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梁文真一行回到东京,鲁智深去陈桥驿归队销假。翡翠生意产销两旺,日进斗金,十分喜人。卢俊义林冲鲁智深到来辞行,要去淮西征讨王庆。饮酒时,御史大夫来信,新科状元要来拜访。梁文真留卢俊义三人一起晚宴。梁府精心设宴,招待新科状元,得知状元郎身怀家传功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众人拜服。文武双全的文状元,可谓史无前例。状元郎有心到边廷上阵杀敌,论及卢纶的塞下曲一诗,梁文真提起他海外乡下的数学大师华罗庚,对该诗的逻辑曾提出质疑。状元郎严词驳斥,并口占一绝,指明大雪时还有大雁南飞,还吟诵其他边塞诗来印证,可谓才华横溢。梁文真则从逻辑的透彻上加以补充,也当场口占一绝听雁诗,引来众人喝彩。
翌日一早,梁文真正在练功,护院匆匆禀报,一位黄门太监求见。梁文真恭迎,得知皇上早朝时,因临时有事相询,要他即刻入宫早朝。梁文真顾不上早餐,跟随太监去到文德殿。众多文武百官正在奏议国家民生大计,梁文真去到文官队列,在蔡京身后站定。
“梁太傅到来,如何不通传一声?”道君皇帝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陛下,是微臣交代不用通传,怕影响陛下与大臣商议国事。”梁文真出班奏道。“好,朕宣梁爱卿到来,是有一件十分重要之事,须请教梁爱卿。”皇上道。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听到皇上开口,早已停止议论争吵,都望向丹墀上的梁文真。“陛下,请教二字不敢当。陛下但有所问,微臣言无不尽。”梁文真应道。
“朕看过宋先锋转来的表文,有一事不明。宋先锋麾下鲁智深,曾坠入一个草坑,进到一个有人烟的所在,两三日出来后,却时过一月,这便是传说中的缘缠井。太傅认为,草坑便是时空交汇点,指鲁智深乃是去到另一个时空。为此,朕与林上师参详许久,还是不明太傅所言时空转换,是甚么道理。”道君皇帝眉头微皱,龙颜不展问道。“陛下,林上师是否认为,缘缠井实则是洞天福地,是一个神仙居所?”梁文真依据公孙胜的见解,猜测道。
“正是,林上师也在,他可说个明白。”皇上道。“回禀陛下,梁太傅所论,实在匪夷所思。上古时候,有许多天尊长存世间,他们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无所居处,又无所不在。便是后世又有许多修真得道升仙之士,如吕洞宾,曹国舅等。贫道以为,缘缠井便是神仙偶然现身之地,凡人无意间闯入所见。虽听来十分离奇,却合乎情理。”林灵素侃侃而谈道。“恭喜陛下,缘缠井现于人间,乃是天降祥瑞,是大宋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天下大治的征兆。”御史中丞王黼出班奏道。“祥瑞降临,可见陛下洪福齐天。”多位文武官员纷纷道。
“若真如众位爱卿所言,自当是大宋之福。依林上师之言,朕若进去缘缠井,岂不是成仙?”道君皇帝问道。梁文真一听,猛然醒悟,这个赵佶如此关心缘缠井,是因想做神仙想疯了。不对,自己日夜苦思,想通过缘缠井实现穿越,还不是和他一般。梁文真闪念之间,却见林灵素正冠拂袖,回禀皇上。“贫道正是此意,任何人若进入神仙之所,不出来的话,则与仙同。”林灵素道。
“梁爱卿见多识广,另有一番道理,朕想听听你的看法。”皇上道。“回禀陛下。在微臣海外乡下,通常将此现象称为时空穿越。以鲁智深的离奇经历看,井中两三日,出来是一月,说明分属于两个时空。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回头,人活在世上,是以时间和空间界定。若恰逢机缘巧合,一个人跨越一段时间,去到过去,或去到未来,则便是时空穿越。微臣乡下有人殚精竭虑,穷尽一生,欲要发明时光穿梭机,往过去到未来,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因此,以目前人类的能力,穿越时空的可能,还只存在于理论上,现实中并不能达成。”梁文真道。
