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即将踏上征途,梁文真安排各项准备工作。要求许良潘恬在一条街上多买入店铺,未来用作赌石档口。造成表面上多家商家竞争,实质背后是同一个老板,梁文真已然成为一个奸商。梁文真独自一人去与潘金莲方琴告别,与潘金莲拥吻,有相濡以沫之感,想起自己在现代养过一只狗,对他十二分的依赖。为抚慰方琴,约她晚上到府中晚餐。梁文真收到卢俊义来信,劝他落草,潘恬认为可作为证明梁文真未曾私通梁山的证据,梁文真说不必证明,说起但丁的名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罢。潘恬佩服,以但丁是亚圣之人。梁文真要华素梅撺掇打马吊,绊住许大小姐,好让他与方琴在房中亲热。许大小姐发觉马吊赌局十分诡异,平时吝啬小气的华素梅,居然肯让出手风大顺的位子,还愿意让水鱼扈三娘顶位,输了算她的。
天色未明,东京城南梁府,十数辆马车一字排开,还有几十辆太平车装满物资,准备开拔出发。“凡哥,你先去生产基地,看看杨兄是否已组织好队伍。我们马上出发,和他们会齐。”梁文真吩咐道。许凡应诺,向身边一辆马车中的陈秋月道:“你和牛大嫂一处,我要先去看看工人队伍的状况。”话毕,拍马而去。
许大小姐起床,暗自奇怪。梁郎一向在天色刚放亮时起床,出去练功,如何今日早了许多。出到走廊,看见李师师扈三娘的房门大开,许苗茵过去看个究竟。却见房间空无一人,平时所见的衣物,都收拾一空。往楼下望去,家丁进进出出,许苗茵这才想起,今日是梁郎出发去南方的之日,怪不得比往日早起,但心下突然一惊,李师师扈三娘莫非也去?
不好,若她们两个也去,却一点不透露风声给自己,是当自己不存在,十分无礼。更可恨的则是梁郎,作为夫君,从未问起过自己,是否要一同去南方。不行,要去看看,说不得李师师扈三娘她们是去送行,并不跟去,自己这般猜疑,反是自己的不是。
许苗茵想到此处,匆匆下楼出门,要看个究竟。“苗茵,你不多睡一阵,天还未亮呢。”梁文真看见许苗茵从大门出来,匆匆而过,去并不理会自己。走到几辆豪华马车处,许大小姐一辆一辆看过去。光线不足,但平日见得多,各个人一看便熟知是谁。
“师师,三娘,你们两个坐马车上做甚么?”许大小姐走过四辆马车,果然看见她们二人在车上。“大小姐,你不是怕辛苦,要留在东京的么?”李师师诧异道。“谁说的?”许苗茵的口气,明显大声起来。“梁郎昨日与我们说,我们两个同去,大小姐应是不去的。”扈三娘道。“哦,我明白了。”许苗茵话毕,转身便走。
“梁文真,你是甚么意思?”许大小姐大声道。“苗茵,甚么事如此生气?”梁文真忙跳下马,小跑过来。“嫌弃我碍手碍脚是么?嫌我不合你的意,避开我好与外面的狐狸精鬼混是么?你,你是个陈世美!”许苗茵气愤之下,胸脯起伏,眼泪刷地流下来。“娘子,我绝无这个意思。”梁文真抱住许苗茵,意欲解释。“走开,休要碰我!”许苗茵一把推开梁文真。
“苗茵,去南方路途艰难,我想你在家不用辛苦,打打马吊,不是更好。没问你是以为你不会愿意去。”梁文真焦灼道。“谁晓得你安的甚么心!师师她们都走了,谁人跟我打马吊?!我还是你的正室,这般欺负于我!”许苗茵仍然气愤。“好好,我们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好么?休要气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梁文真低声下气哄道。
“我也要去!”许苗茵停止啜泣,冷声道。“全听你的,好罢。”梁文真没有办法阻止,唯有同意。“白姑娘华姑娘都跟我一道。”“那是自然。快去收拾行装,我还要看看少了甚么。”梁文真见许大小姐进府,回头去空一辆马车,好让许苗茵白玉娇华素梅乘坐。
