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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啊……？”顾还卿顿时大惊失色，用手帕掩着唇道：“不是说他出事了吗？怎么还活着啊？”

　　见到顾还卿，她又镇定下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凑到顾还卿耳边。声音低不可闻：“还卿，聂灏他有可能还活着。”

　　今晚，她却是等不急了，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一手消息告诉顾还卿。

　　慕明月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大概知道姬十二不欢迎她来找顾还卿，所以她并不常来轩辕王府，只偶尔派人送点吃食和点心过来。

　　※※※※※※

　　——目光所及处，他的锦袍像宣战的旗帜，挑的高高的，她只好假装不见，低头一个劲的喝清水。

　　姬十二却没有听到耳中去，他正在苦恼地低头看着下面，顾还卿疑惑他怎么慢吞吞，顺势一看，顿时又窘的不行。

　　不过来者是客，她轻轻推了推姬十二：“慕明月来了，你抱我去外厅。”

　　而且今日天气也不好，貌似要落雨了。

　　这么晚？慕明月来干什么？顾还卿瞄了瞄青铜连枝烛台，上面烛火幽幽。

　　两人正腻腻歪歪地耍花枪，鲁婆子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顾姑娘，慕大小姐来了。”

　　顾还卿如何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瞬间就觉得他无耻的境界又上升了新高度！

　　他的“安全论”，可谓意味深长，一语双关。

　　姬十二却不放过她，依旧缠缠绵绵地道：“而且我去外面，我长的这么俊，要给那敌国的公主小姐们看见了，还不得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嫁我，疯了似的缠着我。纵然我不喜欢，可架不住她们脸皮厚啊！一天到晚的觊觎我，肖想我，你也不放心是不是？所以还是跟着我去，咱俩都安全。”

　　顾还卿已经给气得不想理他了。

　　这人怎么就这样的上不了台面？处处都用他那点小心思来衡量别人！

　　姬十二跟她咬耳朵：“我若去驰骋沙场，把你搁家里，有人看你生的美，跑过来挖我墙角怎么办？我可不想赢了战事，回头媳妇却跟人跑了。”

　　关聂灏什么事？顾还卿望着他，不是很明白。

　　好一会儿，姬十二才觉得自己不那么激动了，但一开口，嗓音依旧沙哑的厉害，他微微喘着气，对顾还卿道：“跟你说实话吧，你说我小气也好，小心眼也好，我实在是不想犯聂灏的错误，故而上战场都要带着你。”

　　姬十二都快哭了，忍痛灌着冰冰的凉茶，只觉身心受创，在水深火热中享受冰火两重天……

　　顾还卿随手端了搁在桌上的凉茶给他喝，让他降降火。

　　于是他恋恋不舍放开她一些，依旧很难熬，可也没有办法，又很可怜地对她保证：“我不出去，但我保证乖乖的。”

　　姬十二哪里舍得走，虽然倍受折磨，可这折磨中又带着甜密和说不出的享受与刺激，真走了，那就成了要人命的活受罪了。

　　顾还卿身子顿时僵硬如石，咳嗽一声扭过头去：“那你还不放开我？出去吹吹冷风，等清醒了再进来。”

　　一双眼眸更似要滴出水来，眼巴巴地望着她，可怜兮兮地道：“难受死了。”

　　姬十二食髓知味，心头悸动，整个人非常兴奋，愈发地放不开她，忍不住就压着她磨抵上了。

　　一吻既罢，两人的脸都微微的红了，气息不匀，连身心都在颤抖。

　　“……”臭流氓！他吻的又深，且格外的缠绵悱恻，顾还卿的话全被他堵在嘴里。

　　“变什么味？”姬十二打蛇随棍上，立刻凑过来亲她：“你帮我用舌头检验检验，看到了我嘴里，你的舌头是不是变甜了。”

　　“死性不改！”他还要“同”下去，顾还卿却狠狠地拧了他一把：“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会变味？”年纪不大，却油腔滑调的要命。

　　本来是挺感人的一句话，他偏偏又加上一句：“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同洗……”

　　“我的女人不走开，必须贴身保护我。”漂亮不似凡人的少年特不要脸，说这种没出息的话还得意的不行：“我们红装征袍，并辔而行，同去同归，生死不分。”

　　顾还卿顿时啼笑皆非：“人家都说战争请女人走开。”

　　说的像去春游一样，带着施恩的口吻，让人受宠若惊似的。

　　本是戏谑他的话，谁知姬十二却一本正经地道：“我娘上战场只会捣乱，她比较适合混武林，就不带她去了，只带你。”

