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董慎霍超见到赵民毕恭毕敬,道明亲自来提亲之意。赵民疑惑,道自己还未生女。得知是想娶天秀天荣两个契丹小姨,赵民找天寿公主作主。不料天秀天荣死活不肯,董慎霍超只好将礼品提回去。梁文真向蔡炎打听,得知霍超曾赠一张仕女画给古流拉,被她严词拒绝,家中爹娘催促下,霍超心急娶妻。仕女画被蔡炎以三百两白银卖掉,牛仁等要他交出,去外头吃大餐。太子来见梁文真,要求梁文真上早朝,梁文真不乐意去。道君皇帝召见梁文真,想要召霍超进入翰林书画院,梁文真终于见到仕女画,画得美轮美奂,难怪皇上情迷于画中人,暗中打探,探子回来画的古流拉,却十分丑陋。霍超听闻,道自己年收入一百万两,有人不做,却去做官家的狗,图的甚么。
卢俊义听闻梁文真等人从杭州回来,上门来找。见到林冲鲁智深武松杨雄都来到东京,十分欣喜,找来柴进戴宗等人,与他们一连饮酒几日。这一日,宋江衣锦还乡之后,回到东京,要大摆筵席,召集在京师的众位梁山故旧,一道聚会酒叙。宋江听闻林冲等人随梁文真回到东京,交代卢俊义邀请梁文真一道赴宴。卢俊义来到梁府转达宋江之意,梁文真将林冲等人叫来,把酒言欢。
“听闻卢大哥加授武功大夫,出任庐州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还不用到庐州赴任么?”酒桌上,梁文真问道。正好是午饭时间,梁府中的众人也已开饭,牛仁许凡赵民与梁文真卢俊义一桌饮酒,蔡炎潘恬董慎霍超等人另一桌吃,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方琴白玉娇华素梅等女眷,则又一桌,许良夫妇则陪许太公许太夫人一桌。丫环家丁也都两桌,大厅都已摆满
“宋先锋这次回到东京,只怕聚会过后,即刻要各奔东西,各人都赴任去罢!往后便吃不到梁兄弟家的好酒好菜了。哈哈哈哈。”卢俊义笑道。“你们都封了官职,便我与林教头没有。”杨雄道。“鲁大哥武二哥也没有,你不必不平。”梁文真道。“洒家与武二哥是出家人,如何要去做官?!”鲁智深道。“杨兄弟,官场尔虞我诈,不适合于你,自由自在了此残生,不十分好?”武松道。“也罢,有你们相陪,我便不孤单。是了,卢先锋,东京这此聚会,还有哪些人?都要去哪里赴任?”杨雄问道。
“朝廷这次总算有良心,给我们百战余生的梁山兄弟们各有赐封官诰。宋先锋加授武德大夫,任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吴军师授武胜军承宣使;关胜授大名府兵马总管;呼延灼授御营兵马指挥使;花荣授应天府兵马都统制;柴大官人授横海军沧州都统制;戴宗授衮州府都统制;铁牛授镇江润州都统制;李应授中山府郓州都统制;朱仝授保定府都统制;阮小七授盖天军都统制;凌振受火药局御营任用。其他也一般的官诰,原未出征江南的几人,都还任原职。安神医就于太医院做了金紫医官;皇甫端受御马监大使;金大坚已在内府御宝监为官;萧让在蔡太师府中作门馆先生;铁叫子乐和在驸马王都尉府中帮闲。”卢俊义一五一十,逐个数了一遍道。
“不是说朝廷追夺了阮小七的官诰么?”吃罢饭的潘恬,此时搬了张椅子,在许凡边上旁听,插话道。“有这等事?却因为甚么缘故?”林冲问道。“都是朝中奸佞搬弄是非,以他曾在方腊的老巢帮源洞中,穿戴了方腊的龙衣玉带,说有不臣之心。”卢俊义不忿道。“嗟,这也能算过错,官场当真不是便与的。”杨雄叹气道。
