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娘听闻韦昌辉欲带病入京,便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了,但想起几年前被出卖的苏三,这次的权利之争比起那时的苏三,情况更为复杂,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而韦昌辉并不打算带上女营的人马,更让苏三娘担忧起秦日纲的安危。
苏三娘一再叮嘱秦日纲提防韦义,告诉他尽量不要轻信此人。
秦日纲与韦义交往以来,除了在天京的那段时间觉得韦义好色贪财,生活奢靡,倒也不觉得韦义有什么,尤其是在五王同样贪图享乐的对比之下,更不觉得韦义有什么异常了,虽嘴上答应了,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韦昌辉点足了五千精锐骑兵,连夜赶往天京。
到了天京城外,守门将士见是北王韦昌辉辉,知其向来暴戾,也不敢阻拦,径自放进城了。
韦昌辉一进天京城,不给杨秀清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奔东王府。
杨秀清听闻有人闯入东王府,还以为是洪秀全,问了时辰,知天已将亮,打算调兵遣将,趁机除掉洪秀全。
等出了寝室知道来的是韦昌辉,便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秦日纲和韦义带着五千精兵凌晨时分直闯东王府,见人就杀,东王府数千人,无论男女老幼,无一生还,韦义更是亲自斩杀了杨秀清。
凌晨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说不出半句话来,虽不是他亲手所谓,但身临其境,不免觉得所有罪责,都是他该承担的。
然而这只是杀戮的开始。
天明以后,韦昌辉带着秦日纲和韦义闯入天王府,劝说洪秀全清除东王党羽,洪秀全迫于韦昌辉压力,只得同意。
于是,韦昌辉带着士卒在天京城内地毯式搜捕,说是清除东王党羽,其实是排除异己,凡是之前效力于杨秀清的部下,尽皆屠戮,凡是东王府内任职的,无论家丁小厮,其三亲六戚,无一放过。
由于东王伏诛,北王上奏天王,册封秦日纲为燕王。
整个天京城内被恐怖笼罩,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韦义和秦日纲在天京城内进行了长达十天的搜捕行动,屠杀了三万于人,死者不只有东王党羽,还有无辜百姓,城内人心惶惶。
翼王石达开听闻天京事变,也火速赶了回来。
石达开一进天京,便往天王府去,询问洪秀全原因。
韦昌辉以东王骄傲专横,任人为亲,擅权谋逆等罪名搪塞。
石达开听闻之后盛怒,责备韦昌辉滥杀无辜,排除异己,众人在天王府不欢而散。
到了午后,韦义以劝说石达开为名,私会石达开。
“翼王,我随北王入京,先诛东王,后伏其党,自认手染鲜血,也是这段时间,我终看清北王之意不在小,其以亲兵入驻天京,控制都城,后奏封秦日纲为燕王,志在造势,培养自己心腹,如今你得罪了他,恐身陷险境,所以我劝你今夜之前,逃出天京。以翼王之威望,国内士卒必跟随,大军在握,是时才可入京。兵临城下,方可与北王而峙。”韦义经过多年与领导层接触,言辞多有熏陶。
“韦将军有所不知,要是我连夜出逃,必不能带家眷,如今我家亲皆在王府,若携带而走,必不能成,若只身而逃,北王必以我叛变为由,诛杀我亲眷。”石达开十分犹豫。
“若翼王出城,带兵逼京,北王畏惧,必不敢伤翼王家眷,只作挟持,北王之亲随知翼王兵临城下,必然涣散,是时我必协同天王,伏诛北王,我自认力不比北燕,望不及东翼,但护住翼王家眷,还有把握。”韦义妄下海口。
石达开知道韦义参与天京事变,手染无数鲜血,心中猜忌,且平时少与韦义往来,不知其实,念及若久盘天京,将永受北王韦昌辉节制,所以便同意了韦义的建议,连夜逃出城去。
韦义到了北王府,说石达开不听劝说,执意与北王为敌,恐有出逃之意。
北王遂引兵搜翼王府,果不见翼王踪影,追出城外,已失踪迹,盛怒之下,屠杀了翼王满府,而韦义不仅没有劝阻,甚至煽风点火,说翼王石达开有不轨之意。
石达开逃出城后,连夜赶往安庆,达到安庆不久后,接到翼王府家属及部属尽遭屠杀的消息,石达开如何能忍,召集在外的部下,讨伐北王韦昌辉。
翼王在军中号召力无人能及,听到翼王召集,不少将领响应,都撤军合围天京。
大军开至天京,石达开担心一役毁了天京城,于是上书天王洪秀全,要求杀北王以谢天下。
天王亦知北王之心不小,借勤王之名,排除异己,而且驻在天京内的不少将领是其心腹,即使进了天王府,也都佩戴兵器,虽表面对天王恭敬,但涉及军政要务,也是北王一人独断,知其以后必然加害自己。
韦义找准时机,假意游说天王号召天下,共讨翼王,进入天王府。
见到了天王,韦义对天王道:“北王之志不在小,而今翼王集百万之众,进军天京,只在北王与燕王头颅,以谢天下,天王若不从,等翼王破城,则天王危矣。”
天王思之再三,采纳韦义之谏,无奈京中将领士卒多属北燕二王,担心二王狗急跳墙,先血洗天王府。
韦义与天王商定,假传禅让天王于北王,让北王入天王府登位,伺机拿下北燕二王。
商定之后,韦义回到北王府,说天王无退兵之策,欲禅让天王之位于北王,召集天下诸将,共击翼王。
北王听后甚是得意,以为大势已成,遂带众将领前往天王府受禅封。
韦义提前安排了一千余刀斧手伪装成天王府家丁,等北王亲随进入天王府,韦义在最后,以授封非凡事,其余人不得围观,命自己的几个心腹合上大门。
一千刀斧手见状,突然袭击得意忘形的北王众人,众人猝不及防,大惊之下乱成一片,不一会尽数被伏诛,一个不留。
北王被诛,韦义再以北王之名,宣判他的部属骄纵蛮横,曾对北王无礼,要求先将他们打入天牢,等待审判。
北王心腹多数被杀,担心余众狗急跳墙,于是急忙将北王和燕王二人头颅送至翼王大营,并让翼王进城稳住大局。
翼王见二人已死,其属下对自己威胁不大,只带领了五千士卒进城,镇住北王旧属。
北燕伏诛,韦义大快人心,都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问鼎天下了。
翼王进京,提领政务,不计私怨,追究屠杀责任时只惩首恶,不咎部属,连北王亲族都得到保护和重用,人心迅速安定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