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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阮小七的快船将御酒诏书送到金沙滩,鲁智深见到,问他可曾偷饮御酒。阮小七用谎话遮掩,漏出马脚,只得据实以告,御酒比寻常白酒还劣质,叫鲁智深等不要打主意。鲁智深看出真正的御酒应在陈太尉亲随身上的背包中,因过去饮过御酒,玉液琼浆令人难忘,怂恿武松去偷,武松则要杨雄石秀下手。趁众人在忠义堂内张罗宣读圣旨,杨雄骗过亲随,将御酒拿到林冲房内,武松倒出调换过酒,几人饮得直呼过瘾。李逵扯诏毁谤,宋江下令开启御酒,倒出来的是酸烂劣酒,陈太尉得意,将真正御酒指出,倒出来还是寻常白酒。除宋江外,其他头领大多忍无可忍,吵闹起来。宋江惊怕,与卢俊义一道,护送陈太尉下山离去。许晋担心汤驰卷走广州的金银,梁文真认为其人忠厚,担屎不偷吃。许凡等争做扶贫基金会副主席,梁文真独断专行拒绝许凡。太子来到,告知御史大夫崔靖被捕,是因陈太尉招安失败之事。梁文真决定上朝分解,并设下一箭双雕妙计,欲铲除童贯高俅。
梁文真临睡前去到潘金莲房内,见白玉娇华素梅正安抚潘金莲入睡。潘金莲说是神志已清醒过来,但如丢掉三魂七魄一般,浑浑噩噩,时时如孩童一般,嬉笑玩乐。白玉娇华素梅怜悯潘金莲命途多舛,细心照料,并无怨言。虽然许夫人已指派两个丫环,专门照顾潘金莲,但白玉娇华素梅并不放心,经常亲力亲为。
“小哥哥,你来跟我玩么?挠痒痒,我给小哥哥挠痒痒。”潘金莲坐在床上,咧开嘴笑,手中拿一个不求人,作势要给梁文真挠。“金莲,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么?”梁文真坐在床沿上,问道。“金莲是甚么?嘻嘻,给我吃金莲,给我吃金莲。”潘金莲嚷嚷道。“唉,何时才能将她复原,你们两个也轻松一些。”梁文真叹气道。
“公子,我们两个并不辛苦,倒是公子日夜操劳,须保重身体。”白玉娇华素梅道。“安好金莲睡下,你们也早点歇息。我走了。”梁文真话毕,起身走出门外。“奴家晓得,公子慢走。”白玉娇华素梅应道。梁文真回房,见许苗茵早已睡下,自行宽衣解带歇息,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梁文真便进宫去到文德殿早朝。道君皇帝大兴土木,文德殿已启用为平日早朝的地方。文武百官分班左右而立,山呼万岁礼毕,殿头黄门太监高呼:“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臣有本要奏。”御史柳昆出班奏道,“据微臣所知,金国有意与我大宋订立盟约,但如今此事毫无进展,究其原因,乃是太子太傅梁文真打擂,打败金国王子,伤及和气。陛下,微臣保举梁太傅出使金国,向金国大王谢罪,以示两国友好”柳昆侃侃而谈。“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梁太傅是奉旨打擂,比武前已签下生死文书,再说,金国王子到我宋朝摆擂,无礼在先。若因擂台比武输赢,而引致两国关系恶化,可见金国并无诚意改善两国关系,梁太傅向金国大王谢罪,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中书侍郎刘正夫奏道。
刘正夫粗鄙的比方,引得一些朝臣哈哈大笑。“肃静!”殿头宦官呼道。朝臣立即停止议论嬉笑。“陛下,梁太傅当日在朝堂上,是领陛下钧旨,奉旨打擂,为的是扬我大宋威风,若去请罪,已然是自取其辱。昔年赵普曾向太宗奏曰,‘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目下四大寇不除,养痈遗患,必致大祸。崔靖居心叵测,妄主招安,请陛下治其死罪,以儆效尤。”蔡太师出班奏道。
