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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屋落寞

红尘烟雨之姐妹花 凤栖语 7862 2024-11-17 19:13

  雷公震怒,厉声命令。

  “立即封锁出城的各个通道,严防凶手再次逃逸;特警队紧急集合待命,深夜十二点正,开始抓捕行动!”

  布置完毕,又对二个年轻人和气的说:“麻烦二位先休息休息,深夜随我们一起出发,没什么问题吧?”

  二人相互瞅瞅,惶恐不安的点头

  周局瞅瞅张良,笑了。

  “真巧!如果我记得不错,后天,就是领导批示的最后期限。对吧?这叫天不灭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你啦,少帅!”

  张良低下头,呐呐不安,口不能言。

  对于这位名震江湖的雷公周局,任何人离他三尺远,都会感到那股烈烈正气的虎虎威风。别说开玩笑,就连正眼瞧一下,都要有敢于对视的勇气。

  警官将小情侣引进贵宾室,端上二杯热茶,扭开电视,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是市局的内部宽带网。

  此刻,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普通市民,难得一见的各种内部治安新闻。张良看得目不暇接,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心里的惴惴不安。

  淑花呢,自然不像男孩那样对打呀杀的感兴趣。

  她陪着男友看一会儿,觉得无聊无趣,倒是平地升出了无限感概。

  她想起上次被关进拘留所的情形,与现在的贵宾待遇真是天壤之别。看来呀,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

  至今想起拘留所的臭虫跳蚤,淑花浑身就痒痒得难受,冲到热水器下洗个不停。

  如此反复,惹得不知就里的老妈,翻着白眼皮直斜睨着宝贝女儿。

  十点过,随着敲门声,女警官送来二大碗热腾腾的肉线面。二人还真是饿坏了。一人一碗的端起,毫不客气地大吃特吃。

  片刻,风卷殘云,面尽汤完。

  十一点正,周局进来了。

  雷公微笑着问:“小伙子和姑娘休息得可好?我们出发吧!”,二人就站起来,跟在周局后面出去,上了周局的座骑。

  也算是开了眼界,过了一回局座瘾。

  深夜的大街上,热闹依然,车水马龙。见这么一长溜闪着警灯的警车队奔驰而来,年轻的男女们都好奇涌过来看稀奇。

  车队飞驰而过,淑花从掠过的脸孔中,似乎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有二张,好像是唐部和那个内勤小扬的。

  一出闹市区,车队便加快了速度。

  车轮滚滚,警灯闪闪,车队威武。正义之剑,凛冽寒光,呼啸夺目。雷公率队按照淑花提供的祥细地址,朝向城南的“香?坊”高档小别墅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去。

  十分钟后,车队停下。

  淑花从窗玻璃上瞅见香?坊的进门口以及四下黑暗中,都肃立着全副武装的军警,四下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早已警严。

  周局下了车,几个警察迎上来立正敬礼汇报。

  周局点点头,重新上车,手一挥:“进去!”。

  车队沿着铺满落叶的小区车道,沙沙沙的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黄总的大铜门前。车队一停下,又是二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上来立正报告:“报告局长,嫌犯仍在家里,一直没有外出,也没动静。”

  周局点点头,钻出了驾座。张良淑花紧跟着钻了出来。

  深夜时分的别墅小区,路灯璀璨,万赖俱寂。看得见那心型可爱的彩砖,在幽暗中向更幽暗处蜿蜒;听得见那不甘寂寞的蝈蝈,在草丛里高浅歌吟……一个多么宁静美好的夜晚呵!

  许是受到站岗警察的影响,路人绝迹,草颤叶抖,巨大的沉默扼住了一切。单幛别墅们都熄灭了灯火,蹲在黑暗中,有若一个个巨大的怪兽。

  唯独眼前这幢别墅亮着灯盏,灯光四溢,格外醒目。

  特警队长领先走在最前面,嗵嗵嗵的上了台阶。一推门,那门应声而开,原来本生就是虚掩着的。

  “都别动,我们是警察!”

