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文真从清河回到阳谷,疲乏至极,睡到第二日世上三竿,却依旧酣眠不醒。方琴有事禀报,贸然闯入,见梁文真睡姿英俊,心旌摇曳,一番暧ii昧,却尴尬收场,夺门而出。
梁文真念及方琴可能有事相告,前去寻找,相遇回廊,告知文书已下,潘金莲不日将被调走。梁文真赶忙召集亲信,一番讨论,定下劫夺文书之计。
福无双至今朝至,计谋已定,许府又传来捷报,青蒿提取液的生意,亦是只欠东风。
梁文真欣喜之余,却又犯了难:那劫夺文书之事,定需要线人协助,既已敲定知府陈文昭的小舅子刘玉,并草拟了书信,叮嘱刘玉注意东平府来往公文中,有无来自大理寺的。但念及刘玉生性傲慢,目中无人,虽然如今与他有些交情,但单凭一封信就差人办事,未免不妥,不给点好处怕是不肯。
梁文真新伤旧患,疲于奔命,正想稍作休整,但此事事关重大,又不容怠慢。思前想后,斟酌再三,决定折中而行,派遣许凡前去处理此事,带上1000两银票给刘玉。
许凡前不久与蒋兆打了平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如今得了重托,踌躇满志,马不停蹄赶往东平府。
行至东平府,却是夜半时候,寻了客栈,歇息下来。第二日一早,便登门拜访那刘玉。
咚咚咚,许凡轻敲门环。吱嘎门开,迎面而出的刘玉,见是一黄毛小子,不屑地瞟过一眼,话也不说就要关上门去。
这许凡天性放纵,又是年少轻狂,被人如此无礼对待,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正欲发作,念及梁文真叮嘱,只得作罢,抢着在门尚有一隙之际,伸手拨开了门,道:“对不起,请问阁下乃刘玉大官人吗?”
“正是,有何贵干啊。”那刘玉看人似乎很少正眼,斜视前方,只用余光扫了许凡。
许凡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唯唯诺诺,道:“刘大官人,在下奉了梁文真大官人之命,有事相求,望刘大官人不要为难在下。”
刘玉一听是梁文真的人,又是这般青年才俊,颇有些气度,顿时便换了态度,道:“原来是梁大哥的亲信,怎么不早说。快快请进。”
二人入内坐了,一妙龄少妇上前斟茶,刘玉介绍道:“娘子,这位是梁大哥的亲信,许凡。”程氏浅笑作揖道:“许公子好。”
刘玉顿了顿,又对许凡道:“许公子,这是拙荆程氏。”许凡起身,作揖回礼,道:“嫂夫人好”。
程氏斟完茶,便径自走开了。许凡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面额一千两,道:“梁哥哥有事叨扰,小小意思,还望收下。”
刘玉虽是贪财,却懂得收人钱财,替ii人ll消jj灾的道理,回绝道:“我与梁大哥,如今也算有些交情。若是能帮的,倒不用借着孔方兄的光。若是为难的,我更是无功不受禄。”
许凡浅笑,道:“这么点儿小钱,不过是朋友间以示好意罢了,不必客气。梁哥哥所托之事,对刘大官人而言,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
“哦,”刘玉皱皱眉头,略一思忖,道:“莫不是与那潘家娘子有关?”
许凡笑道:“刘大官人果然神机妙算,一语中的。在下此番前来,真是望刘大官人帮忙,通个消息,梁大官人的书信在此,他在信中已交代清楚,请刘大官人看了。若得了确切消息,却须立时飞鸽传书与我等。”
“这倒不必亲自上门,”刘玉道,“即便梁大哥不说,我有消息也会主动传达。梁大哥人中之龙,在下佩服之至,他与潘家娘子一段传奇,更是万人传诵,令在下感动不已啊。”
“对了,”许凡道,“以刘大官人的财力,何至于连个家丁丫环都没有,凡事亲自上阵,不得脱手?”