“陛下,招安之策并无错误,但未能奏功,却是因陈太尉所带御酒保管不善,被人偷饮后灌上村醪白酒所致。众位皆知,草寇身犯官司,走投无路,这才啸聚山林,一般性情爆烈。陈太尉到彼,既不肯甜言美语安抚,又用假劣白酒充作御酒,草寇以为朝廷假意招安,因此恼怒发作,自然事情难成。招安失败,非关崔大夫事,恳请陛下免去其罪。”梁文真听到蔡太师提及崔靖,正是机会,出来奏道。
“太傅的消息这般详尽,却是何处得来?”“御酒竟然被掉包?”“陈太尉有辱使命,坏在他身上。”“崔大夫冤枉背黑锅!”一时间,大殿中议论蜂起,对于殿前太尉陈宗善的御酒出了纰漏,甚感震惊。道君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听到梁文真的上奏,面色登时沉下来。
“陛下,梁太傅大言炎炎,他的消息从何处而来?莫非梁太傅与梁山草寇私通,才知晓得这般详细?”御史张天觉趁机攻击道。“陛下,陈太尉去梁山招安前,微臣便已好心提醒,务必小心御酒,梁山草寇胆大妄为,宋江未必能约束得住,偷饮御酒并不稀奇。太子殿下当时在场,当可作证。”梁文真一听,心内忿怒,有人提请自己去金国谢罪,已经够无耻,竟然还有人怀疑自己私通贼匪,不站出来分辩可不行。
“父皇,儿臣与太傅闲谈,言及陈太尉招安之事,太傅有通天彻地之能,断言陈太尉因为御酒事败,因此儿臣召来陈太尉,好让太傅向他面授机宜。”太子出班奏道。“当真有这等荒唐之事?!朕寄予厚望,降旨携十瓶御酒招安梁山,却被中饱私囊,偷饮一空?!陈太尉安在?”道君皇帝雷霆大怒,喝问道。
“陛下,此事不能赖微臣,实在是事出诡异。”陈宗善战战兢兢,出来躬身道。“朕问你,梁太傅所说,可是真的?”皇上怒问。“陛下,容臣禀告。微臣听从梁太傅指点,加倍保全御酒完好。去到济州时,微臣另以十个近似御酒瓶的酒樽,装上寻常水酒,放在龙凤担内,真正的御酒则随身携带。经过水泊上船时,高太尉派遣跟随微臣办事的李虞侯,因与梁山水兵争执,梁山水兵假造船漏,龙凤担离开微臣视线,分开送达。宣读圣旨完毕,草寇一人即刻扯诏毁谤,被其他草寇拦住。及至开瓶尝酒时,草寇头领倒酒出来,发现不对,微臣才将真正御酒拿出。谁料十分诡异,随身携带的御酒,开启后仍是寻常水酒,草寇起哄,鼓噪要打杀微臣。微臣仰赖陛下洪福,才狼狈逃得性命,得以面见陛下。”陈太尉此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出。
“这般曲折离奇,可以编排成评书杂剧哩。”“太傅所料不差,落草贼匪偷酒无疑。”“案中有案,陈太尉也算倒霉。”文武百官听罢,议论纷纷。“陈太尉有辱使命,着革职为民,崔爱卿与此无关,即刻释放,官复原职。”道君皇帝道。
“陛下,招安事败根源,还在朝廷并未决意招安,草草为之。陈太尉勉为其难,不宜苛责,陛下宽厚为怀,赦免其罪为好。”殿前都太尉宿元景出班,为陈宗善求情道。这个宿太尉,便是宋江打华州时,裹挟利用过的钦差,也是宋江梦到九天玄女给出的提示,遇宿重重喜的宿。“宿爱卿所言不无道理,暂时不予革职,记下陈宗善之过,日后将功补过。”道君皇帝十分信任宿太尉,改变对陈太尉的处罚。“谢陛下恩典。”陈太尉退下。
“陛下,既然梁山草寇招安失败,乃事出有因,为免劳师动众,折损钱粮,微臣提议停止征讨,改而再次招安。”梁文真奏道。“梁山草寇胆大包天,扯诏毁谤,已是罪大恶极,朕已传旨枢密院使童贯为帅,领兵征讨,不必再议。”道君皇帝圣躬独裁道。梁文真无奈退下。
散朝之后,梁文真刚回到城南府中,护院便报太子来访。梁文真出来迎接,原来太子带同老师耿南仲,御史崔靖和几名亲随到来。梁文真吩咐厨房备宴,要招待刚刚被免于牢狱之灾的崔御史。席间,耿南仲与崔靖几次三番向梁太傅敬酒,深谢他在朝堂上一力分辩,才免遭灾厄。“还得多谢殿下作证,否则陈太尉高俅蔡太师等,还不知如何狡辩,蒙蔽皇上呢。”梁文真道。梁文真虽来自二十一世纪这个狡诈贪婪的时空,然而天性纯良,不会贪人之功。
