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众人终于到达郓城,在悦来客栈安顿好了,洗漱吃喝。因路途辛苦,早早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都虞出去解手回房,见一女子,深情款款,容貌清丽,不由得色ll心大动,调ll戏起女子来。一众客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在一旁隔岸观火。
都虞搂紧那女子,拼命将其往自己房里带,女子宁死不从,苦苦挣扎,都虞怒喝道:“不识好歹的娘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了爷爷自有你好处。”女子并不就范,带着哭腔道:“官人不怕王法么,奴家宁死也不要对不起先夫。”说时便见两行泪水,从双颊徐徐滑落,晶莹剔透,闪闪发着寒光,我见犹怜。
都虞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道:“待会儿本爷爷教你体会一下做神仙的滋味哩,看你还不把你那死鬼丈夫,早忘到夜郎国去,此时却拿架子做甚么。”说时,都虞早已物我两忘,进入了春ii梦里,下体发涨得厉害。扯了那女子的衣裙,用自己粗肥如猪的身体,推着那女子前行。郑都虞满脑子都是冰肌裸露,双峰耸立的场景,当真是欲罢不能。
正当此时,却听一声怒喝:“住手!”都虞稍往后一抬眼,却是本店的小二。他刚引着客人去了房间,回来时见了那不堪的一幕,忍无可忍,上前呵斥道。
那女子本以为救星到了,心里宽了一些。谁知都虞不屑地白了小二哥一眼,转过脸继续将女子往房里带,越发粗暴。小二刚才断喝,是出于形势本能,而今看清了都虞的官家打扮,一时战战兢兢,踯躅不前,神情紧张,道:“这位客官请自重,悦来客栈并非烟花楼呢。”
厅堂里的客人嘀嘀咕咕,小声议论,“天,这是甚么世道,当众**良家女子。”“怎的没人报官,就这么任他胡作非为。”“这谁家娘子出门,也没处找个护身的伴当,生生受人欺侮,天可怜见。”
“小二,洒家看你还是报官,别搞的这里腌臜污秽。”之前那个粗黑汉子佛门中人打扮,开初只道是一家人打闹,不能掺合,现在也看出了端倪,敢情是个官家无赖,仗势**良家女子,此时不由粗声叫道。店小二听了,增了胆气,往门外走去。
郑都虞听得“报官”二字,松了手往粗黑汉子看去。那女子得了便,迅捷一个抽身,便从都虞怀里脱身而去。都虞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臂,道:“小娘子还想走。”转头对那粗黑汉子道:“这娘子是本官花钱买来的,你这村蠢闲汉狗咬耗子,管的甚么闲事。”粗黑汉子走上前来,目光凶狠,慢悠悠道:“洒家却才倒是清闲,如今看你这猪狗碍眼,是想吃我拳头么。”说时亮起了拳头。
都虞本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看那满脸横肉的黑大汉,身形有如铁塔,拳大如钵,一时心虚,心头的那股邪火,早消失得无影无踪。都虞虽害怕起来,却不愿意就此罢手,丢了面子。“本官的家事,外人休要理会,要知赵官家的天下,还有王法。”都虞的气势已然低了许多。
一语刚毕,“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却是那女子呼喊起来。只见一个样貌英俊,身材伟岸的翩翩公子,手里拿了把纸扇,正从楼上下来。
“大嫂,谁人如此大胆,欺侮于你。”那小叔子急忙上前。都虞情知自己要坏事,此时撒开了手。那女子脱了身,赶忙闪到小叔子身后,梨花带雨,哭泣不休。
都虞仗了自己官家身份,此时并不十分害怕,道:“你家嫂子不守妇道,勾jj引本官,道是给了银两,即可相陪,饮酒作乐。叵耐本官给好她五两银子,却不肯了,撒起赖来。本官看你等叔嫂二人,定是钓鱼劫财的江湖骗子。”当真官字两个口,都虞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何人在此为非作歹,当我等不在?!”一声尖叫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店小二带了一高一矮两个衙差进来。高个衙差一边拔了腰刀出来,一边威严地扫视一周。“端的好大胆子!”矮个衙差紧紧跟在身后,也叫道。
都虞赶忙走前两步,好似同衙差自家人一般,诉说了被那女子所骗的情形。那小叔子不等说完,大叫:“官差大人,万不可听信他,这个无赖黑白颠倒。我与我家嫂子回乡,路过此地,因事耽搁,在客栈住了五日,一向无事。今日被这无赖调jj戏,实在冤屈,请大人明辨。”衙差望向那一边厢嘤嘤哭泣的女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确如被人强戏过一般无二。
