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可他对这档子破事根本没空理会,只在心里筹划如何摆脱宫中枷锁。
怎耐那三皇子毅力惊人,竟然半夜爬房顶找到他。
"上次那件事就算了!"殷雪烈风从房顶上刚下来就招来门外的太监,端起事先准备好的盒子。
一只红色的会蠕动的虫子,一碗辣椒水,一盒精致的点心,端端正正的摆在殷雪千寻面前。
"喂,这三种东西,你最喜欢吃哪个?"殷雪烈风歪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问。
"你觉得我会吃那只虫子?"殷雪千寻擦剑,冷冷一瞥。
"我就是想知道,你跟别的皇子是不是一样!"殷雪烈风笑的很纯洁。
"如果我不吃,你会不会杀我全家呢?"
"当然不会!"他又不傻,这个全家也包括他自己。
"哦。"殷雪千寻停止擦剑,转头用手一点,指着那不停蠕动的虫子问:"这是什么?"
"虫子啊!"殷雪烈风理所当然的回答。
"什么虫子?"
"长虫子,会蠕动的长虫子!"
虫子在桌上不停的蠕动,好像在嘲笑他们的疏漏寡闻。
殷雪烈风在桌子边上绕了几圈,一跺脚:"你等着!"
出去拎了个吓得尿裤子的太监,指着虫子大声问:"说,这是什么虫子?"
殷雪千寻鄙视一眼:"亏你还是皇子,居然自己都不认得,还要问太监!"
殷雪烈风被气到,一脚蹬跑了太监,指着他的鼻子:"你神气什么?你还不是照样不知道?"
殷雪千寻迅速靠后,别过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去书架上把第三排第六本书拿过来给我!"
"啊?哦,是不是这本?"
"恩!"
雪千寻接过书,翻了翻,慎重其事的指着其中一页:"恩,我猜的没错,这是只蚯蚓,又称地龙,专在夜间出没,身体柔软,以腐败植物为食!"
"原来这个叫蚯蚓啊?"
"恩,蚯蚓还是垂钓的诱饵。"
殷雪烈风大彻大悟,感觉自己学了一样了不得东西。
"喂,你是我弟弟,怎么都没在御书房见过你?"殷雪烈风讨好的将糕点盒子推过去。
"御书房那种地方我进不去,你当然没见过我!"殷雪千寻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糕点。并没有一点遗憾。
"那还不简单,从现在开始,我下令,皇宫什么地方你都能去!"
"我不喜欢这里!"
"那也简单,以后我来你这不就得了!"
"可我也不喜欢你!"
只是当时他还是低估了殷雪烈风的执着,白天忙的跟狗一样,晚上照例死皮赖脸的登门跟他说话。
有时候雪千寻根本没在听,他却说的兴致勃勃。
一来二去,半年,他筹划出宫的日子要到了。
殷雪烈风照例来报告他这段日子做的缺德事,说到马上要杀掉最后一个威胁他地位的哥哥时,那张俊俏的脸上竟有一丝丝不忍。
那时候,他十六岁。也只比殷雪千寻大个一岁而已。
"你说我杀是不杀?杀了他我良心不安。不杀他,又怕日后在我背后捅刀子!"
"你一共杀了几个?"
"嗯,四个。不对,那个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受不了自缢的!"
"都杀了四个,还差这一个?"殷雪千寻收拾好包袱,回头冷冷道。
"你胡说,我明明只杀了三个!"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会是杀,有什么区别?"
"六弟,我好辛苦!"突然间,殷雪烈风倒在地上,仰躺着,眼泪顺着眼角落在发间。
犹然记得那一夜,他就是被殷雪烈风这颗晶莹剔透的鳄鱼眼泪引上了贼船,从此再没下船的机会。
为他打下江山,为他巩固地位,为他集结天下豪杰建立魔教。
最后落得一个魔头称号。
故事到这里是个巅峰。
无往不利的两兄弟遇见了百年一遇的难缠帝王琅邪。
那厮怎么打都不死,还处处使坏。
当时两方势均力敌,再战下去只会耗损气力。
也不晓得谁想了个臭办法要单打独斗。
论武功,大殷上下都朝雪千寻看齐。没说的,单挑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话说那天单挑日子定了,雪千寻如约而至,可前来打擂却不是琅邪,而是一位风姿绰绰的男子,手持折扇,满头蓝发,看的怪瘆的慌。
雪千寻隐隐觉得不对,又想不到哪里不对。
没办法,打吧。
还没打起了,刚挨到那人的边,他就觉得全身虚软,毫无力气,经验告诉他,中毒了。
而那位蓝发男子立在他身边笑的一脸无辜。
那人很好心的提醒他,回去赶紧沐浴熏香然而斋戒半月。
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居然放过他。
后来才知道,那天跟他打擂的是夏国太子,夏侯步真。他全身都是毒,碰到者若不斋戒沐浴个几天,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为这件事,已经是九五之尊的殷雪烈风亲自为他倒洗澡水泡澡眼巴巴的念着:"六弟,你伤的重不重?你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养的好?都是哥哥拖累你,你万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啊,万一你烂掉了,哥哥我只好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吃!"
