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看了都灵川一眼，又看向上官虹玥，试探道：“那个……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呢？”

　　“没有啊……我就……随便逛逛。”上官虹玥说完，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心虚地笑了笑。

　　凌晨见上官虹玥否认，也不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是知道了多少，心想：“难道是我睡着的时候说梦话让她听到了？要是那样就糟糕了，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些什么。”

　　上官虹玥见凌晨刚才还很开心看，突然忧郁起来，忙安慰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刚才呛到了很难受？”

　　“没有啊，对了，关于我的这件事，现在是什么情况？”凌晨担心那祁老头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自从你进来了，我还没去过警局呢。”上官虹玥说着脸红了起来。

　　凌晨听后热泪盈眶，上官虹玥对自己的心意依然明了，本想拉着她的手说些柔情的话，无奈有都灵川在旁边，实在不方便。

　　“对不起啊，让你班都上不了。”凌晨柔声道。

　　上官虹玥听后不做声，低着头，心道：“我要的又不是对不起。”

　　“对了，上官虹玥好像看到我了，你……是不是拉着你的右手就会看得到？”都灵川道。

　　凌晨一听，心中一怔，不敢作答，只好不答，也不作任何表示。

　　都灵川见凌晨不作任何表示，似乎是默认了，知道他现在不方便和自己说话，也不再多问，接着转为愤恨，道：“想杀你的那个祁老头正是开车撞我的那个人。”

　　凌晨心中又是一惊，紧张起来，怎么会这么巧？仅仅是巧合吗？

　　上官虹玥低着头，看到凌晨突然握了一下拳，抬起头来，见凌晨神情紧张，忙问怎么了。

　　凌晨知道自己反应过于剧烈，忙道：“没事，只是那几个人……”凌晨皱了皱眉。

　　“没事，全都扣着呢，我也通知局里，说你已经醒了，因为……”上官虹玥顿了顿，脸再次烧起来，接着道：“所以杨队让我避开这个案子，还是让其他警员调查好一点，估计很快就会有同事过来做笔录了。”

　　杨启因为上官虹玥开枪击伤疑犯，虽不致命，正好打在肩上，但碍于她和凌晨关系非同一般，为了避嫌，建议让其他警察介入调查。

　　上官虹玥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抽时间陪陪凌晨，干脆直接请了三天的假，这还是她入职以来第一次请假。

　　杨启觉得即使上官虹玥不守着凌晨也得派人守着，能做个顺水人情，也就同意了，而且方便警察来的时候能同时对接凌晨和上官虹玥。

　　但到了下班时间也不见有警察来问话，上官虹玥想是杨启有意让凌晨先调养身体，把调查推后了。

　　到了晚上，凌晨因为白天睡得多了，没有睡意，反而是上官虹玥因为连续两天没合眼，趴在凌晨病床上先睡着了。

　　凌晨看着上官虹玥心里说不出感动，想伸手去轻抚她的头，但想到都灵川还在旁边，伸到半空中打住了，看向都灵川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那几个白衣冥卒不是来召唤我的？”

　　“不是，是去召唤那个自杀的女鬼的。”都灵川见凌晨手明明是想伸去**上官虹玥，不由得露出鄙夷的脸色。

　　凌晨见了也不生气，想起临死前都灵川张开双臂挡在白衣冥卒前的那一幕，心中也是感动万分，道：“难怪，我就说要是来召唤我的，你又怎么了挡得住呢？”说完微微一笑，接着道：“谢谢你，能在那个时候为我那么做。”

　　“那也是当时我唯一能做的，比起上官虹玥，我能做的实在太少了。”都灵川不免又一阵心酸，自己又怎能去怪上官虹玥，怪她救了凌晨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是个游魂，什么都帮不了，假如那几个冥卒真是来召唤凌晨的，她又怎么能如同当时凌晨救下自己一样去拦住他们。只是想到上官虹玥既是情敌，又咽不下一口气，觉得比起她，自己显得有些无用，否则此刻守在凌晨床边的应该是自己。

