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冲鲁智深卢俊义武松,以及杨雄石秀六人,组成小团体,经常在一起饮酒。石秀听到传闻,当日他们几个被郓州兵马提辖所捉,乃是镇三山黄信所假扮,整个事情是宋江吴用为免撕破脸面,又能将他们几个哄回山,定下的计策。鲁智深卢俊义杨雄几个态度坚决,要想办法离开梁山。林冲心思淡漠,心知宋江此人脾性,武松与宋江关系好,准备由他先去告假。梁文真一行去到云南保山,计划在此地开采南红玛瑙,又说南红玛瑙一钱不值,众人疑惑,梁文真道出如此是掩护翡翠宝石来源的幌子,朝廷即便来霸占也无所谓。夜晚,许苗茵奇怪长期不能怀孕,梁文真以运气不好解释,二人亲热,许苗茵怕李师师扈三娘听见。许大小姐自己幸福,也心疼其他姐妹,心地善良。公孙胜夜观天象,原来天慧星应在一丈青扈三娘身上,天数已被改变,宋江怀疑是梁文真有通天彻地之能。此时武松向宋江告假,先饮了十五碗酒壮胆,过去的胆识已然消磨殆尽。宋江吴用公孙胜对武松告假颇觉意外。“武兄弟,你大嫂既有嫌疑,害死你哥哥大郎,如何还要去看望她?”宋江关切问道。“宋哥哥,梁太傅一向辩解我大嫂并无害人,也确实没有凭据,可证明大嫂害死我哥哥。兄弟听说大嫂在东京服劳役,欲去探望,望宋哥哥准许。”武松酒后脸色通红,眼神飘忽道。
“武二哥一去时日颇长,此时正是梁山用人之际,以后探望的机会还多呢。”吴用道。意思武松告假,让人为难。“过几日便是中秋,武兄弟中秋后离山不迟,兄弟们正要好好热闹过佳节。”宋江道。“多谢哥哥成全。”武松作揖别过。
卢俊义鲁智深杨雄石秀四人听到武松告假被允,各个欢喜。不多时,一个个各自找个事由,道要回乡省亲,前去向宋江告假。及时雨果然名不虚传,一一应允。但宋江交代要过完中秋佳节,梁山众兄弟团聚一番之后,才好下山。林冲见事情顺利,心痒难耐,也去找宋江说要下山,宋江爽快答应。
宋江找来吴用公孙胜裴宣商议。“军师,你看林教头卢员外鲁智深武松,还有杨雄石秀他们六人,一个接一个向我告假,算甚么回事?”“如此观之,他们六个叛出梁山之心不死,让人担忧。”公孙胜。“道长,不是说我们梁山将集齐一百单八个头领,一个都离不了的么?”吴用问道。“这个,保不准他们要另立山头,可惜还是算到一百单八个里,却也难说。”公孙胜摇头叹气道。
“当初火并王伦之后,林教头死活不肯坐第一把交椅,晁大哥让不过才坐的,莫非此时不满,要另起炉灶?”宋江道。“他是如何想的,这个却难料。”吴用道。“铁面孔目裴兄弟掌管赏罚,我们梁山的规矩中,没有哪条可限制他们么?不让他们一道告假离山。”公孙胜问道。“道长,我们梁山寨规有七十二条,却无一条可治得他们。还请宋头领吴军师想个对策。”裴宣道。
宋江吴用两个沉默,我望你,你望你,眉头紧锁正想主意。“唯有如此了。”半晌,吴用道。“军师有何妙计,尽管说来。”宋江一见吴用脸现喜色,放下心来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们便用一个补锅法,治治他们几个刺头。”吴用道。
“何谓补锅法?”宋江公孙胜裴宣异口同声问。“补锅匠补锅时,要先将破损处再敲开大一点,破洞更大,此之谓补锅法。”吴用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将他的补锅之计说出,众人一听,抚掌大笑,都道军师果然是智多星,此计大妙。
接下来的几日,关胜秦明呼延灼,接下来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隔日邓飞吕方解珍解宝,再隔日宋万曹正郭盛孔明孔亮等人,陆续向宋头领告假省亲。宋江不许,道梁山正是用人之际,不可随便告假离山。
众位告假的头领,因都事由紧要,心急要走,凑在一起抱怨。“宋头领太不近人情,一两个月的假都不准,我是当真有事呢,谁没事告假做甚么。”秦明不满道。“正是,听说大食国的山贼,是有年休假的,一年只做一百八十天,福利认真好。”有人道。“我们梁山哪一条寨规规定,不许告假的,你们说!”又有人道。“武松和林教头他们,好似宋头领准了他们的假呢。”有人道。“杨雄石秀都准了的。”有人补充道。
“甚么,武松跟他要好,便准他的假,这算甚么!太不公平!气死我了!”阮小七气愤道。“我的座次排得后一点,便无权告假么?!这是甚么世道?梁山岂能容忍赤ll裸ll裸的歧视!”一名头领道。“不行,我们抗议待遇福利不公,暗箱操作!”又一人道。“走,向大头领讨说法去!”“好,讨说法!”“要他们出来讲清楚,太黑暗了!”
