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押送队与梁文真一行,行至一河边,因远村渺渺,遂停下来安营扎寨。梁文真张罗着,安排众人为晚餐做准备。
梁文真带了方琴、白玉娇、华素梅,与许凡、许晋、蒋兆前去采集食材,因遇着大群野鸡,三位男子追跑散去,梁文真带着三位美人于河湾深潭共浴,一时春ii色无边。
待到返回时,见众人所捡来的柴火颇多,心下便有了主意。“大家一起来,将这些食材清洗好。”梁文真高声对着众人发号施令,众人闻声而来,窃窃私语,都照着梁文真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将那河蚌、鱼虾、野鸡,统统宰杀剖洗干净,放在几个大木盘上。
“哎,凡哥儿和蒋兆他们还没回来?”梁文真在人群里没有看见他们几个的身影,奇怪了。“没看见他们回来过呢,最先回来的是捡柴火的那些。”蔡炎回应道。
“好大一头猪,好大一头野猪。”“哈哈,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正说话间,前边的人群有人欢呼起来。看过去时,却原来是蒋兆和许晋扛了一头黑黝黝的野猪走来,许凡在后面跟着。
到了营地中间,二人放下野猪。许凡神色飞扬,向众人描述捕获野猪的惊险场面。“许大哥就象一只猎犬,首先闻到了野猪的气味,啊不,发现了野猪的踪迹,我等三人包抄,。。。。。。”众人听的入迷。
许晋吩咐各人,起火烧水,准备家伙杀猪。“不如这样,我等今晚宴会的主菜,就是烤全猪如何?”梁文真道。“好!”,“我都流口水了,动手啊!”众人纷纷叫喊。
分拨几个人杀猪去毛,梁文真又检视其他食材,这鱼里面,居然有河豚。河豚的美味,自是不必说,但如玫瑰虽美,却是有刺的,河豚的某些品种,血液和内脏都是剧毒。因此,梁文真命人将食物重新洗过,自己亲自将那河豚处理一番。野鸡自有人杀了清洗干净。
梁文真便招呼着架起一口锅,将河豚剁了,煮起汤来。又生了另一堆火,架了个架子,准备烤野猪。从车上取来各种调味品,用碟子弄好了,对众人说:“今晚我们来吃烤野猪,调料最关键,须边烤边上调料。”宋人对于烤肉,自然是不陌生。
火舌吞吐,将一众人的脸映得森然恐怖。渺渺原野,四下漆黑,那一团篝火,分外显眼,映了远山、树影、一轮残月,仿若是某种仪式的中心,神秘而略显恐怖。众人借着火光,挑选适宜的枝桠,又将心仪的食材串上去。
不多时,野猪也劏洗干净,几人手忙脚乱架上了火堆上方,并可摇动使受热均匀。而梁文真则亲自动手,用了刷子往猪身上刷调料。在火上烤了不多时,那肉香便飘飘然而出,四下交汇,令人垂涎三尺。如此烤全猪,别有不同风格,众人也都赞叹,梁文真烤肉的方式,确是非比寻常。有的叉了野鸡,也学着样涂上调料烤熟,没等烤全猪出炉,饿极了的人已吃起了烤鸡。
每烤一阵,又上一次调料,大半个时辰后,等鱼汤做好了,烤全猪也已完工,蒋兆、许晋等拿了刀,切成块状,众人就着鲜美鱼汤,纷纷吃将起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梁文真从车上搬了两大埕好酒,众人一阵欢呼,许凡给各人满上,“干了干了”之声不绝于耳。篝火旁边,有的已经又跑又跳,扭动身体,放纵形骸,暂把一切烦扰抛诸脑后。
“吃饱了吗?”梁文真走到潘金莲、方琴旁边,问二人。“官人的海外手艺,神乎其神,奴家都成吃货了,只怕此种时光苦短,以后坎坷飘零,实难再有。”潘金莲喜中带忧,火光掩映下,眼中似有泪光。“梁哥哥有的是办法,莲姐以后只管享福,我也只是顺带沾点光呢,莲姐忧愁甚么。”方琴却生性乐观,亦不愿意潘金莲多耽忧郁。“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未来如何,我等但尽人力,成事在天。”梁文真望着两个可爱美人,已是半醉半醒,恍如梦中。
篝火旁边,许凡最是个爱热闹,喜出风头的,他盘腿而坐,引吭高歌,音准极差,却深情款款,颇为滑稽。唱到高ll潮处,一众人等纷纷应和,掌拍节奏,摇头晃脑,惹得那潘金莲、方琴、白玉娇、华素梅这四个专业人员忍不住偷笑。
一曲唱罢,众人纷纷尖叫、鼓掌,那番情景,宛若一家子聚会。潘金莲浅笑着,望着身旁篝火映照下梁文真的脸,轮廓清晰俊美,五官虽不是精致却很立体,一双眼睛明亮的眼睛里映着熊熊的篝火,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梁某人想教大家跳一种舞蹈,”梁文真道,“不知道各位愿不愿意跟我学?”
