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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家宴虽然处处都表现的极其规矩有着相应的制度,但总体上还算是较为的随便。
老百姓在过年的时候,讲究团圆和祝福,皇家过新年,礼数虽然排场,但是宗旨也和平民百姓一样,图的是喜庆和吉祥。
皇帝康老爷子与皇太后一桌,佟佳皇贵妃与温僖贵妃和太子妃及四妃一桌,其余的也是按照妃嫔等级来坐的,就是皇子福晋与侧福晋都不是在一桌的。
胤禛等几位成年阿哥,宫外开了府邸的凑了一桌。
太子胤礽瞧看不远处伺候佟佳皇贵妃用膳的沁阳,心中不免又一丝羡慕胤禛的好福气,又想想自己舅爷索额图对自己说的话,这胤禛本就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虽说后来孝懿仁皇后去世后也未给其更改玉蝶,回了德妃那养着,可那时候胤禛已经年满十一岁是个懂事的了,往深了说,胤禛也算是半个嫡子的。
而且自己这个四弟是除了自己以外唯一一个被皇阿玛亲自教养过得,这有些方面来讲比起大阿哥胤禵来言,胤禛更加的危险,但好在其一直是与自己交好的,对于这个不像八弟那样总给自己暗中使绊子的弟弟来言,胤礽心里还是重视的。
何况后来佟家与胤禛交往并不密切,相比较下,却是跟八弟私下更好些的。
佟佳皇贵妃对胤禛也也就那么回事,也并未高看一眼,自己才放下心来,现如今四弟竟然阴差阳错的要娶佟佳的嫡女为侧福晋!那么强大的一个外戚,胤礽哪里还能放下心?再加上自己舅爷对自己分析利重,此时的胤礽对胤禛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现如今又瞧见极其颜色的沁阳,这等美色外加强大的身世背景,本该纳入孤的身下的!
脸上便显得更加的不满,看着胤禛,也是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要不是这几日自己有意刁难试探,其还表现的恭恭敬敬的,自己可真该好好想想了,罢了,就像舅爷所说,还是要先笼着的,毕竟现如今自己身边除了四弟以及十三弟那个小屁孩儿外,也没有别的助力!现如今就连三弟都有些不老实了,跟那些酸骨头汉人搅在一起,真真的以为孤不知道其打的好算盘吗?
“四弟,孤这杯酒敬你,这段日子朝堂上四弟也算是受委屈了,再有也是恭喜四弟又得如花美眷。”
“太子爷严重了,朝堂上的事儿本就该是做弟弟的为您分忧,至于如花美眷,一个做过奴婢的,罢了,这大喜庆的日子弟弟不提了。”
两人一饮而尽。
胤礽微微挑了挑眉,心下想着,虽然是做过奴婢的还是那李家专门培养过得,培养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的,毕竟是八旗贵女,现如今也算是入组归宗了,又有着一番风情,再加上专门受过训练的,想必床上……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四弟并非爱女色的,只爱佛学,书房里都供着小佛堂。
真真的傻,管是做没做过奴婢,现如今身份在那摆着呢,皇阿玛都开口了,自然没有人会大着胆子跟皇阿玛作对,谁会直接拿出来说事?不过见此,看来四弟心下对其是真真的不满啊,这样也好,省的与佟家来往密切了,就如三弟那般多了心思。
“好弟弟,孤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佟佳姑娘也是无辜的,弟弟还是要懂得惜花怜花才好。”
“弟弟明白太子爷您的好意,只是心里极其不舒坦。”
太子胤礽与四阿哥胤禛是挨着坐的,两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话,别的桌儿听不到,可一个桌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跟八阿哥却是听的真真的。
纷纷举杯劝起了胤禛来。
几杯酒水下肚,本就酒量较浅的胤禛倒是有些上头了。
就在这时,康老爷子开口了“老四过来,还有那佟佳的丫头。”
沁阳一愣,随即看了眼佟佳皇贵妃,佟佳皇贵妃微笑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好孩子,你是有大福气的,去吧。”
两个人并肩的跪在康老爷子所坐的主桌前。
皇太后笑着开口道“倒是郎才女貌的,这丫头与胤禛也算是颇有渊源了,皇帝何不顺了美意。”
康老爷子仔细观察了下胤禛的脸色,见其因为饮酒,所倒是显出些真性情,怕是心里不乐意的,但也无法,不能伤了功臣的心,毕竟是佟国纲唯一的嫡亲孙女,何况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为这丫头夸岱都搬出了佟府了,便开口道“皇额娘所说极是,但也不能没有个规矩,这夸岱前儿还求到朕跟前说好不容易找回了闺女,想承欢膝下的多疼两年呢。”
“天下最难的便是做父母的,夸岱也是不容易的,罢了罢了,倒显得哀家着急了,可是哀家心里是真喜欢这孩子,长得好,又懂事,难得啊。”
“既然皇额娘喜欢,那也是这丫头的福气,明年开了春过了选秀朕就做主把这丫头指给老四了。老四你觉得呢?要是心里不想现在说可是来得及的,要不耽误了这丫头倒是不美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似随意的问话,可又怎么能说不?