众多头领,加上招呼了一些喽啰,上百人去到忠义厅前,大呼要宋头领出来说话,给个说法。许多头领小头目以及喽啰们,听说有状况,都纷纷到忠义堂前围观。待听得事由经过,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都义愤填膺,加入抗议队伍,高呼各中口号。
“我们要公平,公正,公开!”一人带头高呼,众人齐声一同喊。“反对暗箱操作!”“反对**!”“我们要三公!”“一视同仁!”“反对歧视!”一众梁山贼匪在秦明等头领的带动下,声势越来越大,群情激奋,喊声震天。
“抵制歪风邪气走后门!”“我们要民ll主!”“反对官僚主义!”“反压迫反封建!”“打倒特权阶层!”一些新口号被创意十足的贼匪们炮制出来,口号生在梁山上飘荡,声传数里。一场不满请假不公的牢骚发泄会,演变成了一场示ll威ll活动,势头有如火山喷发。
林冲卢俊义鲁智深武松,还有杨雄石秀,早已被惊动来到现场,问过几名小头目,欲问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大家如此激动,到底是为了甚么事情,可没有一人说得清楚。小喽啰们也道只是听到这边动静,过来跟随众人高呼口号,至于因为甚么事情,有甚么诉求,并无人知晓。林冲卢俊义等人疑心,因江湖历练丰富,在事情未明白时,不好轻动。杨雄石秀二人却已加入到队伍中,随众人一道喊口号。
“宋头领出来了!”一人大喊。众人听到,口号声渐次停歇下来。宋江与吴用公孙胜裴宣,出来到大厅门口,站在前头的赶忙后退,空出一块空地。几名小喽啰从厅中搬出一张桌子,放在大厅门口。宋江踩凳子登上桌台,现场登时鸦雀无声。
“弟兄们,我来迟了。”宋江大声道。“我心痛啊,宋某对不起大家,想不到我们一些管理措施不到位,伤了弟兄们的心哪!”宋江继续痛心疾首道。“我们要三公!”台下有人带头呼喊,上千人便跟随大喊。宋江摆了摆手,示ll威现场即刻安静下来。
“是宋某无德无能,一时失察,未能对众位弟兄一视同仁。我找几位头领了解了一下情况,因先前有几位头领告假,我宋某不是无情之人,便予以准假。后来,越来越多的头领要告假,其他头领有意见,怕人员不够齐整,官府来攻打梁山时,我们便要出事。因此上,后头的告假,我便没有准许。这是宋某做得不公平的地方,你们的诉求是正当的,梁山是大伙的梁山,若不能公平公正公开,我们哪里还有正义可言,我们替天行道的理想便是一句空话。弟兄们,你们说是与不是?”宋江最后提高声量,问道。
“正是!”“便是这个理!”众人高呼。宋江摆手,现场又静下来。“宋某愧对众位弟兄,此后宋某是否还要坐第一把交椅,由众位弟兄决定,宋某绝非恋位之辈。下面,由铁面孔目裴宣兄弟,宣布纪律,纠正错误。”宋江话毕,台下鼓起掌来。宋江回身,将正踩上凳子的裴宣拉上台来。
裴宣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冷漠扫视台下众人。不久前还群情激奋的梁山贼匪们,各个心中打个寒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梁山有七十二条寨规。但不是说有了寨规,我们只须逐条按寨规管治,便可将梁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发展壮大,而是要发扬梁山精神,替天行道的精神,去约束我们的行动。你们说,事情千千万万,光靠七十二条寨规便管理的过来么?!不行,那么,我们便须遵循寨规的基本内涵,来指导我们的日常生活,战斗。寨规的基本内涵,是三公精神,公平公正公开。”裴宣声若洪钟,顿了一顿。
