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乃是玉山城的少主,而府主在大越朝中是允许配备兵权的,虽然有数量限制,但一两百却还是没有问题,这次玉公子之所以迟来,也是花费了一些时间从其他城府中借了数十名精兵过来,才凑成了这支战力不俗的重铠大军。
凭借目前的军力,就算是遇到一两个上阶武皇都足以轻松碾压,所以平安抵达边境问题不大。
关口是一座古老的城墙,而这里的气温已经骤降,当走出这道狭长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则是一片冰雪世界。
这里的气候严寒,几乎令植物都很难生长,凛冽的寒风在耳畔呼啸着,这支大军大都是肉体强悍的武者,可还是不由得缩紧了脖子。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在这种环境之下,就算是那些角魔马行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所以想要抵达边境至少得四五日。
……
血蟒山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天京城。
在皇城外的一座府邸之内,为皇后做事的那名黑衣人此时就站在大厅之中,他的名字叫宗山,奉命来这里辅佐皇后。
宗山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脸色变得极其的沉重。
“中途有一批重铠士兵杀出,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经过查探,他们是好几座城府的守城士兵。”那传来信息的武修者说道。
宗山沉声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更关心是血蟒山的土匪头子怎么会轻易死掉。”
“也是奇怪,胡彪的实力应该是在中阶武皇,且拥有的是极强的战武魂,按道理来说就算是碰到同级的对手也应该有碾压的实力才对,难道说他们之中有高手?”
宗山细眯着双眼,回想起当日在皇城中与云寂的那一战,说道:“或许是有。”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前往边境,如无意外,四日之后便可抵达。”
宗山沉声道:“周老太监死了,我要留在这里保护皇后,你传信给宗陌,拿下皇子的人头之后,一定要将龙种安全带回。”
那武修者说道:“北齐方面已经开始挥军进攻大越边境,除了宗陌之外,北齐皇帝还邀请了数名天魔宗高手助阵,对于他们而言,边境之地本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
“已经开始?这皇城不知道?”这点让宗山都有些奇怪。
武修者说道:“当皇城知道的时候,大越边境已经是北齐的领土了。”
宗山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笑意,道:“这场权力之战,看来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
数日之后,众人依旧缓慢的在这片根本看不到边际的冰原中行走着,行程紧张,途中并没有安营扎寨,其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一刻都无法停歇,就算是体力强悍的武修者在此时都显露出了严重的疲态。
这会儿,大头在雪地里翻滚着,也只有这小家伙的精力依旧旺盛,强悍的龙体也无惧冰雪。
“大头,别乱跑。”
云寂叮嘱道,而大头也很乖巧的又滚回了他的身边,嘴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咕叽声。
“云大哥,还有多久,我好像睡一觉。”叶灵儿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此时,李禄山说道:“前方不远应该就是大越边境了,在那里有几座极其古老的城府,而其中的寒山城更是镇守着关口,也是边境士兵聚集之地,我们只要抵达那里就可以休息了。”
李庆玄问道:“之前做过边防士兵么?”
李禄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四周的雪景,目光中流露出追忆之色,道:“没有,不过这边境之地却是来过几次。”
“自从大越朝奠定人道霸主地位之后,境内四海升平,边境之地虽常有战事,却从古至今都没有造成过任何威胁,所以朝廷每年往边境之地派遣的士兵数量并不算太多,我估计最多也就七百名左右。”
“足够了,加上我们这四百人,便是千人的大军,更何况边境士兵可都是从神机营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玉公子笑着说道:“只要将那帮北齐蛮人给击败,那么庆玄皇子便可以领着功勋回去,登基为帝,指日可待。”
对于庆玄登基之事,玉公子是鼎力支持的,如此看来,至少不是所有的城府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
云寂转过头来,看向苏岚,只见她身披着雪白的毛绒大衣,那一头如瀑般的黑发显得极其醒目且迷人。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她一言不发。
云寂故意放缓了脚步,与苏岚并行,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在门宗大会之时,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什么样子?”苏岚的眼眸漠然注视着前方,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
“无时无刻都想杀死我的那个疯女人的样子。”云寂笑着说道。
“我现在就杀了你!”苏岚举起了手,杏目圆睁的看着云寂,恨不得把他给劈成两半。
突然间,云寂淡然说道:“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苏岚心中一颤,那举起的手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双颊微红,很是生气的说道:“都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云寂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武修者的世界远比想象中要残酷的多,每一处秘境都充满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所以很多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身边的人会突然的离开。”
苏岚很惊讶,这绝对不是一个十几岁的人所能够感慨出来的,在云寂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她并不知道在数千年前,在那竞争环境更为恶劣的武修年代,云寂如同天之骄子横空出世,却走到了最后,身边亲近的人却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所以重生于世,他变得更加珍惜身边的每个人。
“放心,你死我都不会死。”苏岚哼了一声,不过怒气却已经散掉了。
云寂笑了笑,朝前方看去,只见漫天风雪之中,出现了一片恢弘的山脉,筑成了一道天然城墙,而在山脚之下,一座千年古城屹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李禄山转过头来,道:“我们到寒山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