胤禛绷着脸,面上却是无半分的喜色“儿臣都听皇阿玛的安排。”
“丫头呢?”
“奴婢不敢慎言,都听皇上,皇太后的安排。”
“好,既然如此朕便做主了,成了丫头也累了半天了,大过年的去下面用膳吧。”
胤禛沁阳二人赶忙又磕头谢恩。
沁阳先是回了佟佳皇贵妃身旁,其拉住她的手“好孩子,真真的有福气,你有了着落本宫的心倒是踏实下来了,成了皇上既然开口了,你也别在这伺候本宫了,青岚带姑娘去皇子侧福晋那桌儿用膳。”
“娘娘,奴婢不合适吧….奴婢也不是很饿…奴婢….”
话不等沁阳说完,佟佳皇贵妃便拍了拍其的小手,冲着德妃笑道“德姐姐,这孩子可是个懂事守规矩的,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本宫在这可是要再讨个情儿了,以后这孩子哪里做的不对不好的地方,德姐姐告诉本宫就是,本宫啊,定然好好的管教她。”
德妃嘴角微微翘了翘“皇贵妃说笑了,臣妾哪里会觉得她不好,毕竟是皇上跟皇额娘喜欢的,成了,早晚也是侧福晋,何况刚才皇上都开口了,你便听你姑姑的话去那坐着吧。”
哼,你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讽刺本宫与其一样是做奴婢的,那本宫就告诉你,她啊!是你的侄女你是其姑姑。
佟佳皇贵妃,听言自然心里不舒坦,随即也放开了沁阳的手,只是微笑的道“还不听你未来婆婆的话,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皇子侧福晋所坐的桌上还有两个空位,青岚领着沁阳到那福了福身子“姑娘做吧,奴婢还要回去伺候主子用膳。”
沁阳点点头,“劳累姐姐了。”
“奴婢可不敢当。”
待青岚离开后,已经有宫女为其添加碗筷了,沁阳心里是极其尴尬的,抿了抿嘴唇便坐了下来。
四阿哥现如今并没有侧福晋,因此桌上除了太子爷的三位侧福晋,两位李佳氏一位林氏外就是三阿哥目前最得宠的田氏,五阿哥的侧福晋刘佳氏了。
大李佳氏此时已经为太子爷生下长子及次子了,在整个桌上自然以她为尊。
看了眼沁阳便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道“想必佟佳姑娘也没见过如此场面,倒是难为佟佳姑娘了,坐吧,这儿没人会使唤你的。”
这话一出口,定然是极其的不给沁阳脸面的。
沁阳咬了咬下嘴唇,也不多言。
大李佳氏一拳打倒棉花上,自然心里不舒坦,冷哼了一声,啐一句‘闷葫芦’就不在搭理沁阳了,有着大李佳氏的意思摆在这,自然别人也不会搭理她,沁阳就如此被孤立了起来,大李佳氏本想着膈应她,却发现沁阳根本不在乎,其此时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桌上。
虽说家宴都是美味,但女子自然要注重形象的,就是再想吃也不敢多夹一筷子,怕被人笑话,所以此时这一桌子美味佳肴却是没有动多少的,甚至有些菜品都是完整未被人用过得。
沁阳在现代就是旗人,沁老爷子在的时候对于餐桌上的规矩还是极为重视的,再加上孙嬷嬷铁血一般‘容嬷嬷附身’教导下,沁阳的礼节姿态绝绝对对的可是称之为范本了。
只是这速度有些快了,小嘴也是不停的。
看着其埋头苦吃的模样,虽然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优美,好似舞蹈一般。
但也足以让人震惊的。
太子胤礽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心下倒是明白了为何四弟不乐意了,却是有些丢脸面的。
在美食的面前,异样的眼光跟打量,沁阳自然是自动屏蔽的了。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筷子瞅了过来,此时与沁阳一桌儿的侧福晋们则是满脸的诧异及嫌弃,这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自然接下来皇帝跟皇太后也注意到了。
皇太后见此,竟然哈哈一笑“哀家就说,是个实诚的丫头,要不是实在不合规矩,哀家可真想让这丫头陪着哀家一起用,光瞧着她吃,哀家啊本来没什么胃口,如今却是觉得吃什么都香了。”
此时的沁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众人,有些紧张的咽下嘴里的一口菜。
这回的紧张可不是装得,被起码百来号人瞧着吃东西那绝壁是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