　　他的鼻息喷在耳上，耳朵都热了，顾还卿摸着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要不要把黛宫主也捎带上？”

　　姬十二仿佛看出她的担心，悄悄附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道：“放心，我会带着你，上哪都带着你。”

　　想到日后他要上战场，顾还卿真是觉得有操不完的心——此人还像个孩子呢，她实在无法想像他身穿雪亮的铠甲，抿着好看的薄唇端坐营帐，装着很成熟的样子，挥鞭在舆形图上指点江山的傲然模样。

　　姬十二的话很有道理，看来他早有准备。

　　北苍若败，几个国家势必重新洗牌，不想大越日后变得一支独大，就只能趁它羽翼未丰时用力打压。

　　好一会儿才眨着墨眸，稳稳地道：“有你这句话，我死都值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开战，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事。等北苍之事尘埃落定，便是我不打，夜焰的好战分子也会发动战争。”

　　姬十二原本怕她不支持自己，没料到得她一席肺腑之言，惊喜来的太快，他竟有些懵了。

　　她缓缓搂住姬十二的脖子，头搁在他肩上，有些真情流露：“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很自私，如果我珍视的人生命受到威胁，我必定是纠集一切力量毁了那些人，而不是忍气吞声，考虑这考虑那。等考虑好了，黄花菜也凉了。”

　　“与其把肠子都忍黑了，憋屈的不行，明知道敌人是谁，却因顾忌这顾忌那而不敢动手，不如索性撕破脸皮，公然摆开车马，大大方方地与对方纵横捭阖一番，你看他又能如何？”

　　“最主要的是……”她垂眸抚着姬十二的手，认真地道：“我怕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你璃王叔的身份尊贵，他们还不是动了手。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在暗，你在明，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完全可以推的一干二净，到时就算你父皇找他们报仇，一、师出无名；二、悔之晚矣；三、终归是要劳民伤财的开战。”

　　“能以大局为重固然好，不能以大局为重，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真挑起战事亦非你所愿，是被夜焰国逼的，该打就打吧！只有打了才知道结果。”

　　“但是，轩辕族对你这么好，几乎把他们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娘含辛菇苦把你养大，桩桩件件都是恩。而且轩辕族是你的族人，你是他们的头头，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顾还卿推开他一点，叹了一口气：“谁不喜欢安定的生活？谁又喜欢狼烟四起，战事连年？我也很想那么大义凛然的制止你，劝你以百姓为重，一切以大局为重。”

　　姬十二闻言，身子一震，定定地看着她，接着微微一笑，立时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激动地吻上她的双唇，一边**一边喃喃轻叹：“亲亲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说什么好好的，为何要不顾百姓生死挑起战火，从而弄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你做的对。”顾还卿摸了摸他的脸：“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付这种侵犯自己家国与亲人的贪婪豺狼，就该给予迎头痛击，打的他们没有反手之力，最好是一棍子打死，或者打得他们怕你，免留后患。”

　　“总而言之，种种迹象表明，夜焰国早按捺不住，他们绞尽脑汁，不仅从我娘那里下手，甚至从姑婆身上下手，害死了璃王叔，就只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娘和璃王叔的悲剧重演，也不能让轩辕族被灭而袖手旁观，更不能让轩辕族的宝物被人夺走。”

　　于是，一系列的误会由此产生……

　　轩辕黛当时也不知道应雪公子就是夜狂，只以为他是个图谋不轨的坏人，更不知道他冒充了薄野素璎的未婚夫，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小师妹的未婚夫的。

　　那时的未婚男女，十年八年见不着一面，薄野素璎也不知道对方是冒牌货，几乎没有一点怀疑——她一心奔着和轩辕黛共嫁一夫的目标而努力，费尽心机地撮合轩辕黛跟自己的未婚夫……

　　原来，夜狂跟薄野素樱的未婚夫长的比较相像，为了接近轩辕黛，他铤而走险，冒充薄野素璎的未婚夫来到沧海宫。

　　“不是。”姬十二又将她搂紧一点，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怀中，轻声道：“薄野素璎的身份是不凡，不过那只是前期，后期她家族没落，而且夜狂并不是她的未婚夫，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夜狂没死之前，是聂夫人的未婚夫。”那想必薄野素璎的身世不凡，否则也不能与夜焰太子订婚。

　　“应雪？夜应雪？”顾还卿听轩辕黛说过此人，正是轩辕黛梦中情人那一款——有艺术家独特的气质，儒雅翩翩，擅吹笛箫，谈吐不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几乎无所不能，关键是俊美若仙，起初深得轩辕黛喜爱，后却被她恨之入骨！

