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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衍之妻郭氏就公然对丈夫说：我要是同你弟弟生的小孩，就肯定比跟你生得孩子要棒。

　　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儒教对人伦的精神捆绑和限制日渐减弱，讲求“饮食男女”，追求顺从**，比方说：南朝宋的山阴公主刘楚玉，就公然向皇帝刘子业要求他赐自己男宠。

　　在汉朝的时候，礼教对人的限制并没那么严重，妇女离婚之后可以再嫁，比方说，汉武帝的母亲王氏就是在离婚之后再嫁入皇室的。

　　来一些古代的闲话：古人，在宋朝之前，其实没那么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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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噗！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姬十二到也，且这醋意浓浓的话，貌似是来捉奸的，顾还卿满头黑线，只能扶额。

　　“亲眼所见什么了？谁亲眼所见？”一道清洌沁凉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好听是好好听，但远远的都能感受到一股戾气：“你们速速派人搜查整个御花园，找到聂灏和三殿下的重重有赏，爷定要叫他们插翅难飞！”

　　“娘娘，才没有。”申徒晚蝉一脸怨毒地盯着顾还卿，眼似淬了剧毒，咬牙切齿地道：“有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大家皆知道浣花公主善“妒”的毛病，宫德妃与樊贤妃连忙拉着她打圆场，欲息事宁人：“这里亮敞敞的，哪里看见大将军的人影，莫不是你看岔了眼和听岔了？”

　　若教顾还卿说，姬十二还嫌她“家有妒妇河中狮”，他来看看人家浣花公主，之后必会觉得她贤慧可人……所谓的有对比才有幸福……

　　于聂灏而言，浣花公主是“如来”，那些或风花或雪月的美人儿们，则是他的“卿”。

　　只可惜，他喜欢美人，浣花公主仅却恨死了美人！无论如何都不叫他如愿——但凡他喜欢谁，浣花公主必有手段叫他辜负人家，惨烈处，美人儿香消玉殒不在少数。

　　但凡漂亮女人，管她环肥燕瘦，只要入了他大爷的法眼，多少都是要招惹一下的，招惹之后，好像就喜爱的不行，非要娶回家里金屋藏娇，不让佳人在外受委屈，其中也不乏海誓山盟者。

　　未娶浣花公主之前，聂灏也是个偎翠倚红的主，风流不羁，喜爱美人，但却并不留恋美人，然娶了浣花公主之后，这毛病只增不改。

　　大越王朝能与段正淳相媲美的，非聂灏聂大将军莫属。

　　男人大抵都会有“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毛病，还有喜新厌旧的毛病，有些男人则左拥右抱，个个都爱，痴情的不得了——譬如《天龙八部》上有名的段誉他爹段正淳，当之无愧的情种，他的情人他都爱，巴不得一个都不负……

　　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的这句话，可算把男人们的心思概括全了。

　　“你呢，轩辕王妃你看见了吗？”申徒晚蝉挑着眉，倨傲地抬高下巴，一脸不善的咄咄逼人。

　　她朝申徒晚蝉摊了摊手，俨然爱莫能助：“不好意思浣花公主，她们说没看见。”

　　两宫女动作一致的摇头。

　　顾还卿一脸懵懂与无辜，对爬起身的宫女甲和宫女乙道：“你们见到护国大将军了吗？”

　　——别人尚未开口，这女人便气势汹汹在先，可见性子有多么强势。

　　然这些，除了浣花公主顾盼生姿的好容貌跟“浣花溪”搭的上边，其它统统皆是笑谈。

　　多么美好的意境地啊！

　　但顾还卿知道，浣花公主的浣花却跟浣花草无关，大抵跟“浣花溪”的意思相同——美人溪畔浣纱，玉手如酥荡清波，溪水霎时漂浮起朵朵五彩缤纷的莲花，美不胜收似仙境。

　　浣花，一种草本植物，开白色小花，味苦，是古时宫廷和民间常用的避孕草药。

　　而此时，她更是满眼倔强地望着顾还卿，气呼呼地道：“王妃，可否见过我们大将军？”

　　浣花公主申徒晚蝉尤其不服气，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只是因为和亲嫁给了聂灏，不得不每次见到顾还卿都要行礼，她觉得很屈辱，尤其是顾还卿原来还嫁过聂灏，虽然那段婚姻是个笑话，却如同一根利刺狠狠扎在她心上。

