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梁文真所救的美貌女子,十分惊讶梁文真知道她的身份,原来是童贯的二夫人徐惜惜。细问之下,徐惜惜道出因不堪阉人童贯变ll态发泄,百般折磨,逃出后又因走投无路,上吊自杀。许大小姐给梁文真施加压力,要他想办法解救徐惜惜,道对汉子施加压力才能激发潜能。梁文真找来玄道长,再作冯妇,采用假装得瘟疫的手法,让童贯主动休妻。白玉娇华素梅梁文真三人共浴,享受偷ll情一般的刺激。道君皇帝早朝,林枫与其他官员对华夏公司发起攻击,纷纷上奏皇帝,建议铲除华夏公司这个黑社会组织。因怕百姓说皇家队怕了华夏公司队,才要打击对手,道君皇帝暂时压下奏议。
午后的阳光温和,天气虽还寒冷,但已过了最冷时候。新年将至,街上人头攒动,务工务农的东京百姓早就闲得发慌,出来逛街采买,商家生意大好。预终赛即将开打,门票早已一抢而空,琼林苑门口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黄牛党手头的门票,已叫到了一百五十两一张,趁最后机会发一笔横财,可以过个肥年。华夏公司的员工领到了年终奖,预终赛和终赛的门票,公司每人发了两张,作为员工的福利。因此,华夏公司员工三五成群,呼朋唤友,去到琼林苑赛场,给公司的蹴鞠队加油助威。
当日的赛程是华夏公司队与北京队比完后,接着便是皇家队对阵兵部队,一日两赛,决出进入终赛的两支蹴鞠队。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因皇家队赛事,早已买定门票,各个盛装出席,占到了场边视角好的位置。家丁小厮忙前奔后,马不停蹄,为东家周到服侍。白玉娇华素梅等人率领的啦啦队,人数比以前更多,队伍更壮大,载歌载舞,引人注目。有的富家官宦的大家闺秀,看到她们几个青春美貌娘子热情奔放,不免神往。封建礼教要求女子笑不露齿,斯文有礼,束缚了她们天性好动的一面。
北京大雁队原先的领队卢俊义,因北京队故意放水,输给皇家牛德外队,早已经愤然回去北京大名府。如今换了一人任领队,正神色严肃地向队员交代甚么。北京队各队员神情悲壮,一付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但蹴鞠不是光比赢球的**,比的是技艺,配合,战略战术,还有心理素质,当然,有时也需要一点点运气。
燕青作为主力,赢球的渴望比谁都强烈,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这般道理怎会不懂。若是晋级,能够和当今圣上会师终赛,那番荣耀想起就令人心潮澎湃。一旦被圣上青眼有加,人生便轻轻地被撞了一下腰,拐到顺风顺水的轨道上,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模式下。高俅高太尉不就是个活生生的样板么?!人生没有甚么不可能,安禄山是个胡人,肥得跟猪一般,都做到了唐玄宗的三镇节度使,四十五岁认二十几岁的杨贵妃为干妈,受尽恩宠。还得到杨贵妃亲自给他“洗三”的荣耀,即给他洗澡,唐玄宗还乐呵呵地。
北京队抱了杀身成仁,只许赢不许输的必胜心态,比赛一开始,便全神贯注,奋勇争先,积极拼抢,场面并不落下风。但每每短兵相接时候,便有如撞墙一般,有力使不出。对方表面稀松平常,不紧不慢,处理起球来干脆利落,少有空档和失误。
梁文真坐镇中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指挥队友及时跟上,组织得有条不紊。前日燕青上门,希望华夏公司队放水,已心知对方求胜心切,并不急于大举进攻。而华夏公司队在梁文真现代足球理念指导下,阵型科学合理,打法先进,颇有全攻全守的味道。北京队的身手了得,是个危险人物,必须小心盯防。梁文真有念及此,对燕青是多加关照。
前段时日,卢俊义在梁府中暂住时,曾对梁文真夸燕青道:“我这小乙哥,端的自小学成好一身相扑,罕逢对手。但若碰到梁兄弟的咏春拳,只怕讨不得便宜。”梁文真想,燕青相扑高手,身法如泥鳅一般,不能让他近身,否则讨不了好。
可是,燕青心思大不相同。争抢之间,面对梁文真之时,初时有丝胆怯,毕竟上次求人放水,反被人奚落一顿,面目无光,此时相遇,不免心虚。但燃香计时,火不等人,比赛时间一刻一刻过去,若延宕过久,不能取胜,便丧失了这个大好晋身机会。燕青不免心焦,终于改变策略,不惜上前与梁文真纠缠,利用身手灵活的优势,希图虎口夺食,从梁文真那里把球抢断。
梁文真一看,早已知晓燕青想法,蹴鞠可不是相扑,休想在我这里讨便宜。脚下注意控球,拳头却运好了劲力,一待燕青近身,便轻轻挥出寸拳。在看客以及裁判眼里,梁文真的动作似有似无,是合理推搡冲撞,但燕青被拳头所碰之后,气血翻涌,十分难受,身上隐隐作痛,再无力抢夺。
要知道,咏春拳最厉害的便是这寸拳,使的是寸劲,即在几寸甚至寸把距离之间,凝集劲力,力透一点,威力巨大,挡者披靡。李小龙的师父叶问,寸拳使的出神入化,一般人受他一拳,非死即伤,即时丧失反抗能力。据说,祖师严咏春创立咏春拳之时,为将拳法达到近身击退敌人的效果,需要将拳练到咫尺之间,发出迅猛巨大之力,于是到枯井中苦练。人在枯井中转身都难,如此狭小空间,逼出人体无限潜能,终于练就寸拳这般神技。
