杂毛,一一给拔下来!
看到赢轩手中突然出现的黑色剑胎,阴无涯身上的残灵虚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双目泛着贪婪的色彩,一眨不眨的盯着赢轩手中的黑色剑胎。
呜呜!
赢轩肉身之力还有演化七层的修为全面爆发,如今已经使用出了狻猊宝术和螭吻宝术,身份已然掩饰不了,也不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云飞剑诀施展而出,身上剑意冲天,凝聚成了一柄实质化的长剑,悬挂在其头顶之上,极其惊人。
身上的剑气在场中纵横,极为凌厉,赢轩的剑势毫无保留之下,威力堪称一绝。
黑色剑胎简简单单的划一,但却是犹如开天辟地一般,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一抹剑光,令人难以躲避!
噗!
一件横扫而至,穿破了阴无涯身上的残灵虚影,仿若是刺在了空气中一般,令得赢轩眉头微微一皱。
但是,这一刺之下,却是令得残灵虚影面孔有些扭曲,似乎是有力量流逝,被黑色剑胎吞噬。
只见残灵虚影,一声愤怒的咆哮,想要将赢轩撕裂开来,然而心分二用之下,阴无涯又要面对身形优雅,但是却招招致命的雪无痕,疲于应付。
感受到手中黑色剑胎传来了一股异样,赢轩心中一震,眼眸一亮,似乎是明白了鸡爷的用意,不由更为兴奋。
“翻云覆雨!”
擒天手施展而出,用擒天手操控手中的剑胎,施展出了云飞剑诀,顿时仿若搅乱了漫天的云雨,剑式轻灵而又重若千钧,仿佛一片云雨压塌而至,将人淹没。
轰!
擒天手驾驭的云飞剑诀,顿时实力暴涨,令阴无涯瞳孔有些失色,此前以为此人用剑不外如此,没想到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雪无痕见到赢轩大发神威,似是有些攀比之心,不愿示弱,手中竟然也出现了一柄长剑。
不过此柄长剑对比赢轩的黑色剑胎,显得有些笨拙和黑不溜秋不同,雪无痕的长剑极为细长,上面更是光华流转,隐隐有符文闪烁,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更是浮光跃金,如同一弯秋水流转,令人一看,便知道不凡。
簌簌簌!
雪无痕用剑也是极为优美,仿若翩翩起舞般,但是手中的长剑却是快得不见踪影,只能见到一阵鬼魅的剑影,不断掠过,根本无法瞧得见剑身。
再配合长剑上如同秋水流转的光华,就像是一阵阵波涛粼粼,在身前不断闪烁吗,仿若荡漾起了一道长河般,直接朝着阴无涯肆虐而去。
“竟然也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赢轩瞧得雪无痕出剑的章度,更加觉得此人的神秘,用剑快如鬼魅,根本就瞧不见其手中有剑,极为令人震撼。
“啊啊啊!”
阴无涯面对雪无痕和赢轩两人的夹击,愤怒的咆哮出来,疲于应付,三人的实力本就在伯仲之间,如今一人遭到另外两人的围攻,自然更是苦不堪言。
赢轩手中的黑色剑胎,不知不觉中,似是变得有些炙热起来,仿若有一团火焰,在剑胎之中不断燃烧升腾,令得赢轩握剑的手,不由有些发烫。
每次和阴无涯身上的残灵虚影交锋,都能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嗤嗤声响,像是剑胎中的火焰,不断在吞噬拉扯残灵身上的力量,令得阴无涯面孔更是愤怒阴霾!
“莫非是鸡爷在剑胎中的封印?”
赢轩心中不由猜测,此前独自面对阴无涯之时,恐怕还无法趁机浑水摸鱼,但如今却有雪无痕分担了不小的压力,赢轩却是来趁火打劫。
不!应该说是鸡爷来趁火打劫!
残灵上的一丝丝力量,被黑色剑胎中封印力量,不断拉扯,一进入黑色剑胎中,仿若便是江流归海般,有着一种诱惑,流窜进了剑胎深处的残灵。
赢轩心中不禁有些嘀咕起来,此前鸡爷说的封印残灵甚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坑自己仅剩的那点三味真火,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又被那杂毛野鸡给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赢轩感觉到残灵虚影,似乎有些变得虚弱起来,气势也不似之前那般汹涌澎湃,不知道是阴无涯心分二用,还是剑胎封印的缘故。
残灵虚影变得不似以往那般凝实,仿若比以往要更透明了些!
“小子,你手中的剑胎究竟是何物!”
阴无涯忍无可忍,不由愤怒咆哮一声,原本只是觉得剑胎上传来一股气息,令自己有些渴望和吸引,似是自己遗失的极为重要之物。
如今看来,却是有些不简单,其中还有他物,竟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