“依梁卿家之言,穿越之后,并不能长生不老,仅仅经历不同的时空。但缘缠井因何而来?时间不一,又作何解释?”皇上问道。“陛下,目前人类不能做到穿越时空,但宇宙浩淼,深不可测,甚么时候恰好生出一股神秘之力,衍生出一道门,打通两个时空,未必绝无可能,缘缠井应是如此而生。人在一个时空中,并不会感觉时间快或慢,须两个时空比较,时空彼此独立,时间快慢不一,亦容易理解。”梁文真道。
“有道理,梁太傅所言,似乎说得通!”“一派胡言!”“匪夷所思!”“口才了得,颇能蛊惑哩!”文武百官听罢,一时议论纷纷。“梁卿家,你乡下之人欲发明时光穿梭机,是依据甚么道理?”皇上又问。赵佶此人聪明绝顶,可不是乱吹的,提出的疑问,多能切中要点。
“陛下,你看光的速度,是快还是慢?”梁文真反问道。“这个还须问?自然是快捷无伦。”皇上道。“时光穿梭机依据的道理,便是只须飞得比光快,便可以穿越时空。因已有学识过人之士,潜心探究后,推断出当人处于超光速中,时间会变慢。”梁文真道。“如此说来,人若要比光飞得快,穿越时空,绝无可能。”皇上道。“陛下,微臣乡下却另有一些饱学之士认为,世上本来便存在两个时空,若有恰当时机,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对面平行时空,是可能的。或在时空弯曲交汇的一刹那,穿越过去,也有可能。”梁文真道。
“这却可能么?”皇上疑惑问道。“陛下,这些都是假说,即未经验证的一家之言。甚至有人认为,平行时空实则是镜像世界,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中,有一模一样的我们存在。”梁文真道。“一派胡言!”“如何可能?!”“有趣,鄙人还有几个爱妾在平行世界中哩。”“还有另一个皇上,天呀!”“梁太傅向来就歪理邪说!”梁文真话音刚落,朝堂上登时乱成一锅粥,意见纷纭,各有看法。
“梁卿家的海外乡下,乃是蛮夷之地,如此妖言惑众,便无人管治么?”道君皇帝想到在另一个时空,还有一个自己,那么自己作为天子,独一无二的法统,便无以立足,因此不快道。“启禀陛下,微臣乡下是以律法约束百姓,允许一定限度的言论自由。”梁文真见自己的言论,已引起震动,不知会带来甚么后果,故而不卑不亢道。
“好,梁卿家前面已说过,如此奇谈怪论,皆是未经验证的一家之言,是假说,众卿家不可信之。是了,听闻梁卿家在五阴山下,苦苦寻找缘缠井,不知结果如何?”皇上问道。“回禀陛下,微臣听闻鲁智深的离奇经历,一时十分好奇,因此前去查探,结果苦寻多日,那个草坑不复存在。”梁文真道。“陛下,天地运行,必然机缘巧合之下,方才显现。”林灵素道。“林上师言之有理。朕看梁卿家既然有心查探,便钦差梁卿家一力办理,查探清楚,禀报于朕。梁卿家以为如何?”皇上道。
“为陛下效劳,微臣万死不辞!”梁文真心下大喜道。本来自己便要前去,探究缘缠井的时空穿越秘密,这下正好奉旨,光明正大,不须遮遮掩掩。“梁卿家退下罢!”皇上道。“陛下,还有。。。。。。”梁文真欲言又止。“爱卿但说无妨。”皇上道。“是,这个,这个办事经费。”梁文真支吾道。“梁卿家身为大宋首富,还这般小气,好,户部尚书,梁太傅钦差办事,拨付经费白银一万两。”皇上道。“谢皇上!”梁文真施礼毕,回至队列。
话不絮烦。梁文真回到府中,却不知如何说钦差办事之事。一则刚从河北归来不久,又要出外,说不过去。二则出外还是为缘缠井之事,许苗茵必然不喜。梁文真有一丝烦闷,坐在厅中饮茶,等待午餐开饭。