燕青三五次欲强抢梁文真之后,已是心力交瘁,明白对方的功夫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自己不但讨不了好,还身受暗伤。梁文真的战略再一次奏效,到了下半场,对手已疲态尽显,此时的华夏公司队越踢越有精神,完全掌控了场上局势。
果然,还有两刻时间完场之时,华夏公司队的许凡杨旬赵民等,连连进球,轻松击败北京队。看客们看得如痴如醉,如此鬼魅一般的蹴鞠打法,简直是一种艺术。好比道君皇帝画的禽鸟图,姿态万千,栩栩如生,给人以美的感受。
最后的比分,定格在了四比零。北京队众人垂头丧气,今日才知蹴鞠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境界,输得心服口服,心道也许用毕生之力,也难以企及。
皇家牛德外队与兵部雄狮队的比赛,半个时辰后便鸣哨开战。道君皇帝英姿勃发,穿一身鹅黄绸衣,动如脱兔,指斥方遒,气象不凡。现场山呼海啸,锣鼓喧天,响彻云霄。兵部队虽然顽强阻击,仍无法撼动实力强大的皇家队,上下半场都吃了鸭蛋,被皇家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以零比七败北。
话分两头。童贯喝完皇上的蹴鞠庆功宴,回到府中,心中莫名烦躁。大夫人早已经是黄脸婆,碰一下都没有胃口,而二夫人徐娘子细皮嫩肉,搂在怀中那叫舒服,可最近外出回来,竟害了疑似红疮之症,一脸红疹十分吓人。请了京城名医,都道棘手,没有十足把握。
蔡老贼当初为了讨好我,收了这个徐娘子做义女,再嫁于我。当初复相,若非我出力鼓噪,哪里有他的今日。如今算甚么,皇上要提拔我,封我开府仪同三司,蔡老贼拿腔拿调,说甚么“使相的官职怎能授予宦官”。莫非因我做过太监,便不能立军功,便不能为朝廷效力,不能领军打西夏,攻契丹,与金国周旋?哪条律法写明,宦官不能出将入相?!
童贯又想起前几年,皇上派自己出使辽国,当时便有御史纷纷上奏,翻来覆去,最大的理由便是:用宦官为使臣,难道国家没人了么?好在道君皇帝看顾,圣恩浩荡,道因契丹听说童爱卿出兵击败羌人,想见到他。这才封了百官的嘴,不好再唧唧歪歪。当年在杭州金明局,我还是个小小的供奉官,也正是在那时,博得了皇上的欢心。当然也承了蔡老贼的情,极力向皇上推荐我,道我有将帅之才,出任监军,挂帅出兵青唐,立下赫赫战功,升为景福殿使和襄州观察使,后来才升至武康军节度使。满朝文武,又有哪个如我这般文韬武略,战功卓著,他日我便是官拜枢密使,统领全国兵马,又算得甚么。
虽然是阉人,童贯颌下却有少许胡须,一身铜皮铁骨,孔武有力,加之平日出手大方,待属下宽厚,颇得将士拥戴。能率领军队,出兵收复青唐,后来又收复积石军,收复洮州,可见并非一般庸才,还是有能力的。
罢罢罢,明日便休了这个徐娘子,往后也不要跟蔡老贼有瓜葛,难道没有你老蔡,我童某便一事无成,皇上便不宠信于我?!家中美娇娘多的事,今夜找哪个欢乐一番,却让人为难。童贯思虑至此,呼唤家丁,服侍安排。
梁文真等人设计让徐惜惜诈病,好令童贯休妻,想不到的是,童贯起休妻的念头,是出于跟蔡京起了矛盾,可说是错有错招。
再说回头话。当夜梁府灯火通明,大摆筵席,庆祝华夏公司队杀入终赛。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基本实现了当初报名蹴鞠大赛的理想。药铺,以及玻璃、瓷砖生意如火如荼,利润惊人,虽然朝廷按照药铺和生产办公基地的经营面积,要收取一大笔税银,扣除后也是十分可观。梁文真想不到,来到东京半年,便取得这般成绩,比预想中要好得多。帮过自己的人当然都要感谢,尤其是潘侍郎,今夜也邀请到场庆贺。
令人意外的是,许久不见的郑秋郑都虞,此时上门祝贺。梁文真赶忙招呼入席,一起开怀吃喝。郑都虞送上贺礼,道是高太尉不能亲来,要参加皇上赐宴,托他送上礼物。筵席尚未散时,郑都虞私下与梁文真道有私事,须单独商谈,于是二人去到梁文真的房中。
“梁兄弟,郑某此来是受高太尉所托,想与你做个交易。因他晓得我们曾一路到东京,相识一场,故此派我说项。”郑都虞道。
“高太尉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甚么事情做不到,却要跟我交易?!”梁文真疑惑问。“高太尉不是见你们进入了终赛了嘛,怕你们给皇家队难看,因此,高太尉的意思,是给你们五千两白银,让梁兄弟做的好看一些,输给官家。”郑都虞道明真正意图。
梁文真一听,果然所料不差,上门求人放水。“我梁某并不缺这点银两,荣誉于我更有价值,郑兄应了解我的个性。”梁文真道。“我也是这般跟太尉说,但太尉道皇上的面子,便是没有银两也该给的。”郑都虞有些尴尬,顿了一顿,续道:“我回头就这般跟太尉说,梁大官人想争冠军,钱银事小。对了,太尉经常在众多校官面前提到你,道你功夫了得,我看他想拉你去禁军哩。”
“你看我的华夏公司如何,还须去禁军里混饭吃么?!”梁文真笑道。郑都虞唯唯。
童贯的二夫人被休之后,会发生甚么。大年初一的蹴鞠大赛终赛,结局又会怎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