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虹玥将靠枕放下,等凌晨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关了灯,再次趴在床边上。
凌晨哪里睡得着,一来是白天睡得多了,二来实在不忍心上官虹玥这么趴一晚上,只得侧着脸看着她,暗淡的余光下只见上官虹玥后脑。
上官虹玥听凌晨那么说后,心跳还未降下来,心中小鹿乱撞。
隔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凌晨是否睡着,却见凌晨两只雪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上来吧。”凌晨哀求道。
上官虹玥通红的脸在暗淡的余光下虽看不出来,但自己却知道就如同被烈火烘烤一般,终于抵抗不了凌晨的哀求。站起身来,缓缓绕过病床,到了另一侧,坐到床缘,弯下身子脱掉鞋子,然后慢慢躺下,背对着凌晨,都不愿靠凌晨靠着的枕头,尽量躺倒床的边缘,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甚至觉得是床在震动。
“趟进来一点,等会一转身就掉下去啦。”凌晨如同哄小孩一般。
上官虹玥听后,微微往里趟进去了一点,道:“你要是乱动,就等着再做一次手术吧。”
凌晨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再劝。
等过了几分钟,凌晨心想上官虹玥应该睡着了,毕竟这两天她都没合上眼过,于是轻轻掀起被子,盖道上官虹玥身上。
上官虹玥哪里睡得着,知道凌晨往自己身上盖被子,身子微微颤抖。
凌晨一点点靠近上官虹玥,伸过右手绕过上官虹玥腰部,拉住床边架,防止上官虹玥掉下床去。
上官虹玥瞪大眼睛,轻声呼吸,身子缩作一团。
凌晨以为上官虹玥是条件反射,自我保护意思,也不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虹玥实在困得不行,终于睡去,但凌晨到后半夜才睡着了。等上官虹玥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对着凌晨,靠在凌晨左臂上,正对着凌晨的脸,看凌晨似乎还在熟睡,只得闭上眼睛,接着装睡,打算等凌晨醒后自己再睁开眼。
都灵川进来看到上官虹玥竟然和凌晨躺在一张床上,气了个半死,朝病床一脚蹬去,无奈踢了个空。
“凌晨,上官虹玥,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了?”都灵川吼道。
凌晨一惊,睁开眼睛,却见上官虹玥的一张脸就在自己眼前,顾不得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就想这样躺着,静静地看着熟睡着的上官虹玥,上官虹玥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每一次呼吸,都想用心记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忘记了这么美好的时刻,觉得这伤受得算是值了,突然忍不住想亲上去,于是慢慢挪动头,一寸,又一寸,就快得逞了。
“凌晨!”都灵川在身后喝道。
凌晨一惊,嘴亲到上官虹玥鼻梁,然后猛地抬头,转往身后,却见都灵川哭得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上官虹玥只感觉鼻梁一热,心道:“你死定了。”但却不睁开眼睛,等凌晨转身拖动了被子,才迷迷糊糊睁开眼,道:“怎么了?啊!……”叫了出来。
“凌晨……你……没干什么吧?”上官虹玥装作惊慌失色的样子。
“没……没……我就做了个噩梦。”凌晨听到上官虹玥声音又急忙回过头来,一脸窘迫。
都灵川忍无可忍,吼道:“狗男女。”实在看不下去,气得转身便走。
凌晨转身看了看都灵川,想叫住她,但无奈当着上官虹玥的面怎么叫,回身看了看上官虹玥,却见上官虹玥红着脸傻看着自己,
上官虹玥见凌晨转身,以为是他担心有人开门进来看到,等凌晨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立马掀开被子,转身穿鞋,穿好之后直奔卫生间去洗漱了。
凌晨难过了一阵子,觉得这似乎也不算是坏事,虽然还没真正跟上官虹玥表白,但让都灵川对自己死心也未尝不好,如此一想,便觉得舒坦许多。
都灵川跑到自己的病房,补到在自己身躯上,一边哭一边厮打这自己的身躯,“为什么就是醒不来了,为什么你就是醒不起来。”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情,就要遭受如此打击,再加上自己不幸的遭遇,心如刀割。