　　“而这个来骗我娘的人，正是当时夜焰国的太子，夜狂，他化名应雪，人人都称他应雪公子。”

　　“而在这期间，夜焰国为了得到轩辕族的宝物，曾经派人来欺骗我娘，甚至让她蒙受奇耻大辱，并同时在轩辕族内下毒，若非我娘反应快，一剑刺死那人，后果不堪设想。”

　　姬十二敛着眉眼，轻轻笑了笑：“等轩辕族引起夜焰国注意的时候，轩辕族已有自保的能力，夜焰派再多的杀手来，都只会全军覆没，而且轩辕族也迅速展开反击，他们固然没能力复国，却精于暗杀行刺等，倒弄得夜焰的皇室宗亲防不胜防。”

　　“后来，等夜玹站稳脚跟时，他却暴病而亡，新君上位，难免杂事不断，且那时候沧月太子一脉几乎销声匿迹，对夜焰一点威胁也没有，那位新君便没有放在心上。”

　　尽管是陈年旧事，但毕竟与自己有关，姬十二黑眸微眯，轻抚顾还卿的头发，低头嗅了嗅她身上清香，借以洗涤自己心头的滞郁与沉闷。

　　“夜玹当年不是没想过除掉沧月太子一脉，但一是他能力有限，太子身边人才济济，并不随意任宰割，夜玹不知派了多少好手，最后都栽了，他刚灭沧月，脚跟未稳，实在损耗不起，也需要休生养息；二是，轩辕族有他亟欲想得到的宝物，他未曾找到，心有不甘，便把希望放在太子身上，暂停追杀。”

　　她疑惑地道：“夜焰国不是很早就不派人追杀轩辕族了吗？倘若他们不打算放过轩辕族，为何不趁早斩草除根，非要等到轩辕族坐大了，才想到来剪除？”

　　再就是，据她所知，夜焰国这些年自顾不暇，只怕没有功夫对付轩辕族。

　　但那毕竟很笼统，并不详细，至于夜焰国如何欺轩辕黛，甚至辱她，她并不知情。

　　那血，把大半个沧月湖都染红了。

　　顾还卿隐约知道一点沧月和夜焰的历史，据说过程极其惨烈血腥，沧月的皇室宗亲几乎全被夜玹屠戮殆尽，连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都没有放过，皆被刺的肠穿肚烂，惨不忍睹！

　　“复国倒不曾想，我娘身上背负着轩辕族的血海深仇，但她并不希望我活在仇恨中，只是，欺母、辱母之仇不得不报！更何况，纵使我不向夜焰开战，夜焰也不会放过轩辕族，甚至是我，与其处处被动，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但是，姬十二的话却让她沉吟起来：“你说你早晚要上战场，是因为轩辕族吗？你想为沧月复国？”

　　况且姬十二当时年幼不说，还顽疾缠身，并不适合金戈铁马的生活。

　　顾还卿没有注意他后面的话，她只是觉得黛宫主和庆隆帝的做法很正常，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越又不是没有可以南征北战的武将，用不着一个皇子去前方拼命。

　　姬十二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幸亏当时自己没有一意孤行。

　　恐怕一切都会被改写。

　　看来这世间事，一饮一啄都有其道理，若他当时真拿北苍练手，就无法和顾还卿发展感情，也不能那么快认识到她的好，她的善良与可爱。

　　姬十二又亲了她的脸颊一口，意气风华地道：“我早晚也是要上战场的，其实完全可以先拿北苍练练手，只是我娘和父皇太过于小心翼翼，死活不让我去。不过我很庆幸我没去，若去了，你只怕就是别人的了。”

　　在轩辕黛和顾还卿等人的眼里，姬十二在未找到合功人之前，与废人无异，活不活的下来还是个问题，上什么战场啊，别异想天开了！——还是做个安静的美少年吧！

　　被他啃的发痒，顾还卿忍不住缩起脖子，吃吃笑出声：“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他气的揽紧她的纤腰，在她雪白的颈上连啃好几口：“我看你才是我娘的亲娃吧，你怎么跟她那么的心心相印呢！”

　　此时屋内也没有别人，顾还卿又在他腿上，非常亲昵地偎在他怀里，可以任他鱼肉。

　　士可杀不可辱！

　　这还是他亲娘跟亲媳妇吗？

　　姬十二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当时要出征，轩辕黛拦着他，所说的话竟与顾还卿如出一辙。

　　顾还卿漏他的气：“比方说：两军战鼓擂擂，风云对阵之际，敌方主将气势汹汹，挥戟高呼不停，我方主将却在地上挖了个大洞，忙着把自己活埋，你让对方怎么看？你让你的军队怎么看？丢不丢人？”