  几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向里间。

  只见空荡荡的客厅正中,一位中等个子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面容俏丽的中年女子,相对而坐,举杯对饮。一大瓶法国?路易十三干红蹲在一边,里面浓稠而深红的酒液,少了一大半。

  别墅内的一连三屋楼,所有的房间都大开着;所有的灯盏都全打开。明亮的灯光,让骤然从黑暗中走到光明里的淑花张良,眼睛发花,忍不住轻轻揉搓。

  中年男喝完了最后一口干红,拿起桌子的琇琅眼锐慢慢戴上。然后站起来,走向中年女子,抱着她轻轻吻吻。再转向特警队长慢慢走拢,伸出双手:“请吧,我就是那个撞人逃逸的凶手。我姓黄,现在我跟你们走!”

  疲惫不堪却神情自如的黄总,越过警察的肩头,看看淑花,嘴巴一咧,凄婉一笑。

  “姑娘,好眼力啊,恭喜你得了一百万元。”

  特警队长将两只闪亮的钢铐,咣当一下铐在了他的二只手腕上,顺手一推:“走!”

  “我走啦。”黄总回过头,朝站起来咬着嘴唇噙着泪花的中年女子,点点头:“你自已多保重,再见!”

  “再见!”

  女子也颤抖着嗓音回答,还扬了扬右手。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了极好的修养和文明。

  淑花看见了一张苍白而极美丽的脸庞。那断线的泪珠,终于滚下了女子的眼眶,沿着她做工精细,质地高档的衣襟,颤巍巍的滑下地毯,溅成晶莹剔透的花瓣。

  “大嫂,瑞玉托付给你啦,麻烦了。”

  黄总又朝站在厨房门口的一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举举自已双手。钢铐夺人心魄的精光,在明亮的灯火下灿灿的闪耀:“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吧,保重!”

  那保姆呢,则一直哭得像个小女孩儿,满面泪水,浑身哆嗦……

  凶手顺利被捕,风平浪静,毫无玄念。困扰干警们二个多月的梦魇消失了,市局上下欢声笑语,蔚为大观。

  第二天,一百万悬金打进了淑花的银联卡。

  市局不但兑现了自已的诺言,而且还借助媒体发布了这一消息。全城皆知,家喻户晓。

  张良迅速将一百万连同借来的八十万,共计一百八十万远的现金,交到了办案组。经过办案驵研究并报上级领导批准,鉴于本市企业家张董事长积极赔款筹款,认罪到位,态度端正,为体现党和政府治病救人的改革开放政策,对还欠的二十万远,准予在一月内还清云云。

  背负着各级领导和关系们以及袍泽们的鼓励和希望,董事长夫妇昂首跨出了拘留所。

  江湖山水,尽在脚下。出笼之虎,纵横捭阖。

  张董事长果然了得,一回到自已的董事长办公室,整个张氏企业立即开始轰轰隆隆的运转起来。

  等候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的干部员工,重新走了上工作岗位。

  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努力奋斗,要把失去二个多月的产值,营业额和自已衣兜里的工资奖金福利什么的,统统夺回来。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半个月后,张董事长兑现自已的承诺。

  他先把欠政府的二十万罚款交了上,然后,唤来少帅儿子。父子俩坐在电脑前,儿子操盘,老子理单,一一把借钱的主儿排出。

  按照当初借一还二的承诺,再一一填写好还帐的现金支票。

  张良先把淑花借的零头算出,交了二十二万的现金给她。

  淑花高高兴兴的将十万块钱的现金交给了老妈,喜得老妈捧着钱,泪花盈盈:“哎,早知道,淑花,该把剩余的五万块也借给他的。哎,淑花,你揭发了坏人,得了一百赏金。张家该多多的感谢你才对。”

  老妈吭吭哧哧的看看女儿,仿佛不好意思:“不是借一还二么?他们应该还你二百万哟?”

