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文真从清河回到阳谷,重游故地,诸多感念。在三碗不过岗遇一对奇丑男女,却是蒋门神一家。蒋门神逼迫妻子当众哺乳,却被店小二调笑,蒋门神气不过要出手。
许凡为店小二打抱不平,生出事端,梁文真被迫与蒋门神大战,挫败蒋门神。蒋兆责怪许凡,二人比武,僵持不下,难分伯仲却延误了行程。
众人晚归,梁文真第二日日上三竿还不曾起,此时方琴却来报告教乐坊的情况。
方琴莽莽撞撞,一把推开梁文真的门,急切喊道:“梁大哥,梁大哥,不好了,金莲姐姐调往东京的日子已经敲定了。”
梁文真睡得正香,全然听不见方琴的呼喊。方琴进了门,见室内空空,无人应话,方觉冒失,定睛一看,梁文真正酣卧床上,不知今夕何夕。
方琴突然呆住了,平时严肃干练的梁文真,睡觉时却是另一种姿态,安安静静的他,透出一种孩子般的纯真模样。那修长的剑眉,浅浅的眼窝镶了一排密密的睫毛,鼻梁高挺,撑起整个脸部的立体感与轮廓的清晰度,丰润的双唇刚毅犹如石雕,却别具诱ii惑ll力。
方琴早已对梁文真心生好感,而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叫人生出三分幻想。方琴踮起脚尖,行至门口关上房门,迫不及待走近床边坐下。
她深情款款凝视梁文真,心旌摇曳,心跳如雷。睡梦中的梁文真下巴往上扬了扬,那诱人的双唇更显魅惑力十足。
方琴咽了一口唾沫,情窦初开都疯狂,奈何眼前心仪郎。情难自控的她轻轻凑近梁文真,鼻尖儿轻柔地在他脸庞、腮部划过,两鼻相触,双唇厮摩,方琴心头一热,一口便轻轻吻了下去。
梁文真正做着美梦,梦里一片混沌,烟雾缭绕中,不知从何处垂下一缕又一缕轻纱。梁文真拨开轻纱去追逐那曼妙的女子,似乎是苗茵,又觉是金莲,甚或是玉娇、素梅。他不得而知,只是情不自禁前去追逐。
突然,梁文真感到一双臂膀从后面熊抱过来,往他肩上一跳,侧着脸,探出嘴来往他脸上热吻。双唇相接,梁文真伸手将那人揽住,拨往正前,双双正抱了,热吻如火,双舌头交缠。
梁文真与方琴,一个在梦里,一个在现实,紧紧抱了,吻得难分难解。梁文真昏昏沉沉,见清风吹散迷雾,眼前突然漆黑如墨,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睡眼,不觉停下嘴上的动作。
方琴像踩了个空,心头一堕,还是自顾自吻着,梁文真影影绰绰是方琴,轻轻推开她。
方琴情难自控,却依旧主动拥着梁文真,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仰起下巴,用丰润而艳红的双唇在梁文真腮边厮摩。
梁文真皱着眉头,一把推开方琴,叹着气,扶着额头,茫茫然不知所措。
方琴被一把推开,跌倒在地,哎哟一声,眼中噙泪,斜仰着看了梁文真一样,梁文真瞟着方琴,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对眼前之事诧异,不知所措。
双方就就这样对视片刻,方琴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万分尴尬,撑地而起,猛然转身,夺门而出。梁文真用手敲了敲头壳,扶了额头,叹一口气,起床洗漱打点。
梁文真回味起梦中情景,正在春gg光旖旎之间,不知如何却回到现实中,和美艳女子湿吻交ii缠,搂着怀中一具柔弱无骨的身体,温热柔软,正欲更进一步,上下其手,不料完全醒来,坏了好事。整理好一切,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搁着,十分不自在,心下寻思,百思难解。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手背,自言自语道:“对呀,琴儿前来,定是有事要说。怎料我还不曾起床,却······”方琴这个小妮子,未经人事,却是另有一番味道。
梁文真因为刚才的拥吻,虽然觉着有些别扭,但想着正事要紧,便也不再多想,去寻方琴,问她缘由。
“梁大哥”梁文真正在回廊寻着,方琴却从侧边迎了上来,羞答答不敢看梁文真,道,“我过来是要事情要向你报告的,没想到······”一阵尴尬,不知如何继续。方琴是个练武女子,本来脾性就大方磊落,但初涉男女之事,尤其在心里仰慕的梁哥哥面前,因为被对方晓得了自己的心思,趁梁哥哥熟睡之时热吻,不免如被抓了现行的小偷,心里毕竟羞愧。又因用如此方式,表白了自家心迹,心下不免涌出小小欣喜。