“梁哥哥,找你半日,你却到甚么地方去了?”天秀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快步进来,声音甜腻道。随即,天荣跟随进来。“还能去哪里,作为汉子,要养家糊口,还不是到外头奔波劳碌。”梁文真应道。“那也可带上我姐妹哩!”天秀站在梁文真坐的椅子背后,一双嫩手搂住梁文真的前胸。“唉,规矩点,这里是大宋,男女授受不亲。”梁文真道。
“上回拿我们姐妹做戏,怎的不说规矩,梁哥哥,你是伪君子不是?”天荣过来,一只手攀住梁文真的脖子道。“你们两个如何这般得闲,不是有许多诗文要读么?还想不想做宋朝人?”梁文真一边起身躲避,一边道。“梁哥哥,站住!”天秀突然提高嗓音道。“做甚么?”梁文真正欲往外走,呆愣一下道。
“你因为我们姐妹不是宋朝人,便这般鄙视看轻,先前找借口,肆意玩弄,如今便换嘴脸,看我们姐妹好比老鼠么?”天秀紧绷脸面,脸色通红,眼中带泪道。“姐姐,我们始终是契丹人。”天荣则一脸悲戚道。“你们说甚么?上次说得十分明白,是做戏与人看。宋朝的规矩,汉子不与自己娘子以外的人,过于亲热,须保持距离。再说,我这人一向讲道德讲礼貌,绝不会有种族歧视之心”梁文真道。
“那,那你如何解释,你待白姑娘华姑娘好似你的娘子一般!”天秀哽咽欲哭道。“父王将姐姐和我,托付于梁哥哥,谁晓得人家嫌弃我们。”天荣道。“这个不同,你们不懂。我,我几时应承过你们父王,要照顾你们一辈子。将来你们嫁做人妇,自然有好的汉子,照顾你们。”梁文真道。“我们姐妹从未曾想过,要嫁与别的汉子,梁哥哥却要我们去死不成?”天秀道。“休要哭闹,与你们讲不清道理,回头我会与你们大姐天寿说去。啊,不哭罢!”梁文真道。“哟,郎有情妾有意的!”一个女子嗓音从楼上传来。
梁文真抬头一望,却见许苗茵面无表情,从二楼下楼而来。“苗茵,不是你想象的一般,是。。。。。。”“不一般,是如何不一般?”梁文真话未说完,许苗茵打断道。天秀天荣望许苗茵一眼,去并不理会,继续抽泣。“她们两个还是孩童,有些许粘人,苗茵,你是知晓的。”梁文真分辨道。
“还是孩童,亏你说得出口!”许苗茵走过天荣身边,自顾往厅门口而去。“苗茵,你是去哪?”梁文真快步跟上,欲解释清楚。天秀见状,扭头往侧门奔去,天荣在后跟上。
午餐时候,梁文真见天寿三姐妹未曾出来用餐,欲问赵民,思量片刻却又作罢。终于心觉还是要说,梁文真将今日朝堂之上,受皇上钦差,要前往河北襄垣五阴山查探缘缠井一事,说了一遍。许苗茵听闻,却面无表情。李师师扈三娘白玉娇华素梅等,各自望一下许苗茵,却都沉默不语。饭桌上的气氛,颇为沉闷。方琴已经端饭菜上楼,去照看潘金莲,多数时候并不在厅中用餐。
“文真,你当真想要去做神仙么?”许良问道。“这个从何说起,我并不曾说过要做神仙。”梁文真道。“那为何丢下一大家人,一大盘生意,要去寻神仙居住的地方?”许夫人问道。“找不到的,上次许多日都找不见。”许凡道。“我也是好奇,想去探个究竟。何况,还有一万两银的办事经费呢。”梁文真不好解释,唯有以这个难以让人信服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不信你文真会为一万两银,去做些无稽之事,何不将实情说来,这里都是家中人。”许良不悦道。“梁总有心要做之事,必有他的道理,我们应该支持他,协助他才是,你们说呢?”潘恬道。梁文真端碗扒饭,却不答话,但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知心的朋友,便是在艰难之时,默默相助。
梁文真正要前往河北,却有一个蛮横和尚,上门索捐,梁文真因此得罪小人,引来纷争,可谓世事如棋。缘缠井的秘密,能否破解,能否打开通往二十一世纪之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