  淑花笑笑,没回话。

  接着,淑花约来大花小花,将分别将四万块钱的现金,数给了二女孩儿。二女孩儿高兴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真还呀,我们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呢。”

  “玩笑?啍!玩笑?哼!讨厌!有的人真讨厌!”

  淑花可没笑,她还惦记着找小花借钱时,小花大惊小怪的可恶拒绝呢。

  大花小花存了钱,见淑花仍是一副不了然的模样,大花就推掇着小花:“都是你眼光短,得罪了大姐大。自已去认个错,莫把我牵进去啦。”

  小花就拉着淑花的衣角,细声细气,小心翼翼。

  “淑花姐,别生气啦。都怪我,我不懂事,我不该回拒。我该答应着,然后再装模作样的找找。不过,大姐大,我老爸真是没得一百万哟,不是我舍不得不借哟。”

  天!有这样认错的吗?

  淑花被气笑了,一把搂住小花,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一口。

  “还玩笑儿?看我不咬死你。”

  小花就故意疼得大呼小叫,,夺路而逃。淑花大花则奋起直追。一时,银铃般的笑声,蓬勃漾溢。

  三花正追逐着逗乐,一个瘦长的人影拦住了小花。

  “哟,这不是小花姑娘吗?不认识我啦?”

  三女孩儿站下了,一看到那熟悉恶心色迷迷的笑靥,就一齐瞪起了眼睛:“干会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拦着想干什么?”

  “没有呵,我只是和美女们打打招呼呀。”

  退休的原区委财务主办会计讨好地笑着,看着阳光下三朵盛开的鲜花,直吞口水。

  “我们是朋友么,忘记啦?援交哟!”,淑花狠狠朝老头儿啐一口:“谁跟你是朋友?瞧你那瘦骨伶当的鬼样。找你老妈和妹子援交去吧,色狼!”

  老头儿不急不恼,不动声色的笑着。

  “话不能这样说哦,美女们,没有我的嘴巴硬,你们可全都在牢里呢。怎么能这样呢?做人要厚道,莫忘本哟。现在的这些女孩儿,怎么全忘掉啦,咱们中国是文明礼义之兴邦呢?

  当然,如果现在你们还陪我上楼去玩玩儿,我照付钱。过去的事情就算啦,我们还是好朋友们么。好朋友,好朋友,我帮你才有。走吧,三朵花儿一起吧。”

  三女孩儿气得花容失色,不知骂什么才解气?

  小花朝淑花大花眨眼睛,突然一头向老头儿撞去。

  正说摇头摆尾,自我感觉良好的退休老头儿,被撞得扑的跌倒在坚硬的地上,疼得哇里呀拉的嚎啕起来。三女孩儿一哄而散,留下一串笑声,抹着行人的惊愕不解。

  现在,淑花陪着张良到桂总处还钱。

  桂总早闻讯迎了出来,上次的椐傲与鲁莽,早一扫而光。

  桂总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来啦?我早说过张董事长没事儿的,现在怎么样?这不是出来了吗?”,张良把现金支票递给了他,出于礼貌的陪笑寒暄着。

  稍坐一会儿后,即告辞。

  桂总遗憾得一个劲的挽留,握着张良的手舍不得放开。

  二人到唐部处还钱,这厮也是早迎在门口。还将自个儿的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理拢得整整齐齐,燃起了三柱香,直直地插在泥色的紫沙佛陀手里。

  接过张良递来的翻倍的现金支票,唐部笑得就像一座阿弥陀佛。

  “我早说过,令尊福大财旺,不会有事儿的。不过,少帅,说句实话,我可是当了回无名英雄哦。无名英雄,例来是做好事儿,不留名儿的。”

  张良有些奇怪:“此话怎讲?”

