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屋里人都吃了一惊。
“刘春涛他爷爷死了,刚才我在他家玩,他爷爷在椅子上坐着晒太阳,突然头一歪,还以为他睡着了,等一会一下子从凳子上滑下来,原来早就死了,吓死我了!”君月喘着气说道。
“春涛他爷,那不是刘石头吗?平时也没啥病呀,咋死这么快?”张老头的老婆说。
刘石头跟庄一飞的爷爷庄天祥是发小,还是拜把子兄弟,关系不一般。庄一飞听完就想赶快回家同爸妈说一下。
庄一飞刚一站起来,头突然一晕,脑子一片漆黑,倒在床上。其他人看到大吃一惊,庄月赶快去叫庄一飞的爸妈,君生妈妈慌忙去倒水要过来给庄一飞灌下去。君生急的把庄一飞快摇散了架了。
此时的庄一飞却做了好美的一个梦,独自一人在桃花林处,香气宜人,正在疑惑,忽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笑声。他顺着笑声张望,隐约中看到一个女孩。他急忙上前想看看对方是谁,越来越近,只见一个女孩坐在一张矮凳上面,正逗着怀里的一只小兔子。
女孩抬起头,庄一飞一下就呆了,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仙女看着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老公,你来了!”
“老公?”庄一飞正痴迷间,忽然觉得呼吸特别顺畅,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庄一飞的爸妈都坐在身边,爸爸见儿子醒来便松开正掐着儿子人中的手指。庄一飞这才发觉被掐的地方火辣的疼。
大家都长舒了口气,君生拿着水杯说”喝点水吧”
庄一飞接过来一口气喝完,顿时清醒了许多。”我是咋了?”
大家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没人回答。”君生,我咋了?”庄一飞见没人说就问君生。”唉,刚才我都跟你爸妈说了一遍了,你在我身边坐着,听说春涛他爷死了,你就站起来想走,刚站起来就又坐下来了,浑身开始哆嗦,我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洋相,谁知道你突然说了一句话,你说”
“我说啥了?你快说呀,别拖拖拉拉的”庄一飞听到这里心里着急。”
你说,刘石头还没有死,后天魂儿就自己回来了,你说完这些又哆哆嗦嗦一阵便躺在床上了,我赶快让我妹把你爸妈叫来了。”
“你是说,我鬼上身了?”庄一飞长大嘴巴。”
别瞎说”庄一飞爸爸说道,”能下来走路的话,咱回家去。”
庄一飞看看老爸一脸的凝重,又看看老妈,她一脸的惊恐。便直起身子下了床,走在老爸后面,老妈赶紧提着鹌鹑笼跟着一起回了家。
小道消息就是快,庄一飞被上身的事儿没几个时辰全村都知道了。肯定是张老头他老婆大嘴巴。唉,庄一飞心里郁闷,第二天一整天躺在床上不出门。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庄一飞老妈进屋里来找剪刀,庄一飞问道”妈,俺石头爷入土了吗?””没有埋呢”
“怎么回事?”有点出乎意料,家里风俗都是人死后第二天下午点,要入土为安。”他小闺女也就是你秀敏姑刚过了年去广东打工,接到电话就往家赶,得到今天晚上10点多到家,所以要等等她,明天埋,现在天也不暖和,多放一天也不会放坏。”
“哦”还好还好,庄一飞松口气,他还以为他们听说了他被上身说的话才没有埋,等着还魂呢。
“唉,估计是我当时心里太着急猛地站起来脑部供血不足导致头晕,晕倒后想到啥儿说啥,讲梦话一样,说了些胡话。”想到这里,庄一飞心里有些安慰,便准备以后别人问起这个事儿了就这么给打马虎眼过去。
第二天一早庄一飞被君生从被窝里摇醒了。”一飞,快醒醒,出事了。”
“咋地了”
庄一飞猛然从被窝里直起身子,这两天被上身的事儿闹得神经绷的特紧,条件反射一样问:”不会是石头爷真活过来了吧?”
“就是这个事儿,真活过来了!”
昨天晚上张石头的小闺女凌晨才在省城下车,急忙打车赶了回来。
哭哭啼啼到家后见到父亲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层白布,过年还在一起的亲人,现在就去了另一个世界,那情景刺激过大,直接晕了过去,家里人急忙给抢救,掐人中的掐人中,撒凉水的撒凉水。
春生的爸道:”春生,快去拿清凉油过来抹到鼻子下边,在堂屋挨着床的桌子中间的抽屉里。”
春生听了就去找,慌里慌张也没找到就回来问他爸是不是记错了,没有找到。”在我那个屋里桌子上的鞋盒里呢,上回马蜂蛰了我一下,我抹了”
刚有人说完这句话,春生哇一下就哭了说”鬼呀,鬼!”