“殿下和太傅乃是崔某的再生父母,往后若有用得到崔某之处,崔某定当万死不辞,赴汤蹈火。”崔靖恳切道。“我们并非黑社会,崔大人不必以死相报。”梁文真道。太子与耿南仲笑将起来。“梁太傅年纪轻轻,不但文武双全,智夺天下,即便是人品风骨,也是当世少有,老夫佩服,应拜太傅为师才是。”耿南仲道。“耿老师过奖,我一贯不太正经。”梁文真笑道。“梁总鬼神难测,我日日与他一道,仍不能窥得他的学问一二,嗨,只怪自己愚笨。”潘恬叹气道。众皆大笑。许良牛仁蔡炎许凡赵民等人,听闻崔大人刚从牢中出来,都纷纷敬酒庆贺。
众人酒足饭饱,欢庆已罢,太子等人告辞离去。梁文真酒意上头,回房中歇息,一觉睡到午后申时。起来急急找到牛仁许凡赵民,一同去到花石街,巡查翡翠赌石档口。“今夜我等找一间酒肆包厢饮酒,你们说去哪间好?”梁文真问道。“城东的喜年记是淮扬菜,去那里好。”许凡道。“远了点,我们看过赌石档,不久便去。”梁文真道。“近处有间福多楼,大饼好吃。”牛仁道。“牛大哥没吃过好东西,光记得山东大饼。”赵民挖苦道。“好,便去那里,我记得这家酒楼焖的鳝鱼卷,十分香脆。”梁文真道。
赌石档口将一些普通翡翠原石,摆在门口,用以招徕赌客,里面的木头架子上,则摆放各种档次石料,有的已开大窗,赌性不大,客人可买去请匠人制作成心爱玉佩。玻璃柜台里面,则摆放许多小件翡翠雕刻成品,有手镯玉佩戒指玉钗等等,品质不高,做寻常百姓的生意。自然也可批发给小摊贩,在东京各处街道摆卖。外地客商要货,一般到华夏公司开设的大店铺,讨价还价,出厂价低,能多赚一点。
梁文真等人终于逛到罗虎家的档口,进去见罗虎在内,梁文真朝他点点头,随即去架子边看起石料来。“东家,这块石料甚么价钱?”梁文真问道。“这块品相上好,五十两一斤。”罗虎信步过来,回应道。“今夜福多楼,不见不散。”梁文真低声道。“哪里讲价都差不多,随客官意思。”罗虎道。梁文真等人又去到郑都虞家的档口,暗中通知郑秋,晚上福多楼饮酒。
福多楼的一间包厢中,梁文真牛仁许凡赵民四人,在里头饮茶多时,罗虎郑都虞才陆续来到。“郑兄,过来坐,不必奇怪,罗虎兄弟和你一般,都是我们公司的一员。”梁文真招呼最后到的郑都虞道。“郑兄,我们虽经常见面,可是各为其主,而最后实则上,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兄弟。”罗虎道。“罗虎兄弟说得是。”郑都虞见礼已毕,在梁文真一边落坐。许凡吩咐店小二上酒菜,六人觥筹交错,自在吃喝起来。
“公司做翡翠生意,利润相对较大,罗兄弟和郑兄的薪俸,可还满意?”梁文真问道。“多谢梁总,一个月都没做甚么事,公司便发下来万两银子,三品大员都比不上呢。”郑都虞感激道。“正是,罗某一直想辞去童枢密的差事,一心为公司办事,梁总只说不到时候。”罗虎恳切道。“不须心急,我这里有一个任务,要你们两位完成。”梁文真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梁总但说无妨。”罗郑二人道。
“童贯不日便领兵出征,我希望罗兄弟盗出他的金印兵符,交予郑兄,郑兄伺机放进高太尉的白虎堂中。你们相互配合,看可能完成任务?”梁文真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罗郑二人不假思索,应承下来。六人就行动计划,备细议论一番。
梁文真的一箭双雕之计,便是要陷害童贯高俅两个大奸臣,以挽救大宋前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