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文真所救女子陈秋月大胆上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竟敢表白欲跟着梁文真,为妾为婢,在所不惜,少女之心令人难猜。梁文真怕误人终身,将她劝回。陈家小娘子死活要跟了梁文真,想到身世之苦,竟大哭起来。梁文真斩钉截铁拒绝,小娘子夺门飞奔出去。许凡怜香惜玉,追了上去。
在房中写了封书信,寄到阳谷,吩咐生意事宜后,梁文真出门准备到后山练功。自己的拳脚功夫必须不断提高,劲力反应都尚未到最强状态,但如果不练器械,显然一样没有办法对敌当今的高手。水浒中马上功夫高手极多,象小李广花荣,还是箭术高手,百步穿杨。因此,马上功夫也须勤加习练,配以棍法,才能对付那些使枪、使方天戟的强人。
咏春的六点半棍法,配合咏春身法,威力也是十分惊人。梁文真在自己的时代粗略学过,但远远没有领略其中要义,使将出来恐怕连只狗也打不跑。棍术自古以来属各大武艺之祖,是十八般武艺中重要的攻防兵器之一,在功夫界中广为流传,而且多以外家棍法为主。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说过:“若能棍,则诸利器之法,从此得矣。”可见,棍在冷兵器时代占有重要的地位。咏春拳六点半棍法属内家棍法,外传甚少。六点半棍法主要由前三点、后三点以及中间不进不退为半点的六个基本动作组成,因此被武林中人称为六点半棍法。六点半棍法套路采用了平棍和窄马,棍法中只有杀、割、抡、弹、钉和挑六个小式。这六个小式看似简单,实际上暗藏的心法变幻无穷。
梁文真明白个中道理,早已做好了一条应手棍,取名叫“逍遥棍”,上面刻了棍名,以及自己的大名。他出得客栈大门,远远看见许凡回来。
“凡哥儿,那陈家小娘子可曾追到,跳河没有?”梁文真笑得**,问道。“梁哥哥那么多美人投怀送抱,如今是铁石心肠,不怕人说你没良心么?”许凡面露赧色,有点尴尬。
“好了啦,不逗你了。人家小娘子感激我救过她,愿意追随在下。可她才豆蔻年华,懵懵懂懂,我怎么可以误人终身呢?”梁文真道。
“那就好,陈家小娘子没跳河呢,我看见她在河边走了许久,怕她想不开真跳了河,那就可惜了,因此上一路跟着。后来看她回家去了,我才放心回转来。”许凡道。
“那就是没事了,哎,可惜她不跳,否则凡哥儿来个英雄救美,下面就有故事了。走,我们一起练棍法去。”梁文真邀了许凡,带了匹马,一起去后山练功。
路上,梁文真又道:“对了,我已修书与许大爷,让他安排人员,将药铺开到京城。以后我等到处开铺挣钱,也必然碰上许多功夫高手,不练出一身强硬功夫,我等就只能任人宰割,可偷懒不得。”许凡连声喏喏。
两个时辰后,时已傍晚,二人已是练的满头大汗,筋疲力尽,回到客栈冲洗干净。梁文真在房中沏了茶,正要休息一下。
“梁大哥,”方琴推开门进来,调笑道:“桃花运真旺啊。先前那位小娘子,是否已经收入囊中,如今服侍着梁大哥吧?”
