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竟是太子!
对呀,这件事情自己总不能明说吧!
她又有些闹心了。
闹心的不只她一个。
夜。
如期而至。
连瑾瑜坐在铜镜前将头上的钗子往下卸,却不小心扯到了一络头发,和钗子夹缠到了一处,有些纠缠,正在看书的安忠涛见状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把她理着,连瑾瑜从镜中看着丈夫虽然不年轻但依旧魅力十足的脸,她感慨万千,自己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安忠涛在镜中对上了她的眼神,自己的妻子却与新入府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美丽,只是眼神中的倔强慢慢地敛了,脸上却出一种威严。
那是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看着,心里一动,这威严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神圣,他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了一下她浓黑的秀发,眼底带着一丝沉醉。
连瑾瑜在想自已的事情,倒被安忠涛的柔情吓了一跳,笑着道:"忠涛,有件事情我正好要跟你说!"
安忠涛有些心不在焉地,手轻轻地抚着连瑾瑜细白的脖颈,那指尖的温柔渐渐地热了起来,连瑾瑜心神一荡:"将军,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安忠涛声音低沉:"说啊,我听着呢,而且听得很仔细。"
"今天母亲说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道理却有的,嫣然的事情我们已是别无选择,不管怎么样,也得进入康王府,将军想过没有,我们将嫣然嫁进了康王府,不管是不是自愿,但都是代表我们做出了选择,现在太子的身体很弱,大家都知道不知太子能...能活多久,这话也就是我们私下里说,但是大家心里明镜一样,所以,各路的皇子才努力表现,康王那孩子不地道,但是在嫣然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可是不知道的,对不对?倒只是听说太子的花名在外,事实上,他救了我们的倾然,而且将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其它的人并不知情,倾然的名声得以保全,现在我对太子的印象倒是好了起来,将军以为呢?"
安忠涛本来心思不在聊天上,听了连瑾瑜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开口道:"你说太子?难道你想将倾然嫁给太子?"
连瑾瑜叹了口气:"将军,太子身体不好,我怎么会想让倾然嫁给太子呢?我是在分析朝庭的情况,现在大家都在暗处攒足了劲,就等着出事,各路力量都在暗处,而我们现在在外人的眼里,就是选择了康王府,对不对?"
安忠涛听她这样一说,神情也凝重起来,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想的,是康王府能娶嫣然就不错了,虽然做的是侧室,但到底也算是解决了这件,现在一听连瑾瑜说到这个方面,他不禁心惊,同是也感叹,她想的倒是周全。
担心的也有道理。
"可是事已至此,我们难道还毁婚不成?"
"不,不能毁婚,若毁了婚,也毁了嫣然一辈子,现在,她嫁入康王府,毕竟舒贵妃是她的姨母,应该不会难为她,若是毁了婚,得罪了康王府不说,嫣然也会恨我们一辈子的,我说的是倾然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让倾然再嫁入皇族,我们阻止不了康王卷入皇室之争,但至少可以让她们姐妹不为敌,也可以保护倾然受到伤害,对不对?"
安忠涛终于弄懂了连瑾瑜的意思,她原来是担心安倾然的归宿问题,她不想让她嫁进皇室。
这一点安忠涛同意。
"其实,倾然不必如此着急,她毕竟才十二岁,至于母亲说的嫁长嫁幼的问题,我们心里有数,未必就真的这么着急,再说,嫣然及笄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所以,倾然的亲事,可不能仓促,也不能大意!"
闻言,连瑾瑜笑了:"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
"是吗?夫人还有其它的吩咐吗?"安忠涛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眼神里温柔在流动,他看着连瑾瑜,眸子里的柔情越来越浓。
连瑾瑜含笑地瞥了他一眼:"我哪里敢吩咐?说起来,倒是想的多些,能想到的,若是不告诉你,倒是我的错了,对不对?"
"夫人怎么会有错,便是想不到,也不算是错!"安忠涛揽着她的肩膀,镜中,两人四目痴缠,仿佛有无数的衷肠要诉...
西梧院,安倾然坐在那里发呆,忍冬小心翼翼地将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小姐,夜深了,您睡吧!"
安倾然并没有入睡,这几天府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有些心烦意乱,所以,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夜色,一弯残月挂在天上,只洒落点点清辉,夜色浓得很!
突然地一点轻轻地叩门声,让安倾然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谁这么晚了还来敲她的门!
忍冬在外间打开房间,一声惊呼,安倾然身形一闪,飞快地掠了出去,手里持着一根掸子当作武器,当她看清来的时候,却不由地也是一声惊呼:"太子?"
