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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吊脸子

一池春 春梦关情 2560 2024-11-17 19:22

  第二十一章:吊脸子

  卫箴到底还是带着谢池春一同往武安伯府去了的,他知道谢池春心性如何,更知道她一直努力的是什么,是以绝不会打压她这点子积极性。

  只是当他二人立于武安伯府外台阶下,谢池春正待要提步上去时,察觉到比她行的靠前些的卫箴,脚步顿了顿,站在了原地没再挪动。

  于是她停下脚步,盯着卫箴的背影,不明就里的叫他:“不进去吗?”

  卫箴回身来看她,眼中的复杂叫她看不懂:“阿春,你想见一见徐广明吗?”

  谢池春一愣,杏眼闪了两回,没应声。

  他便又说:“徐见真坠马重伤,这于武安伯府而言,确实是十分要紧的事情,是以徐广明纵马闯市,便是情有可原,然你我二人……”

  “他挂心兄长是人之常情,可京师重地,他目无王法,闯市扰民,我要拿他,是应当应付。”她挺直了腰杆,“老大放心,我既身在锦衣卫,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是什么,对徐广明,绝不会有愧疚和亏欠。”

  卫箴感到欣慰,她果然还是那样子,一点没有变过。

  她可以柔情蜜意,也可以是最铁石心肠的。

  公私分明四个字,再没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谢池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别扭,吞了口口水:“老大,一会儿见了武安伯,他万一不给你好脸色,你忍着点他啊。我虽然说徐广明是自作自受,可人毕竟是咱们交给郑公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在西厂断了腿。”

  她一面说,一面拿脚尖儿踢了踢地面:“武安伯知道分寸,但这种锥心之痛,估计人家还是会带到面上,跟你吊脸子的。”

  “我知道。”

  卫箴平声应下。他当然知道徐天章不会给他好脸色,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回北镇抚司,点齐人手,再带着人到武安伯府公干。

  徐天章要是在外人面前不给他留面子,他不会退让半分。

  他又重新迈开步子,行在谢池春前面,大步流星的上了台阶去。

  谢池春跟在他身后,几乎是仰着头望他背影,因是四下无人,她眼底的贪恋便毫不遮掩。

  卫箴身上穿的不是飞鱼服,腰间坠的也不是绣春刀。

  在锦衣卫,他是高高在上的北镇抚司镇抚使,铁面冷情,手段狠绝。

  可是出了锦衣卫,他玉冠锦衣,腰坠琉璃佩,便成了这京城中,最耀眼的才俊好儿郎。

  她又感到自卑,又觉得骄傲。她看上的人啊,连当年众星捧月的褚娴都为之痴迷,他该是多厉害的。

  谢池春想的出神的工夫,伯府大门当值的小厮就已匆匆入内回了话,又引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男人回到了大门口。

  卫箴掖着手,好整以暇的看来人:“就叫你来迎我?伯府出了事是不假,但规矩一时就荒废成这样了?”

  来人正是武安伯府大总管徐肃,叫卫箴平白的噎了一句,原本就肃着的一张脸,就更板起来几分。

  徐肃对着卫箴十分恭谨的拜一礼下去:“卫大人体谅则个吧,夫人才吩咐着送了世子妃出京,上下乱成了一团了,伯爷眼下还守在世子那里,实在是走不开。”

  卫箴嗤了声,带着七分不屑,还有三分就剩下不满。

  他冷眼打量徐肃,从上到下的,扫视了好几遍,才动了动腿:“那就引我去看看世子。”

  徐肃鬓边盗出冷汗,他欸一声应下来,转身的工夫,腾了手抹了一把汗珠。

  卫箴小小的年纪却气势迫人,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府里的案子交到了卫箴手里去,一时又不知是福还是祸,而伯爷不肯出来迎卫箴,无非还是为了二公子的事。

  他也劝了,伯爷不听,他做奴才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大事上还得指望卫箴这位镇抚使,何苦要在这样的小事上头怠慢他。

  徐肃心下长叹口气,再抬头的工夫,徐见真的院子就已经在眼前了。

  卫箴和谢池春进了屋中时,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不仅仅是苦涩,还夹杂着些酸味和腥味。

  谢池春觉得恶心,吃下去的药几乎要反上来,叫她作呕,只是当着徐天章,她生生忍下去罢了。

  卫箴看在眼里,皱了皱眉:“伯爷不开了窗户透透风吗?世子躺着养病,成日是这样的味道,不难受?”

  徐天章从床边摆着的圆凳上站起身,卫箴顺势看过去,发觉床边围着的矮板没有拆下来,估摸着徐见真身上是很不好。

  他暗自咂舌,也瞧不真切徐见真是不是清醒着,就又问了两句:“世子目下醒着吗?有些事,还是要同世子问个清楚的。”

  他好似无意理会徐天章,简直把徐天章当空气一样。

  徐天章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又觉得他如此狂傲,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正待要呲哒卫箴几句,床上徐见真有气无力的声音,夹在弥漫着的药味中,飘入卫箴耳中来:“我醒着,卫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就是了。”

  卫箴这才说了声好,环顾过一回,提步往窗下的交椅坐过去,又侧了侧身,一扬手,把半扇窗户推开来:“世子从小练武?”

  这是明知故问,徐见真的骑射功夫,是陛下都赞过的,哪里需要他来问。

  谢池春因小窗打开,闻得一丝新鲜空气,面色有所好转,正想同卫箴使个眼色,好叫他不要这样折腾人家徐家。

  那头徐天章已耐不下性子,厉声叫卫箴:“我儿重伤,精神不济,卫大人是为查案而来,我才不多做阻挠,可你要是一味的问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我……”

  “伯爷别急。”卫箴翻眼皮看他,“伯爷觉得这问题毫无意义?”

  徐天章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后话分明不会好听,徐见真叫了声爹,打断他的话,才去回卫箴:“我从小习武,精于骑射。”

  卫箴哦了声:“那世子京郊狩猎那日,心情怎么样呢?近来又有没有烦心事,困扰世子?”

  徐见真说没有:“卫大人该知道的,内子身怀六甲,我这一向,心情都十分不错,也正是因为心情不错,十日前天大晴,我才带了五六小厮,往京郊去狩猎的。”

  “这便是了。”卫箴转头叫徐天章,“伯爷还说我问的毫无意义吗?世子擅骑射,又无琐事烦心,按照正常来讲,坠马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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