刘玉一脸无可奈何,道:“还不是因为我那迂夫子的姐夫,太过苛刻保守?若让他知道了利用他职务威望,行便的了好处,必是要与我断绝来往的。”语毕不住叹气。
陪着谈将一阵,将银票硬塞给了刘玉,许凡便起身告别,回客栈拾掇一阵,便又马不停蹄往回赶。
许凡一路上都在想,本以为这刘玉妄自尊大,贪财无义,如今见了才知他并非如此。大概被闲杂人等骚扰惯了,这才摆出一副清高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吧。至于那贪财的恶名,一来世人谁不爱财?所谓不爱者,乃是无财可爱。二来,或不乏恶意中伤。
总之,他对刘玉的印象,有一个先抑后扬的转折,越发觉着这人靠谱,心中不免少了些担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方琴自趁了梁文真熟睡,偷吻而后又激吻一番,以致春心荡漾,也生出了尴尬,便整日避开梁文真,不好相见,但心中却反复念及,心猿意马,有时想断了念想,心下又如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不能自拔。
这一日,方琴情难自控,终于忍不住想见梁文真一面,便心一狠,前往梁文真房间。
梁文真正端坐房间正中,寻思着上次白玉娇所言的掉包之计。这劫夺公文,始终不是长久之策,或然将潘金莲掉包带出,藏匿起来,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正当梁文真苦思冥想之际,房门响了,上前开了门,却是方琴。梁文真愣了一下,道:“哦,你来了。”
方琴红了脸,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梁文真也像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竟不知招呼方琴入座,道:“有什么是吗?”
方琴咿咿呀呀,憋了半天,尴尬一笑,灵光闪过,道:“哦,想跟你请教咏春拳,不知道方不方便。”方琴先还是底气十足,却一声低过一声,最后只从嗓子眼儿里挤出。
梁文真还来不及反应,方琴一憋气,急切道:“看样子你是不方便,那我还是先走了。”语毕,转身欲走。
梁文真下意识往前一步,一把抓住方琴的手,道:“不不不,我有空。”方琴顺势一转,二人四目相对,不觉都红了脸。
“哦”,梁文真赶忙收手,道,“跟我来吧。”二人一番整理,一前一后,到了地下练功房。
方琴好不自在,扭扭捏捏摆弄招式。梁文真对于练功,如今那是一个认真,此时也不避嫌,走到方琴身后,手把手的纠正她的姿势。梁文真的鼻息吹在方琴的脖颈、后耳,轻轻柔柔,触动方琴内心痒痒酥酥,一时心猿意马。
“琴妹,你上桩试试,必须常练木人桩,进步才快。”梁文真道。
方琴上前,对了木人桩,按梁文真平时示范的方法,噼里啪啦练习了起来。
“打木人桩,是为锻炼两手的触觉反应,按照设计的几种基本动作,勤加练习,于反复练习中提高触觉之敏锐。我等人体有一个叫中枢神经系统的,练习乃是要让其建立复杂的条件反射,令两手可以达到反应灵敏,以及随机应变。目的乃是能于对敌之时,在瞬间变化的实战中,仍能应付自如。”梁文真侃侃而谈,指点理论。而方琴却是一知半解,哪里明白甚么中枢神经系统,条件反射等等名堂。
打了一阵木人桩,方琴却要求和梁文真对练咏春的黐手。梁文真拗不过,两人对练起来。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掌,慢慢地,手脚并用,打斗起来。梁文真气定神闲,招式有力,方琴手脚软绵,香汗淋漓,每每肌肤相亲,都令她心旌摇曳。
一个不注意,方琴跌倒,梁文真一把扶了,方琴却趁势抱了梁文真,热吻如雨,玉手乱抚。梁文真身上紧贴了柔弱无骨的方琴,不觉已经有了生理反应,下身顶起了帐篷。但念及自己已是情债累累,又恐对不住方琴,一横心,将方琴推开。
方琴一个措手不及,被推倒在地,悲悲戚戚,哭将起来。梁文真不知所措,辗转踱了几步,甩手无奈,哎哟叹气,上前扶将她道:“方琴妹妹,没事吧?”
见梁文真上前来,方琴只当看不到他,自顾自哭着。
“不好意思,我愧对于你。”梁文真蹲下身来,一把抱住方琴,凑近耳边道,“我一向把你当妹妹来看,如此如何使得,我,我,我······”
梁文真的气息在方琴的耳际腮际轻轻扩散,她禁不住颤抖起来,一番恳切的言辞更令她动容,用自己的脸庞去靠去蹭梁文真的下巴和腮部,喘息中轻轻道:“我我我,我什么呀我,谁要做你的妹妹了,我要做你的女人,不行吗?”
一向霸气的女孩,如今却是温顺绵羊,一阵柔语如春风吹拂,梁文真已经恍恍惚惚,飘飘然了。他一边与方琴耳鬓厮磨,一边搂着方琴,褪去衣衫,半遮半掩。梁一把抱了方琴,到一张草垫上,激ll情互吻。
二人**,几番**,自是不在话下。待到欲火退却,衣衫狼藉,白裙上开出一朵红莲,方琴回味温存,梁文真却有些茫茫然。
二人整理好衣冠,又说了几番情话,依依不舍,出了地下练功房,各自散去。梁文真回了房间,正遇许凡从东平府回来,听得事情办理的报告,梁文真自是欣喜,静候刘玉佳音。
这劫夺公文,破坏调离潘金莲一事,能否顺利进行,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