“哦,是吗?”梁文真也有些不知所措,道,“你说说有什么事情。”
“我收到最新消息,调离金莲姐姐的文书已下发,不日便可以抵达阳谷。”方琴道,“特来告知消息,与你一起协商。”
一听是与潘金莲调离有关,梁文真似乎把刚才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忙整理衣冠,道:“琴儿,你在这里等着,我找人来商议。”
方琴点点头,心里却如打翻了一坛醋,酸酸的,回了梁文真房间,在房中坐定,手托腮等待。
梁文真迅即找来许凡,吩咐许凡召集几个人前来商议对策,自己这才前去洗漱整理,草草会了点儿糕点填肚。
不多时,众人齐聚,许凡、方琴、蒋兆、韦宁、岑然到场,白玉娇与华素梅急梁文真之所急,也前来了,梁文真主持大局。
“调离金莲去东京的文书已下发,不日便到阳谷。”梁文真心事重重,忧虑深深,道,“今日召集各位,便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玉娇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白玉娇道。
“本是为集结众人所长,相互启迪,得出可行之策,”梁文真突然干咳了一下,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梁文真且说且咳,众人都担忧地望着他,方琴更是不顾众人在场,上前与他拍背。
白玉娇见状,心中别扭,华素梅也是妒意横生。众人都沉默着,等梁文真发话。梁文真奋力咳了咳,挥手示意方琴,道:“玉娇接着说啊。”
“哦,”白玉娇微微一笑,道,“青ii楼中有一惯例,但凡娼妓背后有老相好靠山的,若遇了拒绝不了的主顾,便用些药,将对方迷了,行**时便以贴身丫环代替。之后,在换过来。”
“姐姐的意思,是用人顶替潘姐姐?”许凡道,“那要在哪里找这样一个人来顶替呢?若对方不愿意,甚而中途怯场,故意败露,如何收场?”
“这。”白玉娇蛾眉微蹙,无言以对。
“凡儿倒是越来越深谋远了。”梁文真道,“倒是我,越来越糊涂,忘了说明。上次在东平府衙,潜入御史房中打探,忽见窗外黑影,却是一高手在跟踪。我使出轻功,纠缠好几里地,才将他甩开。”
“如此说来,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了,”韦宁道,“敌暗我明,加之对方官家背景,实力悬殊,倒还真是不容易办。”
“我窃以为玉娇娘子之计可行。”岑然按捺不住,道,“无论我等采取什么行动,对方都只怕知晓,还不如将人救了,藏匿起来,算是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说得轻巧,”许凡大为不屑,道,“要从教乐坊将活生生一个人带出来,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吗?一来高手暗中监视,二来有官家做后台。”
“咦,经过这么一番探讨,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梁文真道,“官府讲究公文司令,行书交接,若果我等劫夺了公文,金莲便不能被调离。我想那高手暗中窥伺,不外乎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以及金莲身上,却不会在意那公文的往来,如此将时间一拖,虽只是扬汤止沸,但也算缓兵之计。”
众人以为然,一番商议,定下了计策。
当下,却有人送来书信,是许良写给梁文真的,许良道自己亲自上阵监管,青蒿液的制作,已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梁文真本以为那安瓿瓶非杨旬不能搞定,怎料想杨旬早已带出一批得意弟子,对玻璃的吹制驾轻就熟,吹几个安瓿瓶自不在话下。
真可谓福无双至今朝至,梁文真大舒一口气。但他劫文书的计划,能否如愿,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