  “令尊不是还差二十万吗?为什么上级领导会同意他出耿后,在一个月内继续完清?你不想想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哇?真有这样便宜的事儿吗?呵呵,我这是多话啦,多话啦。”

  张良明白了,微笑笑。

  “这么说,是唐叔叔你?”

  唐部就莫测高深矜持的笑笑,等着张良的进一步询问。偏偏张良就故意不再追问下去,而是站起来客气的告辞。

  一时,直憋得这厮青筋直冒,干着急一番。

  然后,只得将小情侣俩送到门口。

  “淑花,这下发啦,一百万哟,你怎么用得完?”他朝淑花讨好地笑到:“呃呃,请问,需不需要我帮你用啊?钱多,也是烦恼啊。”

  淑花忍住涌到喉咙口的极度恶心,笑了。

  “要啊,等你被纪委双规双开时,找我就成。说好我等你啊唐部长,不见不散啊!”

  下了楼,张良往地下啐啐:“当了回无名英雄?人潭!我就奇怪,怎么金钱就这么大的魔力?你看看桂总唐部当时那鬼样?全是给钱害的!一个个都给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淑花也轻蔑的啐啐,还使劲儿跺跺脚。

  “帮我用?长着一副好皮囊,里面怎么全是霉质物质哟?人潭呀!”

  还完了所有的借款,二个年轻情侣步履轻松的拉着手,边走边唱:

  “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寥/漫漫长夜一路芬芳岁月都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到天涯的交错/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面军/”

  淑花说:“我饿啦,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张良笑:“回家吧,老爸老妈等着我们俩呢。”

  为淮婆婆公公的出来立了大功,家产过亿的张家准灵媳妇笑了。淑花幸福扬扬手:“你老妈没说我什么吧?呃,说实话,你老妈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我说喜欢你不相信,我说不喜欢你生气。还是自已回去看吧。”

  张良朝女友眨眨眼睛。

  他早听老妈夸奖到:“淑花这孩子好呵,我要送她一个礼物,奖励奖励她呢。”,什么礼物?张良一直在猜测,是钱?戒指还是项链?

  不过,可以猜测到,一定是女孩儿最欢的礼物。

  张良很高兴,老妈能这样做,也就是真正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准媳妇儿!

  自古婆媳狗见羊,吵吵闹闹伴一生,但愿老妈和淑花有缘,亲如亲母女,我张良就太幸福啦。回了家,吃了饭,老妈果然亲亲热热的拿出了一个纸包。

  准婆婆对准媳妇,微微笑笑。

  “孩子,这次辛苦你了。我与你伯父能及时出来,全靠你啊。我们送你这个薄礼,希望不要推辞。”

  淑花忍着心跳接过,当着张良的面打开。

  果然,纸包里是一个精美的大礼盒。

  再打开,一串闪着铂金光泽,做工精致的项链,出现在大家眼前。老妈亲手拿起来,戴在淑花颈脖上。

  淑花立刻感到了它的重量。

  她再一看盒子上的标签,不禁吃了一惊,竟然重达三十克。按时下铂金市价,也就是值一万五千块人民币。

  淑花高兴又自豪,自已可从来没有戴过这么的钱的项链呢。

  而且,这是未来的准婆婆亲自替自已做的呀!对即将嫁入夫家的年轻女孩儿,谁不担心与婆婆的相处呢?准婆婆这样做,显然就是对自已各方面的肯定和满意。哎,让人好高兴哦。

  老妈对张良道:“你爸不是在找你吗?到他书房去吧,淑花不会丢失的。”

  张良笑笑,就朝院子后面走去。

  老爸的书房,和张良的书房相隔二间屋,布置得可大不一样。儿子的电脑,音像瓷料,还有各种IT软,硬件什么的,到处都是。

  老子的呢,古书线装书或现代社科类及通俗小说等,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架上,炫耀着主人的博学和多元化的兴趣。

  除工作外,极重要的事情,老爸才在书房里谈。

  张良进了书房,老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正等着呢。

  “爸爸!”