他还没见过哪个有殷雪烈风哭的那样惨。简直惨绝人寰。
后来才知道,这世上,他跟他一样,都没有亲人了,万一对方有个好歹来,那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第二战还是比武。
只不过这一次换成琅邪本人。
两人约定谁输掉谁撤兵!然后割让土地!
当时双方剑拔弩张,说是点到为止,可还是立下了生死状。当时琅邪签字时倨傲道:"听说殷雪烈风带你如亲兄弟?"
"我们本来就亲兄弟!"
"呵呵。当朕是傻子?你跟他哪里有一丝相似?"
按下手印,琅邪转头意味深长道:"若你输了,我不要你割据土地,只要你效忠于我!"
"有何不可,只要你留得住我!"
"殷雪烈风将你留在身边六年,若朕也能留你六年,怎么办?"
"等到那时,殷雪千寻一定为你琅琊国陛下效犬马之劳!"
那时,殷雪千寻没那么多心计,只在心里冷冷一笑罢了。
"后来你怎么被他打败?"安心心脏一收。隐隐觉得雪千寻很可能要被琅邪阴了。
"我确实被他打败了,输了半招!"
"啊?半招?"
"那个时候他拼着一条命硬接了我一掌,就为了点中我膻中穴,我只是输了谋略!武功再高,那也只是莽夫,而琅邪是经国之才,懂得牺牲什么,换取什么
"那他..."
"他重伤,步真为他医治了四年才得以休养好!"
安心软软的勾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了,后来你被他囚禁在月氏,只等六年期限一满,便要效忠于他是不是?"
雪千寻俯身舔舐着她的下巴:"恩。多亏那时候有个傻乎乎的小壁虎闯进来,帮我摆脱困境!"
"小壁虎?那不是我嘛。我哪里像壁虎?"
雪千寻抿唇闷笑,手掌沿着她的衣摆一路畅通无阻,附上她心口。
"记得你站在城墙上喊话,摇摇欲坠的样子就跟趴在墙上的壁虎一样!"
"嗯嗯。雪。你好色。一边说话,一边批折子,还一边摸人家!万一...被傲儿看见,你这个当父王的哪里还有脸面?"
"那换个房间?"
"讨厌了啦。"安心娇喋一声,捶他。
雪千寻却顺势将按在怀里,唇贴着她耳边:"明天,明天我们就成亲怎么样?"
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拥有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可转念一想,还有个夜旒熏...真是不好办呢!干嘛要答应跟他一起分享?
"雪,我是不是让你很辛苦?"安心居然将他内心的独白道破。
"没有。如果夜旒熏不那么讨厌的话,我会轻松的更多!"
看着他平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安心扑哧一笑:"不是啦,我是问你现在憋的是不是很辛苦?"
雪千寻皱眉,终于意识到被安心调侃了,大手一捞将她托在怀里,大步朝别的空房走去。
安心被他小心的放在床上,两人鼻息相对。
"雪,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可爱!"她笑的时候,眼睛好像会发光,吸着每个人的视线。雪千寻着迷的看着,然后慢慢靠近。
她的唇很软,轻轻一触碰,都带着摄魂夺魄的魅力,伸手在她脸上缓缓滑动,温柔却执着。
"雪..."他在隐忍。
忽然,天旋地转,便将她压下,他剧烈的喘息着,眼底的冰冷慢慢转为迷乱。发丝垂下,安心看的心一紧,这样的雪千寻,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钩心动魄一笑:"是不是迷上了我的样子?"
"是的,不光被你的样子迷住,这里也被你迷住了"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安心..."他的唇滑过她的眉间。"我不想让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我不照样没给你名分么?"安心回吻。
他进入的时候缓慢而温柔,好像对待一块随时会被弄伤的豆腐。
"雪...够了!"
"乖..."
这个池子是按照安心当初的要求,二十四小时充足热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