　　“你那时还没有十四，而且你时不时的会发疯，谁敢放你去战场？”

　　思及此，他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我出征去对付北苍，有大越的军队，加上沧海宫和轩辕族的人马，尽可将北苍踏平，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不过，幸好他未雨绸缪，七早八早地高调宣布了顾还卿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他们的未来起了一个很好的铺垫作用。

　　姬十二自己无所谓，可他不希望他和顾还卿之间美好的感情被人亵渎，甚至歪曲，也不希望顾还卿背上淫妇荡娃的骂名，在风口浪尖遭人辱骂。

　　倘若再贸贸然的处理他的婚书，性质会明显不同——舆论会偏向聂灏，觉得姬十二这个少年王爷仗势欺人，竟以权谋私夺人妻女；或者觉得顾还卿不守妇道，趁丈夫不在红杏出墙，与人苟且。

　　但如今聂灏是为国卖命，甚至为了国家的利益弄的家破人亡，事成，聂灏会是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受万人爱戴。

　　以前聂灏是战败，他和顾还卿的婚书怎样处理都可，只要姬十二本人和家人不嫌弃顾还卿身份低微，别人无权干涉。

　　“我也想跟他当面谈我们的事，不想让他觉得我趁人之危，到时说什么他在前方浴血拼命，我在后方撬他家墙角之类的鬼话。”

　　好好的事横生枝节，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姬十二脸臭的可以，不过只要顾还卿在他身边，不说什么离开他的话，他就非常明理且睿智。

　　“横竖就那几个月，我又不是等不起？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反而好些。”顾还卿无可无不可的安慰姬十二：“况且你是皇室中人，爱护这大好河山，爱护臣民，事事以百姓利益和生命为重，才是正理。”

　　换了她是庆隆帝，在此时也做不出让臣子寒心之事，理当用怀柔政策拉拢、安抚臣子，以免临阵倒戈，导致心血毁于一旦。

　　这也在顾还卿的意料之中，如此忠臣良将，正在敌国忍辱负重，为了自己的国家与敌人进行殊死的博斗与周旋，其中历经的艰险可想而知。

　　聂灏在血书中提及，他会和西羽候、慕听涛理应外合，尽快结束北苍之战，还大越一个朗朗乾坤。

　　“大败北苍之后，聂灏会马上回来，在这之前，父皇和聂灏都不希望打草惊蛇，一切事宜等他回来再说。”姬十二的语气很平稳，神情波澜不惊：“不过用不了多久，至多三五个月。”

　　姬十二本人也有此觉悟，不过他向来不认命，明知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仍会尽力去争取。

　　其实，从知道聂灏还活着的那一刻，顾还卿便知道，姬十二去皇宫之行不会太顺利，大约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姬十二进屋的时候，如玉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眼眸似星辰，但顾还卿却从他微抿的唇角，知道事情并不如他的意。

　　浅浅气得不行，却是敢怒不敢言，姬十二明显心情不好，她做为朋友，就宽宏大量一点，不落井下石了……

　　而且姬十二每次攻击她，都是咒她嫁不出去，你说气不气人？她怎么嫁不出去啦？姑奶奶她早八百年就嫁了！

　　谁见过狗嘴里吐象牙？说出来，本姑娘保证不打死你！

　　“……”浅浅怒！

　　“什么啊？二浅你真不会说话，老是这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担心你嫁不出去。”姬十二对她很不满，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说：“卿卿她分明是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嗯嗯，是啊。”浅浅忙不迭的点头：“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有了料事如神的本领。”

　　听到她提到顾还卿，姬十二脸上冷凝的线条顿时变柔，连眸光都随之柔和下来，清洌动人的嗓音带着微微地笑意：“她真这样说？”

　　他显见不开心，浅浅不明所以的愣了愣，尔后又笑了：“王爷，还卿说你就在外边，起初我还不信，这会算是心悦诚服啦。”

　　潇潇夜色中，他颀长而立，精致绝伦的五官显得分外的深遂迷人，锦衣墨发，衣袂飘飘，似若乘风归去，可他的表情却有些凝重而冷峻，一双美目在灯光朦朦胧胧地照耀下，尤其漆黑深遂，如同外面一望无垠的沉沉夜色。

　　浅浅带着一个青衣丫鬟打开院门，借着丫鬟手中的灯笼一看，发现姬十二就在院外。

　　他在紫栖院外静静伫立了许久，不时有枯黄的落叶和凋零的花瓣被寒风吹拂到他的身上，甚至卷到他头上及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宛若一座石雕矗立在那里。

　　姬十二从皇宫回来时，王府已掌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