不多时,许凡回转,问梁文真为何还未出发。梁文真道要等许大小姐收拾,用不了多久。白玉娇华素梅随三名扛了行装的家丁出来,兴奋说笑,能够与梁公子远行,自然心情大好。又过去半柱香功夫,经过精心打扮的许苗茵才出得门来上车,梁文真下令出发。
会齐工人工匠以及他们部分人的家属后,一行近两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往东南方向的山东而去。阳谷县还有韦宁陈天等几百人,去缅甸用得上他们。梁文真追上杨旬,吩咐他带领一两百精壮汉子,加快速度打前站,随时报告前方状况。“杨兄,差不多到市镇之时,最好避过市镇,不要进去,以免惊动官府。另外,一日两餐,看时辰埋锅造饭,天黑时扎寨,务必选取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处,以免被贼匪袭击。”梁文真嘱咐道。杨旬应诺而去。梁文真少时好读《东周列国志》、《三国演义》之类书籍,因此晓得一些行军注意事项。
晓行夜宿,十七八日,已到山东地界。“前面便是梁山泊,杨头领要我向梁总传报。”一名打前站的汉子骑马飞奔过来,向梁文真汇报道。“走,一起到前头看看。”梁文真策马而去,要追上杨旬。
“杨兄,这里只有一条道路,必定路经南山酒店,不如停下,等夜间时悄无声过去。”梁文真提议道。“梁总,那南山酒店是在路边,我们一大队人马行过,岂会不吵醒他们?!”杨旬道。的确,没有小道绕路,看来无可避免要被梁山贼匪知晓。梁文真听后,沉吟不语。
“既是如此,我们不作停留,催促人马快速过去。”梁文真道。“唯有如此。”杨旬道。“凡哥,你告知后头大队人马,加快速度。”梁文真见许凡在近处,大声道。“收到!”许凡掉转马头,策马而去。梁文真随同杨旬,在前头带路。远远看见南山酒店,梁文真停住马,等待队伍过去,一边注意南山酒店动静。
半个时辰后,后队人马才到。“师父,你还在等我们呢。”赵民呼唤道。“快!”梁文真挥手。马车上的许大小姐看见,又听同车的扈三娘说起这里便是梁山贼匪的地盘,不由紧张。李师师则望向一望无际的水泊,远处一座山峰耸立,赞叹此处是人间仙境。“再好的地方,若是强盗山贼出没,都是吓人之地。”扈三娘道。
“三娘一身功夫,说话倒也斯文,好似一个女书生哩。”许苗茵笑道。“三娘在那座山上,被山贼囚禁大半年,自然感触颇深。”李师师也笑道。“我只盼有朝一日,踏平梁山,杀光他们。”扈三娘道。“原来三娘吃过许多苦头,理解三娘的心境。”许苗茵拉过扈三娘的手,紧紧握住道。“我吃的苦头算不得甚么,可恨的是这班贼匪,杀我全家!尤其,尤其我爹爹,他死得好惨!”扈三娘说时,泪水潸然而下。
“三娘,休要太过伤心。”李师师也过去,拍拍扈三娘的肩头道。“可恶的李逵,此生不杀死他,誓不为人!”扈三娘拭去眼泪,咬牙切齿道。“我是你的姐姐,我和梁郎,必定与你报此杀父之仇。”许苗茵胸中登时生出一股浩然之气,豪迈道。旋即又想起过去日日打马吊,虚度光阴,未曾好好练功,剑术都生疏不少,心中愧疚。
眼看队伍已基本过去,只剩一个尾巴,梁文真挥手示意后面推太平车的人,快些跟上,自己纵马向前。便在此时,南山酒店大门内,透过门缝看向大路的朱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梁文真。”朱贵转身,向后门走去。
牛仁汤驰等人也已收到梁文真的传话,知晓此处是梁山地盘,怕有拦路劫匪,催趱队伍赶路。日头已落下山,此时已离开梁山有四五十里路,人困马乏。杨旬牛仁选好地方扎营,生火造饭。汤驰负责向各个小队分派粮草,许凡赵民负责警戒,蔡炎点算物资,登记账目。
