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听了后面房里传来开窗的声音,立时跑出来,定睛一看,却只看到隔了窗户空荡荡的房间,兴奋的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梁文真低着头,想到:当初料想这潘金莲与武大郎将住了对面的房间,如今想是料准了。虽此时不得见,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怕见不上吧?
梁文真正想着,边听咯噔咯噔的脚步身,心头一喜,猛一抬头,却见那三寸钉男子急匆匆进了房,拿起扫帚四下打扫。那粗矮男子看见对面有个青壮男子朝这边望,笑了笑,道:“大官人,在下武大郎,与贱内刚来此处,以后请多多关照。”
梁文真笑着点头道:“客气了,在下梁文真。”尽管早已料定他们是武大与潘金莲,但听那人亲口说出时,梁文真心中还是经不住一阵狂喜。
梁文真与武大一阵客套,心里却盼着潘金莲能上来帮忙打扫,早一刻一见美人真容。可盼来盼去,总不见潘金莲上来,对着那武大,越发觉得索然无味,悻悻告别。
却说一连好几ri,梁文真总不自主隔了窗户望对面望。但自那ri打扫后,对面的窗户便紧紧关上,再不曾开过。这也难怪,当初武大郎便是因为娘子美貌,心中惶恐,受人欺侮,这才从清河县搬到了阳谷县。如今一来,便见对面的男子对了窗户张望,心中难免生出猜忌,自然不肯再开窗户来。
梁文真有时会听到窗外少妇充盈着**,满含着甜美的嗓音;有时会看到隔了窗户纸被光影扭曲,却依旧曼妙有致的女人的曲线;但这一切都满足不了他对那个“千古第一荡p妇”真容无限的幻想与好奇。他越发想知道,这潘金莲究竟是怎的一番容貌,如果真的象那号称亚洲第一美胸的杨啊思呀敏那般妩媚,那般摄人心魄,见到了也算不枉了这次意外穿越之旅。
ri近中秋,许苗茵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中秋节梁文真许凡一干人等都要从阳谷赶回许府庆祝。于是,便派了贴身丫环夏荷,时不时到大门口张望张望,到梁文真的住处打探打探。
可直到中秋前夜,仍不见梁文真回来。
明月皎皎,皓皓当空。薄翼似的云朵在月儿周围飘飘摇摇,氤氲着迷雾,晕染开昏黄的光圈。那柔而浅淡的光洒落窗台,将一窗夜sè一并带入许苗茵的眼中。远山如黛,黑影深深浅浅,斑斑驳驳,颇有“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迷离之美。
许苗茵觉着自己的姻缘前途也似这般夜sè,朦朦胧胧,恍恍惚惚,叫人怎也看不真切。她爱着的那个郎君,自己女子家毕竟放下矜持,不管不顾的挽留,分明却是情深意切。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是狠下心来,离她远去了。去就去罢,已经是多月不曾相见啊,而他唯一寄回的书信,偏偏对自己只字不提——连祖母和母亲也有幸被提到啊,怎么偏偏是没有她?
他是在故意避开自己么?
难道他变了?或者从一开始便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她多想当着他的面,明白直接,问问他心底里到底有没有她,有或是没有,只有他自己才知,旁人如何晓得?
如此反反复复,辗转难眠,彻夜不寐。第二天一早便起来,想是今ri必定可以一见了。待于闺中,却将丫环夏荷使唤去打探消息。
“梁公子回来了,”夏荷气喘吁吁,道,“小姐,梁公子回来了!”