  “来啦?还完了吗?”

  “还完啦,那些人嘴脸,哼!”张良忍不住摇摇头。

  董事长睁开眼睛,看着儿子,神情淡然:“怎么啦?人嘛,朋友嘛,都这样的。别大惊小怪,慢慢你就明白啦。”

  顿顿,老爸像下了决心般,看着儿子。

  “张良,我想给你说个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明白啊。”,“爸,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吧。”张良有些肃然的看着父亲。

  在他记忆中,老爸用这种商量的口气与自已说话,似乎并不多。

  “淑花这次立了大功,不错!可是我和你妈认为,她并不适合你,并不适合张家。我看,你们还是分开吧。”

  晴天霹雳,张良蒙住了,完全没想到爸妈竟不认可淑花。

  “为什么?淑花人品好,没有时下女孩儿的通病。我们是真心相爱!”

  张良无力的争辩着,可他听到自已的声音是多么的空洞无力;自已的争辩又是多么的软弱疲惫。历来不敢在无所不能的严父面前仰视的张良,现在同样不敢看着父亲。

  他只能微微低着头,愤懑的提醒到:“这次如果不是她”

  “我知道!”

  严父毫不客气的打断儿子:“就因为如此,所以你们必须分开。表面上,淑花是为了救出我们,不顾一切;实际上暴露出了她潜藏的真正品质。”

  董事长停停,以利于让儿子把自已的话,听得更清楚,更明白。

  “她为了自已私利,姑且说是婚姻大事吧,就可以检举揭发别人。以后又碰到关系到她自身的紧急时刻,焉能不出买你和张家?你想过吗?

  还有,单亲家庭的女孩儿,乖舛多变,喜怒无常,影响婚姻质量和以后孩子的性格成长。这些,你知道么了解么?我们做父母的有责任提醒和干预,为了你好!也为了这个家族”

  张良茫茫然瘫坐在椅子上,这些他倒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但是,他知道,父亲以一介普通小干部身份下海。

  二十多年来,这个小干部父亲在惊涛骇浪和尔虞我诈中拼杀,建志了现在这份人人羡慕的家业。父亲的看人识人和为人,一定有着他的道理。

  事实胜于雄辨!父亲走过的道路,就是明证。

  可是,淑花那么的纯洁无暇,那么的爱着自已和张家,会是这种人吗?

  “儿子,你还年轻,婚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它关系到张家以后至少三代人的幸福与否。所以,我和你妈,不得不这样做。”

  严父出人意料的平静与随和,一点儿没带强迫与训斥的口气。

  “相信我们!谁家父母不愿意自已的儿子,找个好媳妇,过得幸福?这样吧,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她靠检举揭发得到一百万悬赏金,依照我们的承诺,借一还二,一并还给她二百万现金。现在,请你给她吧。”

  董事长纤长的手指徐徐在玻板上上滑动,推过来一张盖着血红印章的浅花色现金支票。

  “七天内有效!你去吧,今天必须处理完这事儿。明天。随我到北方去考察。现在,各项成本费用越来越高,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这个所谓的少帅,要担当起你学习企业管理的重任,再不能浑浑噩噩的了。”

  张良慢腾腾抓起支票,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外间,传来淑花兴奋的话声:“伯母,你再瞧瞧,我穿着这件衣服配项链,好不好看啊?”,“好看!真的好看!真是个好闺女!”……

  扑!一只无名的鸟儿飞过,掀动一屋落寞;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慢慢腾腾地蠕动;一丛丛斑驳陆离的碎光,从藤萝架上漏下,勾勒着莫名的清冷和早来的寒意。

  满院落红,遍地青荇!

  “……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暝/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秋损翠双蛾/日日画栏独凭”

  深秋啊!

  (全本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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