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那个青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朱希忠和青儿跟着自己的心腹去提人了,王富忍不住问道。
容颜绝美、身怀绝技、身份神秘,兼与朱希忠的关系耐人寻味,一想到手下被她暗算杀死时的惨状,王富说话时声音还有一点颤抖。
幸好是想逼她就范,没有把她抓回来,如果当时一冲动,说不定现在自家老叔都在打理自己的身后事了。
“我也猜不透,富儿,以后你看到她,绕路走就是。”王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王金虽说得到嘉靖宠信,但是自身底气还不足,还不足以和朱希忠搞衡,嘉靖非常聪明,小节不计较,可在大事上却不放松,不会轻易变成自己的傀儡,而朱希忠掌握锦衣卫,里面不知有多少暗杀的高手。
不夸张地说,就是有虎贲卫护着,王金也没有把握确保自己的安全。
幸好,朱希忠也有一些忌惮,知道自己对嘉靖的重要性,权衡之下,双方只能达成一个河水不犯井水的默契。
反正以王金的能力和人脉,在政事方面难有作为,而朱希忠也难以撼动王金在炼丹方面的地位。
要是有外人在这里,肯定会很吃惊,堂堂国师也算不出一个小人物,不过王富很知趣没有发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叔父除了炼丹方面有点成绩,其它就不值一提。
就在王金叔侄郁闷间,虞进可是非常愤怒。
王富说得那么露骨,虞进心急如焚,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就被人辣手摧花,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邪火。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啪”的一声,一只笔筒被虞进扫倒;
“砰”的一声,一只花瓶被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澎”的一声,一张桌子被掀翻在地,发出一巨响;
扔、砸,虞进怒了,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看到什么就砸什么,憋着劲搞破坏,反正自己表现得再好,那姓王的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来装饰得还算幽雅恬静的静室,让虞进得一塌糊涂,放眼望去,没一件是好的。
不知是不是听到吩咐,无论虞进怎么砸,可是外面的待卫都置若罔闻,毫不理会。
虞进看到没东西砸了,可是内心那股邪火还没有发泄完,一怒之下,用脚跺几下,拿起两条板凳,准备试试钻木取火。
以为关着自己就行,自己烧了这破观。
于是,当朱希忠和青儿推开门时就看到让他们极为震惊一幕:虞进在一间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房间内,盘腿坐在地上,用脚压着一根木条,双手握着另一根木条在拼命地钻着。
“虞府丞,你,你这是干什么?”朱希忠一脸疑惑地说。
要说被关在这里,弄点破坏还行,弄这两棍棍弄什么。
一看到朱希忠,虞进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扔下手中的木条冲上去,拉着朱希忠衣袖说:“国公大人,快,快,救我娘和我妹妹,求你了,求你了,只要救我娘和我妹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要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激动之下,虞进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朱希忠嘴角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闻言连忙安慰道:“好了,没事了,虞府丞,令母和令妹现在一切安好,本官已把她们接出来,现在在外面的马车里等着,没什么事,只是,你拿着这两根木条干什么?”
真是救星啊。
虞进闻言内心一松,抓着衣服的手也放开,闻言笑着说:“没,刚才姓王的威胁要动我妹妹,一怒之下就砸了这里,后来觉得不够解气,就想把这里给烧了,就想效仿古人,来个钻木取火。”
青儿走到窗边,拿起一个火折子,有些奇怪地说:“少爷,这里不是有火折子吗?干嘛要钻木取火那么麻烦?”
古代不比后世,没有电灯,都是用油灯、蜡烛,为了照明方便,每个房间都会放上火折子、火石一类,大多存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青儿很容易就找到。
虞进一下子呆若木鸡,然后有些迟疑地接过火折子,然后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点火。”
“嗯,少爷,我去找布碎什么的,这样点火容易一些。”青儿配合着说。
看到两人有些胡闹,朱希忠干咳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好了,不要节外生枝,走吧。”
虞进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点点头,扔下火折子,马上跟朱希忠走。
以朱希忠的身份,还要亲自出马,虞进知道这件事肯定花了不少气力,特别是王富那么想整死自己的份上。
出到外面,虞进在天道观的前院看到老熟人宋晨曦,只见他带着人护着一辆马车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两个女子正在紧张地张望着。
虞进眼前一亮:正是老娘和小妹虞雨。
“进儿”
“哥”
二女一看到虞进,一边叫一边从马车上跳下来。
虽说只是分离了半天的功夫,可是二女感觉到经历了一场生死那么遥远。
虞进连忙上前,一手拉着一个,连忙问:“娘,你没事吧?小雨,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二女摇摇头,都说自己挺好的。
虞进看到二女虽说有些神色慌张,不过衣衫完好,也没什么伤痕,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朱希忠这个大救星,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应是青儿没掉链子,一看到自己出事,马上去找朱希忠了手搭救,幸亏有她,换成其它人,估计能不能见上朱希忠还是一个疑问。
虞进又安慰了几句,最后才在青儿的催促下,坐上朱希忠带来的马车。
天道观的大门一打开,那声讨的声浪更大:
“妖道误国,陷害忠良。”
“妖道王金,名为国师,实为****”
“快放虞府丞”
一声声怒吼,不断在天道观的上空来回激荡。
这些国子监的生员,人多势众,再看到那些官差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一时间声势更壮,齐齐发出怒吼。
那发自肺腑的呐喊,就是躲在马车里的虞进也有些动容。
和虞进坐在同一辆马车的朱希忠笑了笑:“虞府丞,没想到你在士林影响力这么大,有这么多人为你发声,本官觉得,你应出去说二句。”
虞进点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径直下了马车。
“啊,虞大人出来了。”
“看,那是虞大人”
“太好了,虞大人没事。”
“哼,算这妖道识趣,要不然,我们可不能放过他。”
看到虞进出现,一众学士都沸腾起来,在他们眼中,不仅仅是救了一个人,也是一场属于自己的胜利。
虞进走到前面,没有说话,突然深深地向前面的学生鞠了一躬。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程从文马上扶起虞进道:“虞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虞进一脸正色地说:“虞某感谢诸位为虞某发声,感谢诸位对虞某的厚爱,无以为报,只有给诸位行一礼了。”
“不敢当”一旁的杜明伟说:“古言有云,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虞大人一心为国,把离岛都献给朝廷,此举谁人不知,谁人不赞,再说大人平日没少给百姓施粥散药、资助贫困的学子,可以说是我等楷模,看到大人有难,我们自当声援。”
卖镜子、卖玻璃饰品赚了钱,有一成五作用交际所用,虞进拿出一部分施粥散药、周济穷人,又在学生士子在设立助学金、奖学金,算是做一些善事,没想到竟收获这么多名气。
程从文一脸崇拜地说:“大人,不如你给我们说几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