“黑旋风李逵这厮,也能做官,岂不教人笑话。”鲁智深高声道。“论功行赏,是这般状况的了。”林冲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刀一枪拼命,还不是为搏个封妻荫子,若还要考核书言坐行才做得官,我们又何苦招安找苦吃。”卢俊义道。“这次梁山兄弟聚会,人却没剩下几个,嗨——”林冲叹气道。“所以大家须全去,是了,宋先锋说了,梁兄弟务必也要赴明日之宴。”卢俊义道。“李逵这厮也会参加此次宴会?”梁文真问道。
隔壁一桌的扈三娘听到,即时抬起头,停住筷子,向梁文真一桌望去。“去罢。梁兄弟,不与他一桌便罢。”林冲道。“往日恩仇,过去便罢,梁兄弟还有甚么看不开?!你看洒家,本来定好要在杭州圆寂,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便是万幸。”鲁智深道。“我们兄弟一道快活饮酒,休要理会他人。”林冲也道。
“好罢,明日午时,我一定赴宴,可是城东的杏花楼?”梁文真问道。“朝廷赏赐宋先锋十万贯钱,岂会这般小气。明日宴会席设丰乐楼,天字第一号厢房。”卢俊义道。“来来来,换大碗斟酒,卢大哥不日便去庐州,往后再难有机会痛饮!”武松高声道。“换大碗!”梁文真吩咐丫环道。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卢俊义饮得东倒西歪,被随人搀扶上马车回去客栈,林冲鲁智深等人也脚步漂浮,四人相互拉扯,自回生产基地的宿舍去。梁文真被白玉娇华素梅左右扶定,上二楼房中歇息。“文真,蒋兆和我晋弟飞鸽传书,说正赶回东京过年。”许良道。“晓得了,他们回来便好。”梁文真口齿不清道。
第二日午时已到,宋江作东,梁山还在东京的二十二人,悉数来到丰乐楼,加上梁文真一共二十三人,坐了三桌。许凡赵民与宋江的随从等人一桌,宴开四围。“我们一百单八人聚义梁山,如今除几人远走外,只留下区区不足三桌,今日酒宴之后,明日便又各奔东西。众位兄弟,满饮此杯。”宋江端杯起身道。众人纷纷起身,叹息中碰杯,互道平安,一路顺风,随后一饮而尽,坐下吃菜。
“宋哥哥,各位兄弟。小弟已蒙圣恩,除授衮州都统制。今情愿纳下官诰,要去泰安州岳庙里,陪堂求闲,过了此生,实为万幸。”戴宗放下酒碗,却仍直挺挺站立,向众人抱拳道。“贤弟何故行此念头?”宋江惊诧问道。“小弟夜梦崔府君勾唤,因此发了这片善心,不是小弟舍得红尘。”宋江道:“贤弟生身,既为神行太保,他日必作岳府灵聪。可惜,兄弟凋零,宋某心中不忍!”宋江说时,一边堕泪。“一切皆是天命,先锋休要烦恼。”吴用道。
“神行太保都要纳还官诰,我只怕也这般才好。”柴进道,想起阮小七因为穿过方腊的龙袍,被追夺官诰,自己曾在方腊处做驸马,倘或日后奸臣们知得,于天子前谗佞,岂不更糟,当下心生去意。“戴宗要去,有他的缘故,柴大官人却因甚么?”吴用问道。“当初我们聚义梁山,乃是因朝廷奸佞当道,闭塞贤路,如今我们出生入死,并未能改变得分毫。还不如隐居山林,逍遥自在。”柴进道。“柴哥哥有太祖的丹书铁券,怕他个鸟!”隔壁桌的李逵道。“正是,稳稳地享受一份朝廷俸禄,好过在外奔忙。”卢俊义道。
梁文真正欲饮酒,听得李逵的声音,转头扫一眼过去。这厮粗鲁不堪,视人命如草芥,如何便福大命大,未曾死在江南,梁文真暗忖。李逵与梁文真四目相接,赶紧掉头,端碗饮酒。众人在压抑的气氛之中,吃吃饮饮,各中离愁苦闷,如吹不散的乌云,笼罩头顶。丰乐楼的小二,流水介端上菜肴,此时四五人各托木盘,上有几盅炖汤,往各桌每人面前摆放。
“救命呀,杀人了!”忽然,外边传来惊慌呼叫,众人正错愕间,一个汉子跑进厢房,一脸惊慌焦灼。“有毒,汤有毒!”那汉子道。“啪——”有一名小二手中的汤盅落地,其余小二呆愣当场,不知所措。“将所有汤盅收走!”那汉子大喝道。小二们反应过来,忙不迭收中众人面前的炖汤。“出去看看!”宋江沉声道。