许苗茵听了,心里一紧,赶忙上前捂了夏荷嘴,竖起右手食指,“嘘”,迫不及待小声嘀咕:“在哪呢?帮我传信约他醉茵亭见。”
“一回来稍作休整,与大老爷老太爷一阵商议,便去了玻璃厂上。不知何时回来。”夏荷压低声音在许苗茵耳际说道。
许苗茵嗟叹:“来了也见不着,来了何用?”一丝哀怨的笑容,浮现于白皙秀美的脸庞,人则瘫坐在椅子上。
话分两头,这梁文真在那玻璃厂上四处巡视张罗,看到很多生产管理等的漏洞,一一与许良蔡炎交换了意见。尤其是那新建的玻璃窑以及厂房,多处问题,虽然影响不大,但梁文真一一提出修正方案。一番劳顿下来,却已经是黄昏,回去匆匆洗漱一番,却是要到席间去的时候了。
梁文真入了座。许太公夫妇,许良夫妇,许晋夫妇,以及许苗茵许麟坐了一桌;他与许凡,蒋兆,蔡炎,两个铺子的掌柜,许家总管坐了一桌。
许苗茵和梁文真虽然隔了桌,却正好面对面。许苗茵的眼神时不时探向梁文真,梁文真只当没有察觉,跟一干人等客套着,说着闲话,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酒席间。偶尔一个余光扫着许苗茵,端见她鬓发如云,峨眉似黛,眼波迷离,双颊由于饮了些米酒透出些红晕,愈发美艳动人。
但他此刻完全不为所动,心中惦念着那潘金莲,到底是如何模样。当是比许苗茵更加风姿绰约,妩媚动人吧?他想来想去,总想不明白,潘金莲应当是怎样一副面目才叫合适。大概就长杨啊思啊敏那样,最让自己一解相思;抑或是王祖贤那般端正俊美,虽少了些媚态,却多了份艳丽。
许苗茵秋波横扫,自然得体,端庄贤淑。隔了桌看着情郎,颇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凄婉与惆怅。梁文真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却似乎完全忽视了她,只当她并不存在。她突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让人恐惧,从那因爱衍化而出的恐惧里,无端生出些不甘心来。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不甘心一个心仪已久的人渐渐变成陌路,她不甘心一场酝酿已久的爱情胎死腹中。然而,她能怎么做呢?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伺机而动。此刻,她多么想这无聊的宴席快快散去,她便可以与情郎寻机独处,吐露衷肠。
“太公,诸位。我还得回家看看父母,多谢款待,就此告辞。”许凡起身作揖道。众人一番挽留,见许凡急着见父母的神sè,不好强留。于是梁文真也起身作别,陪了许凡同去看望其父母。
许苗茵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下私会的机会看来是没了,她无jing打采,却强颜欢笑。
梁许二人到许凡家,与许凡父母一阵寒暄客套,陪着吃些月饼点心水果,说说话,也就在许凡家住下了。第二ri一早回许府整理一番,便又行sè匆匆回了阳谷。
这中秋一行,许苗茵小姐是左盼右盼,最后却也只得了远远的一望,连话都不曾说上。
却说这一ri清早,梁文真起来睡醒起来,习惯xing径自走向窗口。
梁文真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却从睁开的眼缝里瞥见对面窗扉敞开,一女子对了窗户正梳理云鬓。
恍惚中,惊见那垂下的如瀑的黑丝,衬得如雪冰肌分外夺目,又有一丝红晕由里往外透着,似能掐出水来,越发xing感撩人。柳叶眉浅;大眼迷离,水汪汪似清泉,秋波泛滥;鼻梁jing致高挺;丰润的双唇,似乎蠢蠢yu动,**力不输于聊斋中的狐狸jing。清瘦身材,波涛汹涌,玉臂纤纤,蛇腰曼妙。
真是有杨啊思啊敏的成熟韵味,又不乏王祖贤的灵动可人。魅艳迷人,仿佛施了魔法的画皮,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
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待要定睛细看时,潘金莲却吃了一惊,早已在慌乱中关了窗户,躲到了后面。
武松怎生就不被这尤物所迷惑,潘金莲借喝酒屡屡献媚,都无动于衷,最后怎生就下得了手要了她xing命?梁文真越发想不明白了。他也不屑再去想,只觉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刚才那一段光景,似乎只在梦里了。
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哎哟叫疼。却听得对面窗里女人咯咯浅笑,清脆悦耳,又无限娇嗔。他再揉揉眼,定睛看去,果然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的影子,镶嵌在那窗户纸上。
“武大嫂莫要惊慌,在下乃是贵府后面的街坊。”梁文真朝着潘金莲喊道。
这初见潘金莲就如此惊心动魄,后面又会发生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