来人正是东方锦,他也不管忍冬,径直走进了屋子,看着安倾然,身体晃了几晃,一下子栽倒在地,痛苦地翻滚起来,他脸色苍白,那额头上的汗出如水,却咬着牙一没哼。
这个时候,安倾然才发现,他肩头受了伤!
眼前的情况将忍冬吓得毛了起来:"小姐,这可怎么办?我去找将军?"
"等等!帮我把他扶到椅子上!"
安倾然很是镇定,因为这样的情况她不是第一次见了。
忍冬虽然惊异,但仍是按照安倾然说的做了,两个小姑娘努力地将东方锦扶到了椅子上,此刻他已经是彻底疼晕了。
安倾然立刻转身拿出了自己的针炙包,她吩咐忍冬准备酒,忍冬有些为难,大晚上的,她若是出去寻酒,定有人问。
安倾然想了想,将针放在了蜡烛上烧了烧,然后回忆着上次给他行针的穴道,上一次有点效果,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她稳稳地下了针,只是刚扎两针,东方锦突然地抓住了她的手,力道非常大,安倾然忍住了痛没有出声,慢慢地将他的手指掰开,忍冬看着安倾然悄声道:"小姐,他可是太子,若出了什么事情,整个将军府陪葬都陪不起的,我们应该立刻通知将军,让他想办法才是!"
安倾然低声道:"你以为他为什么来找我?你瞧他肩头的伤,他若是还有其它的去处,会到这里来吗?如果我们现在吵出去,就算是将军府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也是不能的了,明白吗?"
忍冬点头,她不明白,小姐明明的比她还小呢,为什么见地这么独到,一眼就能看到问题所在。
她觉得自己只帮忙好了。
她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安倾然见她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将细棉布取干净的拿过来,再打些清水,该死,我的药今天都用光了,只剩下一些朱砂...我瞧他还算是冷静,不用安神了,只是清水就好,把她的袖子剪开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又起,主仆两个大眼瞪小眼的,都惊慌起来。
安倾然扬声道:"谁呀?"
"小姐,刚才我们听到好像这个附近有声音,您没事吧?"
是小丫环娟子的声音。
忍冬是她的贴身大丫环,剩下的六个小丫环一般情况下不进她的屋子,都睡在偏房里,只负责打扫等事务,今天晚上是听到动静了,其实也是东方锦的动静小,否则还有守夜的,早发现坠子了。
安倾然想到这里扬声道:"没事,只是晚些睡,你们不会管..."
终于娟子没有说什么,退了回去。
忍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拿着剪刀愣了一下,慢慢地剪开了他肩头的衣服,那肩头上的伤口不大,却非常深,直达骨头,忍冬几乎呕了出来,但看着安倾然冷静的面孔,她也是跟着冷静了下来。
"小姐,太子怎么会受伤?他没有人保护吗?"忍冬奇怪地道。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有人保护..."安倾然想了想道。这也是她想问的,为什么他偏偏地四处乱走,难道是把自己当作了活靶子吗?他就不能小心一些吗?
这如果是在大街上毒发,随便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要了他的命!
但是她相信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一定知道他在做什么,她现在能做的只是替他止痛,却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肩头留出来的血是鲜红的,忍冬一不小心蹭了自己一手,就在她要崩溃的时候,安倾然将穴道封好,接过了忍冬手里的东西,她利落地包扎了起来,她虽然在忍冬面前貌似镇定,但手仍是颤抖的,虽然她学了医术,但是这种演练只在东方锦的身上试过,倒好像自己的医术是专给他学的一样,竟然糊里糊涂地救了他两次!
但想想,自己这也不算是救,顶多算是帮了一个小忙。
她处理完一切,总算是喘了口气,坐在了他对面。
却看,虽然他是受了伤,脸色苍白,但近来发现,他越发的英俊了,只是眉头纠结着,仿佛有什么不解的愁事,而一张嘴却抿着严峻,隐隐的透着威严。
他这样的年龄,身上已是有了一种霸气,若是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呀!
只是可惜,他的前途到底能走多远?
她心里起了酸楚,这样的太子,让她越来越觉得可惜。
她正想着,突然东方锦睁开了眼睛,一对星眸,亮得逼人,他看见对方是安倾然,眼中的戒备才消失。
安倾然看她醒了过来,忙递上了水杯:"喝口水吧,你失血过多,我这里没有药,只是暂时帮你包扎,回去后,你且不可大意,刀伤药要记得上..."
东方锦嘴角上勾:"你看起来像个大夫了!"
安倾然伸手开始拔他身上的针嘴里道:"这也不是办法,我的针只能止痛,再大的作用就起不到了..."
东方锦起身,扶着她的肩膀,眼底是笑意:"我走了,改日再聊..."
说着也不等她回话,转身就离开了。
安倾然追上去,将最后一根针拔了出来:"你倒是急的,若是这针不拔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