梁文真在帐篷中歇息,正要取出自己绘制的地方,研究未来的路线,外面赵民报道,有几匹马向营地方向过来。梁文真出外观察,五匹马越来越近,待到近处,这才看清来人,分别是林冲卢俊义鲁智深,以及杨雄石秀。梁文真大喜,上前相迎。
“梁兄弟。”“小梁师父。”“梁大哥。”林冲等五人大叫。“众位兄弟,真想不到,你们都追过来,辛苦了。”梁文真道。看来朱贵这厮还是向梁山通了消息,而且必定已看见自己,梁文真暗忖。林冲卢俊义等人纷纷跳下马,梁文真与他们各个拥抱。“收到朱贵消息,道梁兄弟带领大队人马经过,却不上山作客,当真不够意思。”林冲语带责备道。“抱歉,你们看我这里许多人马,怎敢误事。”梁文真道。“休要找借口,路过都不饮一场,算甚么兄弟,是罢?”鲁智深粗声粗气,声若洪钟道。“都是兄弟的不是,如今痛饮一场,走。”梁文真此时算是地主,须招呼客人。
许凡蒋兆杨旬牛仁汤驰蔡炎等人,听闻梁总的一班好朋友来到,都过来相见,唯有玄道长喜欢清净,独自在帐篷中不出来。七手八脚摆出两桌,摆出好酒,众人围坐饮酒。“武兄弟今日不知何故,扭扭捏捏,说来又不快点。”卢俊义放下酒碗道。
“哦,卢大哥说的可是武二哥武松?”梁文真问。“不是他还有谁。上回跟梁兄弟不是已经三头六面讲清楚了么,还有甚么冤仇,要记许久。”鲁智深说罢,端起刚被赵民满上的酒碗,大口饮酒。“梁总,远处一人向我们的营地张望,却不过来。”一名在外头警戒的汉子,跑过来报道。
“应是武兄弟无疑。”林冲道。“那,我这便去叫他过来。”梁文真起身,急急往外跑去。转过最外面的帐篷,梁文真果然看见不远处站立一人,似无所事事一般,向远处张望,身边一匹马在悠闲吃草。
“武二哥,如何不进来一道饮酒。”梁文真一路小跑到近处,唤道。武松转过头来,神情淡漠。“哦,是你?!林教头可是在里头?”武松看了梁文真一眼,才缓缓问道。“鲁大哥卢大哥也在,还有杨雄石秀两个。走罢,他们等你呢。”梁文真眼望武松,恳切道。
“你前头走。”武松话毕,弯腰拾起马缰。梁文真见武松牵上马,回身慢慢往营地方向走去。二人沉默,只顾行路。许久,武松开口道:“我那嫂嫂,如今甚么状况?”武松低声问道。“她仍在教乐坊中,过得安静,并不须劳役。”梁文真淡淡回答。一问一答之后,又是沉默,一直到营地酒桌近处。
“武大哥。”杨雄石秀唤道。“武兄弟,怎的如妇人一般,扭捏得好看罢?”鲁智深大声道。“来迟一步,自罚三碗。”武松爽朗笑道。“景阳冈上饮十五碗,还能打死吊睛白额大虫一头,三碗太少,要罚便罚十五碗。”林冲道。“武大哥的酒量,梁山排第一,了得。”杨雄道。
“景阳冈?便是往日我经常来往的阳谷县景阳冈?”蒋兆惊讶问梁文真。“你们还不晓得么?这位便是景阳冈的打虎英雄,武松武二哥。”梁文真道。“我早已晓得。”许凡道。“厉害!”另一桌的杨旬牛仁汤驰等人听到,各个佩服不已,都端酒碗过来,向武松敬酒。
“梁兄弟,我的信可曾收到?”卢俊义问。“多谢卢大哥记挂兄弟,从东京出来前几日收到,还好不曾错过。”梁文真道。“小梁师父,你这里许多人马,不如上梁山一起快活。”鲁智深道。“我只喜爱做生意,不想落草为寇。”梁文真淡然道。“梁兄弟的人马,只怕有几千,兵强马壮,又贵为太子太傅,哪里愿意上梁山做个小头领。”林冲道。“也是,只要他娘的日日可以大碗饮酒,大块吃肉,上不上梁山一个鸟样!”鲁智深道。“正是。”“哈哈哈哈,好一个花和尚。”众人大笑。天色早已全黑,汤驰吩咐将灯笼挂上。
推杯换盏之间,林冲一伙人却反被梁文真说服,愿意脱离梁山,跟随梁文真一道,去南方发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