梁文真见是方琴,一本正经道:“琴妹,休要胡说。你可不知,凡哥儿似乎对那小娘子很是关切,怜香惜玉呢。我可不敢误人家小娘子的前程,切不要胡言乱语,唯恐天下不乱啊。”
方琴不好意思地瘪了嘴,低头不语,梁文真已经走将过来,用食指直接刮弄着方琴丰润的唇,道:“哟,瞧这小娘子,害羞了。”
方琴峨眉微蹙,娇嗔道:“梁大哥。”梁文真听到这一声称呼,如娇莺婉转,又见方琴白玉般的肌肤透出几分红晕,心中不由暗流涌动,将嘴凑将上去。
游唇四滑,在方琴脸颊唇间游走。方琴闭上眼,下巴微扬,不主动,也不拒绝。梁文真刻意往后一退,方琴茫然睁开眼,看见梁文真在一步开外,坏笑着看着她,嘴一嘟,眉一皱,道:“梁大哥!”说时迎了上去,一把抱住梁文真。
梁文真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动也不动站定了,方琴吻来吻去,柔情抚摸,却如同抱住了一块木头,除了他砰砰的心跳和身体腾出的热气,感觉不到一点儿回应。
方琴悻悻地收了手,一脸不悦之色,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已经扶住门闩了,才感觉到一双强有力地臂膀从后面将自己死死把住了,一张脸颊在腮间耳际厮磨,腾腾的湿热的喘息在耳机弥散。
耳鬓厮磨,四手交缠。方琴与梁文真贴合着,慢慢回转过身体,将梁文真抱定,梁文真也紧紧抱住方琴,一番“舌战”激烈展开,二人四眼迷离,难解难分。
情到浓处,梁文真将方琴抱起,迫不及待行至床边,俯身下去,两双腿旋上床榻,帐子落下,衣物飞出。梁文真生龙活虎,好似下午练习的咏春棍法,那“逍遥棍”杀割抡弹钉挑,六种手段齐出,有时如蛟龙出海,有时又如猛虎下山。一番**,方琴一身疲软,乾坤已定,自不在话下。
“哦,对了,”梁文真软卧床榻,对靠在其胸膛上红玉般的方琴道,“琴妹刚才来找我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方琴还如依人小鸟躺在梁文真身上,却恢复了男儿般的干脆爽朗,道:“不过是问问那个小娘子的事儿罢了。”
梁文真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怕再有美人儿来跟了我,冷落了琴妹啊。”方琴冷冷道:“才不是呢。没见过多嘴的鸡,还没见过一群老婆的男人么?”
“小丫头说话越来越风趣。”梁文真说时,用手在方琴鼻尖唇际拨弄。方琴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推开,起身下床,穿衣整理。
梁文真躺在床上,想起方琴刚才的态度,想起《卡门》里的一句歌词:“男人,不过是消遣的玩意。”顿觉一阵失落,正当此时,方琴却探头入帐,温柔道:“还不快起来,差不多要吃晚饭了。”语毕,将衣服拾起来,递与梁文真。
梁文真挠挠后脑勺,不由笑了,道:“琴妹看起来大大咧咧,却还有这般温柔贴心的一面啊,我可是越来越离不开了。”
方琴笑盈盈挂了帐子,道:“那要看对谁了。好了,起来啦。”说时便利索地帮梁文真穿上衣物,整理衣冠。
······
吃过晚饭,衙役散去,各自娱乐,许凡、许晋、蒋兆拉了都虞打马吊。华素梅撺掇众姐妹去下棋,梁文真来了兴趣,跟着那一众女眷去到潘金莲的客房中。
“瑶台对弈,群仙相争。梁某人这次有福气了。”梁文真笑道。
“梁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耍嘴皮子了?不带一个‘好’字,却把人夸到天上去了。”方琴一板一眼,说得很是认真,众姐妹却噗嗤都笑将出来了。
“好啦,说归说,棋总是要下的。”华素梅话语如莺,兀自在棋盘前坐了下来,道,“许久不曾下棋,奴家这手老痒痒,哪位姐姐妹妹来与奴家一分高下?”
见无人回应,华素梅便又道:“众姐妹不要如此拘谨,自己人下下棋,输赢都不打紧,重在娱乐。又不要彩头,要如此拘束,倒是没得乐趣了。”
“那倒也是,”白玉娇峨眉微描,淡妆素雅,浅笑着道,“那让小妹就先来试试。”
二人于是对坐着,梁文真、潘金莲、方琴围坐了观战。丁妈职责所在,端茶倒水,安排茶点果脯。
白玉娇与华素梅拂袖举子,落棋无声,气定神闲,翩然若仙。歌舞技艺不相伯仲的二人,倒也是各有千秋:白玉娇善于周旋,棋艺上却绝不是华素梅的对手。华素梅落子如飞,白玉娇时时焦虑,犹疑应对。不到半个时辰,白玉娇的形势已然岌岌可危。又走得十几手,白玉娇只好推枰认输。
“哎哟,”白玉娇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素梅妹妹,许久不曾对弈,你还是那么厉害,姐姐我甘拜下风啊。”语毕,换了黑白子,再来一局,依旧一败涂地。
“看来素梅妹妹真是技艺高超啊,”潘金莲道,“金莲不才,前来领教一番。”说着,便坐上前去,整理棋子,与华素梅对弈起来。
潘金莲的棋艺到底如何,几个如花美眷如何在此旅途过得活色生香,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