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恢复到背靠背,眼相反的情况,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与困难之后,他们之间仍然无法搭起沟通的桥梁?这是谁之过?又或者,谁也没有过错,错过的是缘份罢了。
她深吸口气,把杂念排出脑际,对着仙庭的代言人缓缓道:“你今日来,是准备怎样?捉我们上天庭?”
代言人大大方方地点了下头,似乎一切理所当然般:“鬼王大人总是对你们心软,放过你们无数次,可我们有命在身,不能如此。上次海滩,更是折损数人,此次还请您束手就擒,如您不愿如此,那只好恕我们不敬了。”
白吉有些好笑的道:“你们本来就是来捉我的,还说什么恕你们不敬?虚伪不?”
那代言人脸上表情似乎是想笑,可是最终却只僵硬地扯开嘴角,问道:“您是否决定与我们走一趟?”
她叹气,望向头顶蓝天,突然问道:“你们仙庭的职位怎么算的?上次下凡那些仙将的名字, 是职位还是他们的名字?”
代言人愣了愣,似乎想不到她会讲到这个,反射性地答道:“那些自然是官职,此次来的人仍然是以前的人。”
她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们仙君还真是有心啊,专门叫一个职位的下来送死。”
这话说得刻薄,代言人清了清嗓子,终于意识到她在胡扯,便说道:“界柱大人,还请您不要拖延了。”
“好!”白吉笑眯眯地把竹儿推到音怀里,说道,“你让他们走,我就与你走。”
代言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等他开口,她便抢先道:“你不是要用他们威胁我吧?我都答应与你们走了,你还抓无关的人做人质?太下作了!枉你们自称正人君子!我人就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你们居然还不相信?啊,我明白了,你们是想我断手断脚吧?太可怕了,前面还说不想冒犯我呢,这算什么!”
论口舌之利,代言人坐和谐号也赶不上白吉,这会儿被堵得张口结舌,半晌后才勉强地道:“那好吧,请您伸出手来,只要你愿意戴上捆仙索,这两位自然可以离开。”
白吉还未答应,音焦急的声音已经传来:“界柱大人不可,无论谁系上捆仙索都会法力尽失,无力反抗的!”
她斜睨了他一眼,见着他眼中忧心,便笑了起来,拍着同样紧皱眉头竹儿的脑袋道:“无事,想来仙将们是不会伤害我的,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竹儿平安无事的带出去,听明白了没?带出去。”
音还想说什么,却已被她用食指按住嘴唇,这暧昧的姿势让他如触电般低下头去,她却恶作剧地笑起来。才笑了一声,便听见杨墨道:『欺负他好玩吗?』
『很好玩。』她坦然答道,『比欺负你有意思。』
她的回答淡薄平静,不再有着惶恐与躲闪,想了这么久,也渐渐明白过来,他就算是要分出胜负又如何?胜负总有一天会分出,而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开,只是早晚而已。
她以为会相处很长时间,可是显然,他不想再相处。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如果要结束,便让这一切,以最完美的平静结束,这是她的结论,也是她身体力行的做法。
虽然她越来越能感受到那份漫延开来的不舍——又或者,可以称之为“爱”——只是,也许,来得太不巧。
音拉着竹儿离开的背影,简直象是孤儿流浪记一般,看得白吉忍俊不禁,待得他们的身影走得看不见后,她才挥着手腕上的捆仙索,对着仙庭代言人淡淡地道:“我有个事要说。”
准备离开的众仙将又停了下来,数十道目光盯着她,代言人有礼地应道:“何事?”
她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边淡定地解开捆仙索,一边平静地道:“就是你们这职位也许又要换人了。”
话音一落,她手腕一抖,那捆仙索已变成如铁棍般坚硬,砸中最近一名仙将的脑袋,把他打得如球一般飞了出去,撞上峡谷,发出轰鸣的回音,再落到地上时,便动也不动了。
代言人脸上瞪圆了眼睛,有些结巴地道:“怎么会……你怎么能解开捆仙索的……这、这怎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白吉露出个开心的微笑,猛跑几步借着冲劲直上峭壁,再一个鸽子翻身扭腰对着追来的仙将迎头挥下捆仙“棍”,成功地让对方打着旋儿翻了出去。
隐约的念经声传来,可只念到一半,她已如蜂鸟般穿梭过仙将们,一脚撑在那念咒之人的腹部,满意地看着对方口喷鲜血倒飞过去。
一切都快如闪电,仙将们只觉得眼前如有蝴蝶穿花,在眨眼之间,地上已倒下四人,而白吉则静立谷中,笑眼如弯月,手中捆仙索又恢复了柔软,滴滴嗒嗒得落出一路鲜血。
她柔声道:“今日,你们便在这里陪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