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向钱氏扔出杯子后,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托腮看着那两人:“你们别走啊,我还没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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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经亘和钱氏半掩着脸,跌跌撞撞的往大门方向奔去,嘴里骂骂咧咧的骂着若雪是妖怪,是恶魔,半道上遇到自己的随侍和丫鬟仆妇,于是这两人又将自己的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卫家大门上高挂“天下第一庄”的金字匾额。侍卫两旁而立,个个面无表情,身姿笔挺,其实都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狼狈不堪的侍郎夫妇。不明白这两人怎么总学不乖,在大门口被夫人泼了一顿水,还不知醒悟,非要进去讨死,委实怨不得别人。
一个面目分外清秀的瘦削少年拾阶而上,步骤匆匆,手上还拎着几个油纸包。钱氏边下台阶边痛骂诅咒着若雪,一时不察,竟与少年撞了个满怀。
她只觉脚下有东西一绊,整个人站立不稳,啊啊尖叫两声,顺着台阶骨碌碌的滚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哪来的混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
钱氏吡牙裂嘴的伏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尘。幸好只有几级台阶了,她摔的并不重,既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一命呜呼,只是身上受了点痛。她竖起吊梢眼怒骂那少年,只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少年盯着在地上四处乱滚的油纸包,一脸惋惜加肉痛的表情,然后开始捋袖手,对怒目而视的钱氏冷笑道:“老妖婆,撞坏了小爷的吃食和点心,还敢倒打一耙,想必你是活腻了!”
“大胆,你又是谁?”凌经亘的头顶气的都要冒青烟了,他好歹也是个侍郎,跑来卫家却处处受气,这会一个少年都敢对他们指手画脚,真是不拿侍郎当官看。
他指挥丫鬟去扶地上的钱氏,又命令几个随侍将少年抓起来。
“敢动小爷,准是活的不耐烦了!”少年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握着拳头便噼噼啪啪的揍开了。
他打的很有技巧,只是将那些随侍拨开,拳头如雨一样落在凌经亘身上,揍的凌经亘鼻青脸肿,抱头鼠窜。末了,少年极不厚道的伸出长腿一绊,将凌经亘绊下台阶,撞到刚被丫鬟扶起来的钱氏身上,两人又哎哎哟哟地跌成一团。
等凌经亘和钱氏相继爬起来,要找那个少年算帐时,四周哪里还有少年的人影,便是地上的油纸包都不见了。
凌经亘不甘心,问侍卫那少年是何人。结果侍卫皆矢口否认,直道什么也没看见,更没有看到什么少年,并怀疑凌侍郎一家老眼昏花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凌侍郎和钱氏气得恨不得在卫家大门口吊死,心知是若雪搞的鬼,想要冲进去理论,可明知只是送上门给若雪奚落,搞不好还要被那混蛋砸。
破天荒第一次,凌经亘和钱氏自认晦气,吃下了这个哑巴亏。为了避免再出差错,两人马不停蹄的回到暂时落脚的客栈。
此次来广陵,凌经亘没有惊动广陵的亲朋好友,一是因为燕双飞的事情不好解释;二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帝王紫金的事情。他在客栈包了一个小院,好方便行事。
可是今天明显出师不利,两夫妻都被人狠狠耍了一顿。
凌经亘浑身疼痛,一张脸青青紫紫,肿的面目全非,前额还鼓了一个鸡蛋大的包——这还是若雪担心背上弑父的名声,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的头非破不可。钱氏的伤势尚好,除了前额和丈夫一样,有个肉疙瘩外,身上不算太痛。
然而到了半夜,钱氏便感觉不妙了——她的舌头开始肿痛,很快就肿到整张嘴塞不下,逐渐朝嘴外发展扩大……
让丫鬟点上烛火,取了梳妆的靶镜来,一看,她的舌头肿的像猪肝一样肥厚宽大,整个拖在嘴外,根本缩不进嘴里。且舌头的颜色不好看,呈现青灰色,上面渗着黄水和粘腻的口水,以及唾沫。涎水发出难闻的臭味,顺着舌头和嘴巴滴滴嗒嗒往下滴,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凌经亘用煮熟的鸡蛋去壳后滚了几遍脸,又擦了郎中开的药,最后还喝了一碗苦苦的药汁,好不容易睡的迷迷糊糊,不料却听到钱氏的嘶哑的尖叫声。
他吃了一惊醒来,转头就看到钱氏丑恶到令人作呕的舌头,瞪大眼睛骇然之余,连忙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几声好臭,好恶心。
“呜呜……”钱氏难堪地哭了起来——她一直是个漂亮的美妇人,也善于收拾妆扮自己,即便她不喜欢凌经亘,也受不了男人的嫌弃。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却一脸惊惧地瞪大眼睛望着凌经亘,结结巴巴地道:“老爷,老爷……你的手……”
“老爷的手怎么了?”凌经亘只是感觉手有些疼,反正他全身都痛,也就没注意,这会看到丫鬟的眼神不对,忙不迭去看自己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