　　凌晨听后叹了一口气，不愿多想怎么面对和都灵川的关系，细想片刻道：“如果说那几个白衣冥卒是来召唤那自杀女鬼的，也就是说那丁冥差是在撒谎，他们的目的还是来抓你，甚至有可能那个祁老头和丁冥差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杀我，抓你，都是他们的目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祁老头所说的老客户就极有可能是丁冥差，而你又说开车撞你的人就是祁老头，也就是说……”凌晨抬头看了看都灵川，接着道：“让祁老头开车撞你的幕后指使也是丁冥差。”凌晨内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的不安，觉得这事的复杂程度远比自己能想象的还要复杂，但冥界的事，自己又怎么会知道。

　　都灵川听完凌晨分析，也变得不安起来。

　　“那祁老头开车撞了你之后，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出来了？”凌晨实在不解。

　　“他是个瞎子。”都灵川道。

　　“瞎子？”凌晨一惊，“可他明明……”凌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祁老头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将耳朵对着自己了，而跟那几个鬼魂说活的时候又正脸相向，他仅仅有阴眼，反而没有阳眼。

　　“那……瞎子开车交警都不管吗？”凌晨激动起来，声音吵到了熟睡的上官虹玥，上官虹玥摆动摆动头，又接着睡着了。

　　“听我爸所说，那祁老头说自己是在撞上我家车之前才突然失明的，后来检验之后确定了他已经失明，也没有谁去验证到底是不是确实是当场突然失明。”都灵川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是命运不济，可要如果不是呢？

　　“这……是不是有点扯了？”凌晨眉头深锁。

　　“我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都灵川越想越觉得失落和无助，无论是信还是不信，自己都难以主宰在自己沉浮不定的命运。

　　凌晨也难以猜测真实的情况，只得等警察来的时候再问问情况。

　　“对了，既然拉着你的右手就能看见我，能不能……让我爸妈也……”

　　“不能。”凌晨坚决道。

　　都灵川本就不报太大希望，知道凌晨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让别人知道，但不愿和上官虹玥同处一室，更何况她现在就趴在凌晨病床上，干脆回了自己的病床，要是那几个冥卒来找麻烦，快速往凌晨病房跑就行，也就隔着三个楼层而已。

　　凌晨见都灵川要走，不断提醒她注意安全，有情况就过来找自己，即使自己躺着，碰到冥卒倒也还能应付。

　　都灵川听后也懒得搭理，径自去了。

　　看着都灵川走出病房，凌晨心疼上官虹玥这么趴着睡，想把她抱到床上，于是掀开杯子，慢慢下床。

　　上官虹玥膝盖在病床下，上身匍匐在床上，凌晨试了几次都没有好的办法，而且一用力胸口剧痛，呻吟声吓醒了上官虹玥。

　　上官虹玥睁开眼睛，发现凌晨不在床上，急忙起身寻找，转过身来，却看见凌晨站在身后捂着胸口苦笑。

　　“你……你干嘛呢？”上官虹玥忙去搀扶。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睡对颈椎不好，想……想把你抱到床上。”凌晨为难道。

　　“你……你这样子还想非礼我。”上官虹玥怒眉微蹙。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是……心疼你这样趴着睡觉。”凌晨正色道。

　　上官虹玥听后脸上一阵晕红，心道：“你都还不跟我表白，名不正言不顺，我又怎么能跟你趟在一张床上。”

　　“我发誓，绝对……规规矩矩，要不行你用被子盖住，我不觉得冷，可以不用盖被子。”凌晨立起三个手指，眼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狡猾地看着上官虹玥。

　　上官虹玥见凌晨乖的可爱而又充斥着不怀好意的面孔，脸烧得滚烫，转到凌晨身后，推着凌晨上床，道：“我才不要，你赶紧安安分分睡觉去。”

　　凌晨胸口有些疼痛，不敢用力抗拒，只得乖乖躺倒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