　　至于宁王世子妃等人反倒要向她行礼。

　　当然，因姬十二比较受宠，早早被封王，姬非晚却是个奇怪的存在，一直是三皇子，连封地都没有。因而三皇子妃这礼也受的勉强，故而三皇子妃常常“受之有愧”的还回来。

　　但谁叫姬十二在兄弟间行十二，按弟兄排行，姐妹排行来论，三皇子妃，四公主、五公主、琉璃公主，她都得见礼……

　　顾还卿也不紧不慢与众女人见礼，她是姬十二的正妃，其实只须向庆隆帝的皇后，贵妃，到妃这一段的妃子行礼（庆隆帝是姬十二的父皇，而皇后之下的贵妃，到妃这一段都算是庆隆帝的侧室，算是皇帝有名分的妻子，所以正王妃见了也要见礼的，妃以下的就不必了）。

　　满眼都是女人，花团锦簇，衣香鬓影，还都是身份尊贵的女人，好几个金枝玉叶也在其中。

　　来人有宫德妃、樊贤妃、三皇子妃，四公主、五公主、琉璃公主、浣花公主申徒晚蝉、宁王世子妃，还有顾还卿不怎么熟悉的钱昭仪及几个妃位等级较低的后宫嫔妃……

　　话未说完，她立刻拉着宫女乙跪下：“奴婢参见德妃娘娘、贤妃娘娘、四公主、五公主……”一长串封号。

　　宫女甲一头雾水的回头，嘴里还在道：“浣花公主，她找聂大将军怎么找到这……”

　　这凶狠的语气哟，一听就知不是个好相与的。

　　“看到了看到了，真可恶！居然把我们大将军引诱到这儿来了，看本公主怎么撕破她的嘴脸！别人怕她本公主可不怕她！”

　　她俨然有感而发的样子，两宫女正怔忡间，却听几个女人尖利地道：“在那边在那边！在锦鲤池那。”

　　饕餮，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据说是龙生九子之一，食量大，胃口奇大，它最大特点就是能吃。

　　“饕餮，”顾还卿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饕餮，它那么能吃，吃什么不美味啊！”

　　宫女乙想必也有饿肚子的经验，心有戚戚焉：“打饥荒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也不敢嫌弃。”

　　“谁啊？”宫女甲笑了起来：“大概是穷苦人家，吃不上饭的吧，肚子饿了，想必吃什么都是美味的。”

　　“是吗？”顾还卿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池，嘴边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们觉得不美味的东西，有人却觉得是让它垂涎三尺的珍馐佳肴呢。”

　　见她气定神闲，两位宫女不慌了，却觉得好笑，宫女甲道：“王妃，锦鲤乃观赏的鱼儿，看着五彩斑斓，极漂亮，却很难吃，味道也不鲜美。”

　　宫女甲和宫女乙赫然一惊，正欲回头，顾还卿却好似心情大好的指着前方不远处：“那里就是锦鲤池吧，这么大一池，且条条肥美，也不知能吃到几时？”

　　“那这位公公，我们……”

　　“陈女官，你是不是亲眼所见？”

　　“秦公公，大将军是往这儿来了的吗？”

　　女人的声音居多。

　　但，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刚转过一个亭台，后面便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以及喧哗嘈杂之声。

　　两位宫女的唇动了动，目光直往顾还卿身后看，显然欲言又止，不过她们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见顾还卿神态如常，便依旧提着灯笼往御花池边而去。

　　正当两个宫女惴惴不安，却又不敢回头去查看时，顾还卿却举着一朵火红的蔷薇在鼻端轻嗅，踏着舒缓而优美的步伐往这边款款行来，姿态好不悠闲惬意。

　　“走吧，咱们去看锦鲤。”

　　宫女甲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不由得掩唇轻笑，宫女乙想了想，随后也笑了。

　　这话简直是越描越黑，好像王妃真背着王爷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儿。

　　“……”

　　“你别自己吓自己。”宫女甲非常镇定：“王妃聪明着呢，王爷这会又忙，未必顾得上，且这会不是没声音了吗。”

　　宫女乙赶紧道：“我没听出是谁，但确实不是轩辕王，怎么又多出来一个男人？现下……现下我们该怎么办？”声音不掩惶惑：“这要被王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你我一层皮……”

　　宫女甲压低嗓门：“王妃怎么还没来？她到底要做什么？这男人的声音既不像轩辕王，也不是三皇子，倒有点像……”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面面相觑。

　　“是啊，我也听见有男子在说话。”宫女乙：“不过好像不是三皇子的声音。”

　　两位宫女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转身，试探地踮着脚往这边看，离得有些远，树影婆娑，也看不太清，于是宫女甲说：“怎么回事？三皇子醒了吗，我怎么又听到男子的声音？”

　　※※※※※※

　　聂灏一惊，倏地回头：“在哪？”

　　“那就好。”顾还卿笑了笑，忽然眯眼盯着他的身后，有些惊怕地道：“坏了，浣花公主来了。”

　　“骗你作甚？”

　　“真没有？”

