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公主的惊呼还未出口,两只箭已贴着盛千羽的头两侧,钉在了他身后的花梨木屏风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众人都不知道太子乔景轩射到了什么,但坐在高台上的众人却清楚的看到,在箭尖和屏风之间,是盛千羽的一根头发丝!
盛千羽倒是镇定自若,任凭两只羽箭射向他,他也岿然不动。
台下的太子高昂起头,向台上的盛千羽高声道:“本太子的箭术不精,若是伤了太子玉体,还请见谅。”
此时,两只箭各射中盛千羽的一根头发,他的禁卫璃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两只箭取下,而那两根头发,都没有断。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相隔如此远的距离,乔景轩竟能射中如此细的头发,这视力都能超过人类极限了,盛千羽不服也不行了。
盛千羽站起身,向台下的乔景轩拱手道:“召国太子殿下箭术果然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且慢!”赤月公主盛凌渊忽然起身,金红色猎装使她整个人如骄阳般熠熠夺目,“既然皇兄与召国的太子比试了,我也要与召国公主比试!”
赤月公主的话直指惠宁公主乔蕴婷,乔蕴婷仪态自若地说道:“不知公主想比试什么?”
“就比试在炭火上走吧。”赤月公主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变了脸色,公主乔蕴婷更是有些惊恐地望着她。
在炭火上走?这不是在一些杂技表演中经常看到吗?在现代,一些宗教还通过从炭火上走的方式,来考验信徒的忠诚程度。
“怎么?公主不敢吗?”
乔蕴婷强自镇定了一下道:“公主请。”
赤月公主命人在空地上铺了一条长约三米的炭火路,路上的木炭忽明忽暗,冒着滚滚浓烟,呛鼻的气味随着清风都飘到了女眷坐席。
赤月公主走到炭火路的一端,脱下鞋袜将裤腿捥起,向着高台上的乔蕴婷挑衅地一笑,便低头迅速举步从炭火上走过。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赤月公主,而女眷们都惊恐地遮目避视。
不出十步,赤月公主已走完了炭火路,踏在空地上时,她的脚底一片洁白,什么事都没有。众人惊疑不定,纷纷怀疑赤月公主不是凡人,难道她练过什么神功不成?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功,我曾经看过一个节目,就是揭秘走火者的秘密。这是因为木炭导热性差,如果从其上快速走过,热量还未传到脚上脚已离去,所以不会被烫伤。但走的距离过长就会被烫伤,所以这条炭火路只有三米,赤月公主才能毫发无损。
“让炭火烤一烤还真舒服啊!”赤月公主惬意地说着穿好鞋袜,坐回到盛千羽身边,“惠宁公主,该你了。”
乔蕴婷紧张地望向皇上和乔景轩,乔景轩想要起身,但皇上伸出手压住了他,只是向乔蕴婷淡淡地使了个眼色,让她前去比试。
乔蕴婷眼含泪光,知道皇上已经彻底放弃了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安危,她便深吸一口气,抿紧薄唇向台下走去。
乔蕴婷来到炭火路的一端,慢慢地脱下鞋袜,恐惧又犹豫地不敢踏上去。此时她突然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那目光委屈绝望,看得我一阵心疼。
我只好向她安慰地点点头,向她传递“没关系,大胆走!”的信息,为她加油打气。乔蕴婷还是抽泣着,浑身颤抖,她慢慢转过身,伸出一只脚踏上炭火路…
皇上、乔景轩及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刹那间一切声音消逝,众人皆屏息以待。只见乔蕴婷的脚尖刚刚触到炭火,她便惊叫一声,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恐惧地望着炭火哭泣。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惋惜叹气,但赤月公主却嘲讽地朗声大笑起来,侧头对着盛千羽笑道:“原来召国公主也不过如此,区区炭火路都把她吓哭了呢。”
皇上脸色青白,心中憋闷的羞辱无法言说,只是紧紧地握住酒杯,瞪着正被搀上高台的乔蕴婷。
这时,赤月公主又高傲地开了口:“召国还有其他女眷敢走这炭火路吗?如果有人赶走并且毫发无损,我盛凌渊心服口服!”
女眷坐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我向江慕卿望去,他正紧紧地盯着我,还是他最了解我,知道我会站出来。对,我确实要站出来,为了召国,为了乔蕴婷,也为了我自己。
“臣女愿意一试!”我站起身大声道。
身旁的安然立即拉住我,焦急道:“岚儿,你疯了吗?!”
我向她安慰一笑道:“安然放心吧,我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归来。”
之后,我在众人或震惊,或敬佩,或悲悯的目光中向炭火路走去,强忍着不去理会身后江慕卿紧张担忧的眼神。
我走到炭火路一端,脱下鞋袜捥起裤腿,也学着赤月公主的样子向着高台上的盛千羽和盛凌渊轻蔑地一笑,便低下头快步从木炭上走过。
脚底刚挨到木炭时,温度很高但并不滚烫,我心无杂念,继续迈步走着,就想着快点走到尽头。
当我的脚再次挨打地面时,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抬起脚一看,脚底只有一些炭灰,并无任何损伤。我成功了!果然相信科学是对的啊!
众人看我没有受伤,纷纷欢呼雀跃,鼓起掌来,江慕卿和乔景轩也眉头舒展,露出了释然自豪的笑容。
皇上的面色也稍有改善,唇角微微扬起,看向盛凌渊,“公主可否满意?”
赤月公主气愤地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这时盛千羽出声打圆场,“召国果然人才济济,佩服佩服。”
我穿好鞋袜,又坐回女眷坐席。女眷们顿时如见了偶像般膜拜地看着我,似是不敢相信我居然也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我依旧微笑着和安然说话闲聊,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之后闭幕还是按原定过程进行,最后皇上宣布今年围猎完满结束,围猎车队将于明日启程回昊京。
散会后,在回营帐的路上,我无意中看见了月儿和那个名叫璃的禁卫在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月儿和哪个男人说话能这样眉飞色舞、兴高彩烈的,而那个一向表情严肃警惕的璃,此时也温和了不少,眼中暗含笑意。
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心里怀着各种猜疑,我悄悄地向他们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