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好你手上的镯子,宝藏的奥妙就在那个镯子之中。我的一生都在报复,可是,当真的报完了仇,却发现,一点儿都不快乐。"苏敬之终于抬头看向凤懒兮,微微的笑着,最终说了一句:"其实,现在的你像她。如果,你早一点儿来,或许,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他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琴声,终于慢慢的消散。
他倒在琴案上,嘴角还挂着笑容。像是解脱,更像是幸福,好像终于能够去做某一件事了一样。
凤懒兮走过去,看着苏敬之此刻安宁如月光的容颜,静静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不是不爱她们。
凤懒兮在丞相府呆了很久才离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说报仇一点都不快乐,那他是报完了仇,所以才这么说的吗?他究竟是要找谁报仇呢?死的人,是姐姐啊!她说死了就不用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么痛苦,那么真相又是什么?他就这么死了,她往哪里去寻找所谓的真相?
若真的知道了真相会让姐姐生不如死,那么,她还是不要追究了吧!
只是不知道,姐姐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会不会伤心呢?摇摇头,还是不要想这些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姐姐是因为丞相而死的,那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等她寻回了凤凰目,一定会给姐姐一个更好的生活,让她彻底的忘记这里的一切!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一个陌生的院落。
院子里没有墙,周围也有些荒凉,也许是因为靠近京城边缘的缘故,显得异常的清冷和寂静。这里像是一片桃花林,只是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地上落满了花瓣,空气中还萦绕着桃花的清香。
凤懒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也已经很深了,月光,也越发的清冷起来。
鬼使神差一般,凤懒兮竟然走进了这片林子。
是谁在这个地方,种了这么多的桃树呢?
凤懒兮走了一段时间,隐隐的看见前面似乎有些朦胧的灯光,这里有人?凤懒兮心中一咯噔,是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呢?这里,好像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怎么还会有人住呢?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凤懒兮朝着那光亮走了过去。
走近时才看到,原本朦胧的亮光,竟然还不是在这里。
眼前是一圈圈排列整齐的屏风,屏风上面绘满了各种形态的桃花,有含苞欲放的,有娇笑枝头的,有随风飘落的...足矣见证,这往屏风上绘桃花的人,画技有多么的高超了!
"好美!"凤懒兮喃喃出声,让她如同置身于满园的桃花之中。
话落的季节,这里的花,却开的比任何地方的都好。
眸光落在那一枝枝桃花上,记得第一次去他的王府,她一眼就看中了他卧室里那扇绘制精美的屏风。当时,她可是连撒泼都用上了,最后满意的让人把那屏风搬回了自己的府中。
她记得,那屏风上,绘的是樱花。
满树的樱花,落在她的眼睛里,也烙在了她的心里。
皇叔...
凤懒兮的心中突然一阵惊慌,皇叔,会是你吗?
想象了无数个再次相遇的场面,是拔刀相向,是相见两不识,是反目成仇...是什么,她也弄不清楚了。会是他吗?她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探听他的下落,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僵局,一次比一次更加的诡异难以判断。
"姑娘站在那里很久了。"一个有些戏谑,有些疑惑,有些惊讶,有些低沉,有些魅惑,有些不羁的声音,落在凤懒兮的心上,瞬间便掀起了狂风巨浪。
微微的低着头,凤懒兮呆滞在那个声音里,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几个月不见,似乎,像是隔了几辈子一般,她突然间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终是抬起头来,那人站在一处未画完的屏风后,身边放着几盏精致的莲花烛台,他的身影被灯光映在屏风上,有些飘渺和虚幻。长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微风吹起几缕发丝,在屏风上落下几许轻柔。
凤懒兮不知道怎么走过去,一道小小屏风竖在他们之间,就如同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般。
凤懒兮的目光落在他正在绘制的屏风上,跟其他的屏风不同,他笔下此刻绘制的,是樱花。血色的樱花,如同她眉心那朵一般。
功力到了第七重,就能够在她的眉心留下烙印,她当时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血色的樱花。
原本那么纯洁而美好的花朵,被冠上她最喜爱的血色,抛弃了纯洁,单剩下妖冶。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这样一朵花。以前她喜爱樱花,于是在看到皇叔府上那一棵樱花树以后,她理所应当的成了他王府上的常客,连管家都笑说,世子搬过来住岂不是更好?
那时候,他笑,她也笑。
他问她:"懒儿可愿娶尚书府的杜千金?"
"侄儿的心思,皇叔明白。"她差点就冲口而出,我是女子。
"那懒儿敢嫁吗?"那个时候,他看着她,她的心跳的异常的没有规则。她生平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皇叔若敢娶,侄儿便敢嫁。侄儿此生,非皇叔不可。"那一日,她终于将那些话冲口而出,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然后转身离去。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只要他点头,她立刻就是他的妻,什么仇恨,什么权势,她可以统统都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