大家也觉得不对劲,一看,刚才还盖着白布躺在床上的刘石头此时正着急着看他小闺女咋样了,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妈呀……”围着刘秀敏的众人一下全散开了,连正在昏迷的刘秀敏也没人管了。
刚才还在床上躺着的刘石头突然过来还张口说话,可不把人吓个半死吗?”爹,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春涛他爸哭着嗓子问。”废话,是鬼那床上还躺着有人吗?还不赶紧救你妹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快又去救刘秀敏。”秀敏呀,你赶快醒醒,咱爹没死,又活了”春生他爸一边掐着她人中一边呼喊。
一支烟的功夫,刘秀敏醒了过来说”爹活了?爹在哪儿?”
刘石头过来爷俩是抱头痛哭,旁边的人都跟着掉眼泪。
等一会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刘秀敏问道”爸,你是咋回事呀,你知道不知道?”
刘石头说”当时我正在院子坐着晒太阳,突然走过来俩陌生的壮年,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白衣服,边走过来边说:‘刘石头,走走走,你的阳寿已尽,跟我回去复命’,说我完俩人就上来拉我。
“我抓着凳子不松手,他俩就上前一人一边,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前走,我吓得哇哇大喊,说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也没人理我,春生他们几个在我旁边打牌,我喊话他们也没人理我。”
“那个穿白衣服的壮年说‘别喊了,阴阳两隔,喊破喉咙也没人听的到’我才知道我是死了,这两个是鬼差,过来索我的魂魄。”
“顺着咱们村西头的小路,走到隔壁杨庄村东头的田地里边上,又过来一个鬼差,三个鬼差不知道是说了一些什么话,然后抓我的两个鬼差就用绳子将我捆在路边的一颗树上,他们三个走了把我扔到哪儿不管了。”
“我是又害怕又着急,那绳子看着又细又不结实,可就是弄不断。我就只好在哪儿等。”
“过了一会,我看见杨庄的卖豆腐的杨铁山骑着三轮车拉着豆腐要去咱们村卖豆腐,我想这下好了,急忙喊他让他过来帮我解开,他也不理我,骑着三轮就要从我身边过去,我一着急一脚踢在他的豆腐框上,那豆腐框歪了下来,他停下车把豆腐框扶正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又走了,可把我给气坏了。
“就这样被捆了一夜,到第二天,咱村的秋粉跟他老公来地里给小麦上肥料,他俩就在离我十来米,我喉咙都喊破了还是没人理我,我才算是死了心了,知道自己是真死了,鬼差说的一点不假,都看不见我。”
“秋粉跟他老公还因为小孩说对象的事儿吵了一架,最后干累了两人每人还吃了个苹果。到下午我看看太阳,估计都三四点了,心想这个点家里正埋我的时间点,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连个后事也都没有给家里交代。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就忍不住哭了一场。”
“正哭着呢,那个穿白衣服的官差回来了,说别难过了,有个好事儿。我连忙收了眼泪问他什么好事。他说之前看错了勾魂令,本来是要勾隔壁万刘堂村的刘石头,勾错了魂魄,你的阳寿还没有到。”
“我一听心里高兴啊,连忙问我还能不能活了。那鬼差说,能活,还能活0年,我一听心里更高兴了,问他啥时间能把我送回去,再不快一点我的身子就要被埋了。”
“鬼差给我解释说已经打听到今天不会把我埋掉,又说再等等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左右助我还魂,那一刻是一天中阳气要超过阴气的一个点,那个时候把我送回去最安全。”
“后面又聊了一些事儿,我问他咱们家族长辈们的事儿,他说是这涉及阴间的赏罚,这种事儿因为我马上就要还阳了不能告诉我,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到了时间点,鬼差把我送了回来。”
“我看你们都在这儿守着我的身体,我心里更着急,恨不得一下子赶快活过来。那个鬼差对我说,魂魄到了身体,需要适应一会才能活动。”
“他拉着我一推就把我推到身体上了,我就觉得头晕乎乎的,能听到自己呼吸的气,呼的气打在盖着我的白布上也能感觉出来热气。我想同你们说话却说不了,也动弹不成。”
“过了一会,秀敏回来了,我听她都哭晕过去了,一着急就能动了,这才下来床了”
大家听完舒了一口气,张罗着把白事儿的物件全都撤了,又给阴间的鬼差们烧了纸钱,一家人欢欢喜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