“大头领一时失察,准许告假有失公平,我作为掌柜赏罚的头领,便有权站出来纠正。我如今宣布,先前向宋头领告假获准的,予以取消假期,以示公平。据情报所知,官府正虎视眈眈,调兵遣将,欲进攻我梁山,我们梁山的战斗力本来便弱,岂可在此紧要关头,告假回乡。往后,梁山建立休假制度,第一,事假,如无特殊紧要事情,一律不得准假,第二,病假,指定在梁山休假,第三,探亲假,只允许探视直系亲属才可告假,三年一次,第四,丧家,只许属于直系亲属的丧事才可告假。望众位兄弟自觉遵守。”裴宣道。
“裴头领,若亲人重病,可否准许事假?”一名头领问。“问得好,这个规定要写入寨规中。告假探视重病亲人,须上交由主治医师亲笔所书的病人垂危通知书,才可准假。”裴宣道。“若私自下山,不告而别呢?”又一名贼匪问。“不遵守梁山寨规,视同叛逆,梁山同仁共讨之,杀无赦!”裴宣斩钉截铁,威严道。
“规矩十分公平,拥护大头领集体的决定!”秦明高呼。“宋头领万岁!”花荣也高呼。“宋头领万岁。”众人跟随高呼。宋江站立台上,作领袖状,频频点头,向众人挥手致意。
“鲁大哥,下山的心思打消罢。”卢俊义对鲁智深道。“不打消还能如何,洒家的头被砍去,饮不得酒吃不得肉,岂不更糟。”鲁智深道。“武二哥,你去不了东京呢。”杨雄凑到武松边上,说道。“真是倒霉,被其他头领拖累。”武松无奈道。“可惜做山贼,发财颇难,梁大哥只怕已寻到宝石了。”石秀叹气道。“我早说过,休要告假下山,你们却不听。”林冲道。
话分两头。这日,刘贵妃午睡起来,即刻去抱亲生皇子,眼见得皇子长得壮实,胖嘟嘟的煞是可爱,刘贵妃心中甜蜜。“哎呀,宝贝身上生出许多红点点,吓死奴家哩。”刘贵妃看到宝贝脸上手脚出都有红点,花容失色,立即呼唤宫中太监,请太医过来诊治。
太医到来,不敢怠慢,为小皇子望闻问切一番。“贵妃娘娘,小皇子年幼,还不到出红疹的时候,只怕是招惹了甚么不干净之物,以致如此。”太医道。“本宫寝宫日日焚香打扫,里外干净,又无蚊虫,如何会有不干净之物?”刘贵妃焦急道。“微臣开一剂调理药房,看看有无效果。贵妃娘娘,不干净之物未必在于寝宫,因人与人之间接触,难免交叉传染,也未可知。”太医道。“朕的小皇子出了甚么事?”道君皇帝此时匆匆赶到,急切问。
“宝贝身患红疹,不知谁人传染与他。哎呀,我苦命的儿啊!”刘贵妃见皇上到来,登时落泪。“待朕瞧瞧。”道君皇帝道。赵佶上前一步,抬眼望去,小家伙正自手舞足蹈,脸上以及胖圆的小手上,都现出许多小红斑。“啊——”道君皇帝大吃一惊,往后退出一大步。
赵佶即时想起,自家在教乐坊见过潘金莲后,回来便到刘贵妃寝宫,与爱妃亲热恩爱,事毕后还抱过小皇子。莫非从潘金莲处通过朕,传染红疹到小皇子的?而成人因抵抗力强,还未有发作。皇上心中狐疑,不免慌乱,担忧自家亦有可能已经染上,此时只不过尚在潜伏期间。
梁文真一伙兴冲冲去到缅甸的山岭河谷,历尽千辛万苦,却没有找到一块翡翠原石,祸不单行,更遇到土人攻击,危机重重,面临全军覆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