上官虹玥在卫生间洗漱了半天,洗好了也没敢出去,不知道如何面对凌晨,都睡到一起了,这凌晨还不向他表白,“难道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赵欣,那个都灵川?”本来心花怒放,想到此处,又惆怅起来,一直在卫生间胡思乱想,直到听到了敲门声。
上官虹玥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听错了,等第二次敲门声再次想起,上官虹玥才从卫生间出来,本想先看看凌晨,但仍有些难为情,干脆直接打开门。
“哟,上官,这么早?”一个警察笑着问道,看到上官虹玥这么早就在凌晨病房,有些意外。
“陈警官,是来做笔录的吧?进来吧。”上官虹玥红着脸请陈警官进来。
陈警官进去后,上官虹玥关上门,然后立刻回身向凌晨介绍陈警官。
“凌晨,这是陈警官,是你……遭受袭击案件的负责人。”上官虹玥目光快速扫过凌晨,不敢直视。
“陈警官,这位是凌晨,你……之前应该见过。”上官虹玥手指着凌晨,目光却一直看着陈警官。
“见过,大名鼎鼎,算是局里的红人了。”陈警官笑着道。
上官虹玥听后更是尴尬,这明显是在说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微笑回应,然后快速移向凌晨病床,一瞥眼见凌晨盯着自己,只得低着头,将凌晨床前的凳子往后移了一段距离,站起身对陈警官道:“陈警官,你就将就着点吧,这毕竟是病房。”
“当然,所以你也别客气了。”边说边拿起身后放在墙角处的凳子,提着朝二人走去,放到凌晨床中位置处,摆成和上官虹玥脚下的凳子差不多一条线,然后坐了下去,对上官虹玥道:“你也坐吧。”
上官虹玥见状也不在客套,坐了下去,仍不看凌晨,而看向陈警官。
陈警官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开口道:“凌晨,你之前认识祁大同吗?”
“祁大同?”凌晨不知道是谁。
“哦,就是带人袭击你的那个老头。”陈警官解释道。
“不认识,在他们袭击我之前,我听另外几个称他叫祁叔。”
“你之前会不会不注意的时候得罪过他?”
“没有,我肯定,怎么这么问?”
“他说你半个月前,辱骂、甚至动手打过他。”
“什么?”凌晨苦笑,“何时何地?”
“他证词含糊,说因为自己瞎了,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地点。”
“瞎了,还能知道是谁辱骂他了,那他是真瞎还是假瞎啊?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信吧?”
“他说他记得你的声音。”
“记得声音?”凌晨无语,“难不成他有顺风耳,能听到我在哪里?”
“他又说那天刚好在女子跳楼现场听到你的声音,就跟了上去。”
凌晨暗骂:“你这警察是演戏的吗?”转头对上官虹玥道:“虹玥,你可曾记得案发当天我在楼下可有说过半句话?”
上官虹玥如梦惊醒,看了看凌晨,眨了眨眼睛,“啊?……没有,我记得没有。”
“呐,你听到了?我从跟上官虹玥下车到那女子跳楼现场,就没说过一个字,从楼下到天台的过程中,也没说过一个字,而从上官虹玥和于吉众人下楼,都没见到身边有人影,难不成我在天台说话,他在楼底还听见了不成?”凌晨越说越气。
陈警官却很平静,道:“他的口供确实有些荒唐,但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他袭击你的理由,你知道他为什么袭击你吗?”
“那……不是还有十个打手吗?哪些人怎么说?”凌晨知道祁老头肯定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而且祁老头不能说,自己自然也不能说。
“那几个就跟别提了,基本是什么都说不知道,只说祁大同请他们帮忙教训你,他们一听说你连瞎子都欺负,也就同意了,我一听也觉得不靠谱,所以还等你给个理由呢。”
“这……我一时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有案底?”
“有,三个月前他开车途中突然失明,急打方向装上了一辆私家车。”
“什么?”上官虹玥惊呼,这剧情……很耳熟啊,“难道凌晨是因为替都灵川报仇得罪过那祁老头?这都灵川是命中注定要来跟我抢老公的人?”
凌晨见上官虹玥突然一惊,以为是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检验结果是他确实是当天失明的吗?”
“检验结果是他失明已久,但他坚称自己当天突然失明。我们也看了监控,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如果之前就失明,是不可能将车正常开到五河路的,所以那个只算是交通意外,也只吊销了他的驾驶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