众人已然将梁文真视为自己人,各个都肯附和他,一阵应和之声,此起彼伏,梁文真嘴角不觉浮出一丝微笑,道:“大家站起来,围成一个圈圈。”
众人应声将那篝火围了起来,四女子相邻站了,一边是梁文真,另一边是老妈子。梁文真道:“我要教你们的,是一种藏族人的舞蹈,叫锅庄的。基本动作不外乎甩甩手,踢踢腿。”梁文真一边说明,一边摆弄。他才不管宋代的中原人知不知道锅庄,他教会他们便是。
众人见梁文真悉心教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梁文真道:“你们可别笑啊,到时候你们一定会爱上这个舞蹈的。”复又将锅庄的特点、动作要领等悉心教授一遍。
梁文真清楚记得,自己与锅庄的那番缘分。那时还在读大二的他,听说几个死党要去骑行,从川藏线到拉萨。尽管生活拮据,在好友的怂恿和经济支持下,他还是去了。
可就在骑行的路上,出了事故。他在一个山头的转弯处,一不下小心摔了一跤,昏死过去。一路学生无计可施,当地的藏民伸出援手。
尽管伤势并无大碍,但在遥远的旅途上,得了慷慨的帮助,他却觉得格外温暖。那一夜,正好藏民家中小聚,邀他们一起参加。那是他第一次跳锅庄,也是至今唯一一次。锅庄对于梁文真而言,不仅仅是一种民族特色的舞蹈,更寄予了人文的关怀与人性的美好。
梁文真脑中闪过过往种种,禁不住感慨。篝火又起,他将又一次跳起那热情的舞蹈,却是在遥远的千年之前,人生之无常,得失两重天。
“简单吧?”梁文真喊道,“大家都记住了吗?”众人应和。于是,梁文真便唱起了藏族民歌,众人时而牵手,时而叉腰,连成一圈;时而又摆弄双手,扭动肩膀腰身,踢着腿旋转,跟着梁文真的调子,学着唱。
刚开始还有些生涩、别扭,不多时便觉得游刃有余。尽管梁文真教授出来的锅庄,藏族人是可能不认识的,但在梁文真却是一种熟悉而亲切的律动。
众人渐渐爱上这种简单随性,却颇有趣味的舞蹈,尽情跳着。闪闪火光,张张笑脸,声声走音的吟唱,早已经不是一副押送队的样子,倒像是一行游客。
众人跳累了,围坐着篝火,天南海北地闲聊。晴空无月,繁星点点,谈话中的各人,都禁不住抬起望眼,默默神往地看了。
“金莲,你看那星星,”梁文真道,“那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像命运的灯火,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我们坎坷的经历,却终将如十五的圆月,明晃晃,当空照。”
潘金莲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却不觉露出笑脸,禁不住清唱:“月满满,情未满,相识相恋相守难······”
“诶,”许凡被这歌声触动,灵光一闪,道,“四位姐姐各个都是色艺双绝,要不,给我等来一段吧!”“要得,今晚夜色迷人,大伙须玩的尽兴。”许晋作为领头,亦自兴奋。
白玉娇、华素梅,作为花满楼的台柱双骄,名声在外;潘金莲、方琴作为教乐坊的佼佼者,也是颇有盛名。众人抓了机会,自然不肯罢休,各个叫嚷着要看四位的表演。
四个女子都低着头,扭捏害羞,心下晓得如此场合,不出手过不了关,于是抬头望向梁文真。
众人能否如愿,一睹这四位绝色美女的技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