“朗朗乾坤,在我郓城的地头容不得作奸犯科,有甚么人证没有?”那高个衙差办案经验显然丰富,看出了端倪。店小二道,“小的可以作证,这两位叔嫂二人已住了多日,并不曾有行为不端之处,一向相安无事。这位官人却是昨晚到的客栈,在我悦来客栈投宿。”“洒家可以为证,这位腌臜无赖见色起意,强抢良家妇人,十分下ll流,现又倒打一耙。”那粗黑汉子就在近旁,粗声粗气道。
高个衙差望向都虞,哼哼两声,道:“胡说八道诬陷他人,事情倒是容易查证,我等只须送官即可,这位大人,你叔嫂二人,请了。”“哎,不能。。。。。。”都虞慌了。一语未毕,已望见梁文真下楼来,后面跟了许凡蔡炎赵民华素梅白玉娇方琴陈秋月等人。“梁大官人救我!救我!”都虞大喊。
梁文真一行上前,“郑大人,你又惹出甚么事情,还要我救啊,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专门救苦救难。”梁文真看了场面,已然明白大半。“两位官差大人,在下梁文真,阳谷县人氏。这位是东京来的都虞大人,初来贵地,若冒犯了各位,还望海涵。我看双方私了的好,不必送官。”
此时许晋听得嘈杂,以为出了甚么事故,也从楼上快步下来。听了事情经过,向两位衙差抱拳道:“本人是阳谷县捕头,两位可验看腰牌。这位都虞大人乃是跟在下一路,去东京公干,请两位同仁高抬贵手,此事就此私了罢。”许晋作为押送公干的领头,而都虞乃是东京派来协办之人,可见此行东京方面十分看重,兹事体大,不可出甚么乱子。
“私了不是不行,须看苦主意思。”矮个衙差也嫌多事,开口道。“我大嫂受人欺辱,怎的就这般私了,我等须见官去,给父母官大人裁断,不可放过奸恶之人。可恶,实在可恶之极。”那女子的小叔子不肯罢休,兀自怒气冲冲。
“既然此事未有酿大,不如私了,若是送官,我等自是轻松,只怕官司了结费时,不若私了如何?”高个衙差调和起来。那小叔子竟自忿忿不平,各人劝说,终于同意私了。郑都虞赔了那女子十两纹银,自是心痛不已。
梁文真看事已了,招呼一行人出发。他们昨晚一晚休养,精神十足,计划出门行街,好看看郓城别样的繁华。众人心情欢畅,前面一路辛苦,如今终于可以放松心情游玩。许凡心里思量着那个郑都虞,蠢猪一般的人,色ll胆包天,又敢调jj戏妇人惹了是非,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往后须得提防了他,不定哪日还会打秋月妹妹的主意。
话休絮烦。郓城的各中繁华自不必说,屋舍俨然,瓦舍勾栏,到处熙熙攘攘。叫卖的,呼朋唤友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酒店货店典当行,地摊提篮小卖唱曲的,一应俱全。
时已晌午,梁文真一行看的看买的买,已然饥肠辘辘,便找了间小酒店用餐。大伙围了一桌,推杯换盏。周围客人看他们一伙男男女女,琴瑟和谐,谈笑晏晏,并无拘束,不讲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尽皆侧目。
旁边一桌坐了三个年轻汉子对饮,其中一人头戴方巾,衣着光鲜,相貌俊秀,却咬牙切齿地道:“宋江那厮,竟然如此便宜了他,只判个刺配江州,当真教我一口恶气难咽。那阎娘子,自是喜爱于我,我亦以为得了良妇,叵耐被那厮砍了,天可怜见。”说时堕下泪来。对坐的汉子举杯道:“来来,干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续道,“文远兄弟,你如今并不得势,人单势孤。先前在宋江宋押司下面,人微言轻。这宋江人缘好,人人为他说话。你如今这般,却是难以讨回公道,兄弟你就忍了这口气罢。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梁文真在那俊秀汉子对过的旁边,听的真切,已然明白,此人定是阎婆惜的奸夫张文远无疑,心里顿时鄙薄起来。见其仰头饮酒,不自禁的道:“一个小白脸,吃软饭的孱头,奸ll夫ll淫ll妇一双,活该被人砍头。”
“小贼,你说的哪个?”张文远将酒杯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上,怒目而视,张口问道。“哪个狗崽应就是哪个。”梁文真镇定自若,用十二分蔑视的眼神看着对方。“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在大爷面前撒野。”同张文远一桌的两个汉子,怒声而起,摩拳擦掌。
一边是梁大官人一伙,一边是阎婆惜姘头张文远一伙,相斗在即,风波骤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