戴宗关胜花荣林冲等人,已纷纷起身,出到走廊上。梁文真见状,担心宋江等人被人毒害,自己不明不白成了他们的陪葬,也快速跳出门外,向救命声传出处追去。“他们逃了!”一名厨师打扮的汉子,高叫道。梁文真一个箭步,飞身窜到走廊尽头,却见两个瘦小身形,一人手持宝剑,一人手持双刀,隐没在楼阁之间。
掌柜的赶来,得知事情经过,原来是两名蒙面匪徒,潜入厨房,挟持厨师,要送菜的小二将一盅炖汤,指定送到一名黑壮汉子桌前。小二怕厨师丧命,不敢违抗,及后厨师觑得机会,脱出魔爪,大呼救命,两名匪徒受惊而逃。宋江听说此事,道匪徒既已逃遁,应无大碍。“看来我等南征北讨,结下许多仇家,往后我等须加倍小心。”宋江道。“小小蟊贼,不敢正面对打,却使下三滥手段!”花荣骂道。
梁文真听罢,心生疑惑。两个贼匪的身形,不时浮现眼前,似曾相识。不会是许苗茵扈三娘罢,匪徒手中兵器,也与她们二人所使,十分吻合。宴会不欢而散,梁文真赶回府中,去找许苗茵扈三娘二人,却见她们正与李师师白玉娇等人在打马吊。
“苗茵,你与三娘不曾出门么?”梁文真问道。“你出去饮酒,也不带上我们,我们不打马吊,还能去哪?”许苗茵白梁文真一眼,嗔道。“梁郎,你饮酒不加节制,早晚要误事。”李师师道。“待我去服侍公子洗漱。”观战的华素梅道。
午后,梁文真正饮茶歇息,玄道长到来。“借一步说话。”玄道长低声道。梁文真见玄道长神色诡异,示意一道进去侧厅,将门关上。“梁总,今日一早,三娘便叫贫道要断肠草,不知她要来做甚么,不肯给时,她死活纠缠,贫道没有办法,只好给她一把。”玄道长道。“断肠草?有甚么用场?”梁文真问道。“这是毒草,煮成汤水,人饮后可置人于死地。”玄道长道。“此事不要外泄,我自有应对之策。”梁文真道。
当夜,梁文真单独找到扈三娘。“三娘,你要杀李逵报仇,为何不告知于我?”梁文真开门见山问道。“梁郎的几个好兄弟,与他是梁山同伙,要梁郎下手,却有甚么用?”扈三娘听罢,双眼即刻通红,眼中带泪道。“断肠草的用途,可是大小姐告知你的?”梁文真又问。“断肠草有毒,我自小便知,不须大小姐出主意。”扈三娘道。“要报仇,总有机会,李逵这厮不日即去润州做官,下次我们经过,找他出来,将他打死便了。”梁文真道。“梁郎,你记得今日之言便好。”扈三娘啜泣道。
话不絮烦。腊月二十九,许晋蒋兆终于在除夕之前,从南方赶回来,与大家团圆。听闻广州猎德村村长汤驰,将翡翠玉石生意开展得有条不紊,梁文真许良十分赞许。蒋兆将广州的生意账册抄录一份,带回东京,由蔡炎作会计审核。广州的翡翠生意,利润不如东京,但也差距不远,可见汤驰经营颇为用心。
一些东京迁移过去的工匠工人,开始颇不适应南方气候,后来习惯之后都喜爱上广州的风土人情,表示愿意扎根下去。一位工匠代表众工友,修书一封让蒋兆捎给梁总经理,感谢公司对他们生活工作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员工的来信,让梁文真了解到他们的心声,有助于制定符合实际的公司政策。许凡赵民等人看过书信,在吃饭时,也道往后要到岭南定居,各个热烈议论岭南风情,引得许太公许太夫人二老都颇神往,表示有生之年,要到岭南去领略一番。
热闹的新年已过,这日已是正月初八,梁文真劝说林冲等人,出发前去襄垣五阴山。反正左右无事,林冲鲁智深武松杨雄四人,都不反对。梁文真吩咐牛仁许凡准备车马物品,明日一早上路,走上进入缘缠井之路。“甚么?梁郎要让金莲姐远行?”方琴听梁文真明日要带潘金莲外出,去远方游玩,大吃一惊道。
去到哪一个时空,谁都无法预知,这便是缘缠井的神奇诱人之处。梁文真准备让林冲鲁智深武松杨雄四人,以及潘金莲去到一个太平世界,从而延续性命,计划十分大胆,但能否如愿,天晓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