　　聂灏漆墨般的剑眉一挑：“没有。”

　　顾还卿心里千思万绪，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对聂灏道：“除了这封信，令堂还有没有什么遗言是留给我的？”

　　当然不妥，大大滴不妥！龙家的御龙令是你娘在保管，当年你给御龙令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连这封信一起给我？

　　顾还卿手摩挲着信的封皮，似在低头沉吟，聂灏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的紫玉钗上，漫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聂灏步履轻缓的走到她面前，把信递给她。

　　“没有，既是令堂给我的，那麻烦护国将军。”顾还卿笑得和气：“我想知道令堂给我写了些什么。”

　　“怎么，你不信，以为我骗你？”

　　一时间，偌大的御花园除了虫鸣声风声，安静的有些诡异。

　　顾还卿一手环胸，一手托腮，沉默地望着聂灏手里的信函，半晌没有动弹。

　　家母……薄野素璎竟给自己留了遗书？！

　　待宫女离开，聂灏才不紧不慢地道：“轩辕王妃，家母有些遗言写在这封信中，嘱咐我交给你。”

　　两个宫女诺了一声，不敢多问，转身走了。

　　顾还卿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对宫女甲乙说：“你们前面先行，我摘几朵花就过去。”

　　顾还卿面无表情的正要离去，聂灏却缓缓举起了手中之物，对她无声的摇了摇。

　　那就不必管他了。

　　目测了一下他那儿的方向，自己刚才的行为无疑都落在他眼里，不过他既然没有出声，就表示他打算装聋做哑。

　　不如不见。

　　自己和他……据说纠葛极深。

　　顾还卿目光微凝，聂灏是聂九灵的大哥，他娘是黛宫主的小师妹薄野素璎，出自迦南岛已败落的薄野家族，妻乃北苍的和亲公主，浣花公主。

　　此男子有着英俊成熟的面孔及精光湛湛的目光，正是护国将军聂灏。

　　两个宫女并未发现他。

　　正要举步，她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约摸五六丈远的一棵梨花树下，有身材高大的锦衣男子倚树而立，由于他的站姿巧妙，又在宫灯照不着的地方，不仔细，谁也不会发现他站在那里。

　　转身，手拈花，优雅的撇头轻抚手臂上的紫纱披帛，对俩宫女道：“那走吧。”

　　既然如此，顾还卿也不管姬非晚了，让他在御花园里喂会蚊子，左右他不见了，自会有他的人来寻他。

　　——由于宫中宴会不能带自己的奴仆，一切自有宫女和内侍们侍候，姬十二心细，便早早安插了自己人。

　　顾还卿登时明白了，敢情她们是姬十二安排的。

　　“王妃，王爷吩咐过婢子们，只需负责服侍王妃你，别的事一概不用理会。”两个宫女对她福了一福，毕恭毕敬地道：“王妃不用担心，婢子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明明是你把人打昏的，还踢了人家一脚！两个宫女俱在心里腹诽，对她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还卿淡淡地觑她们，微勾唇，言笑晏晏地吩咐：“三皇子喝高了，认错了人，故而胡言乱语，你们去找两个内侍来扶他回去醒酒。”

　　俩宫女惊恐的差点扔掉灯笼，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脸都吓白了。

　　“三皇子……”

　　“王妃……”

　　喝的醺醺然的姬非晚哪是她的对手，“啊”都没有啊一声，身体便缓缓倒下。顾还卿则轻抬腿，在他的身体快落到地面之际，一脚将他送入另一拨摇曳生姿的花丛……

　　对付醉汉，只须一招——顾还卿“手起刀落”，世界顿时安静了。

　　此刻他径直絮絮叨叨，颇有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之势，想他自己停，大概是不可能了。

　　当然，他并不怂，也不孬，只是面对顾还卿时，他还是有点怂，又有点孬的，不然也不会打落牙齿合血吞——边笑着祝福姬十二抱得美人归，边自己借酒浇愁黯然神伤，最后还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姬非晚。

　　姬非晚犹自不觉：“没见过比你更绝情的人，就算你嫁给了十二，之后见着我，也没有像如今这么伤人啊，见着我就跟见个陌生人，眼都不瞟我一下……”

　　“……”两个往回走的宫女一看这光景，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步也变的踟蹰，连擎着灯笼的小手都透着不安。

　　顾还卿冷冷地睇着姬非晚因醉意朦胧而愈发显得风流无边、桃花泛滥的双眼，真想敲破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进水了。

　　且，她以前哪里对他好了？——那她错了还不行吗！她改！改！改！一定改，坚决改！

　　给有心人士听去，她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尼玛！哪来的神经病？这是嫌她跟姬十二没起口角是吧？居然在御花园里说这种暧昧至极、让人浮想联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