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飞忍不住伫足在原地,只是不肯回头——这声音,还有这声“飞飞”,令她熟悉的不能回头,因为梦里曾听到过不下千百回,只是看不清是谁在呼唤……是在呼唤谁……
“飞飞,停下来,那里不能去……”东方昱的高大的身影转瞬落在河堤边,怕惊到燕双飞,不敢离她太近,却向她伸出手:“飞飞,上来,别去那里。”
他黑色流金的锦衣既低调又华丽,一身气度高贵不凡,浑身散发着威仪十足的王者气息,而那头流水般倾泄肩头的如雪长发,醒目的叫人刺眼。
尽管他这样的与众不同,又令人望尘莫及,柳树下的燕伯还是颤抖的唤道:“……昱少爷,是你吗昱少爷?”
东方昱飞快的回过头来,看着燕伯,异常深遂漆黑的双眸中泛着别样的光芒,氤氲中似生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燕伯,是我,能见……”
“大小姐!”
燕伯的惊呼声让东方昱迅速回头,燕双飞双手按着头,单薄瘦削的身影在河边摇摇欲坠,而奔流的河水双让东方昱心惊肉跳。他毫不犹豫的伸手,一把将倒下去的燕双飞纳入臂弯中:“飞飞,你怎么了?”
燕双飞紧阖双眸,了无生气的倒在他怀中,已然是昏过去了。
“瑞王,燕燕她怎么了?”河堤之上,闻声匆匆赶来的是况鸿霄和倪臻等人。
况鸿霄刚想纵身跃下,登徒歌飞快的伸臂一挡,一脸的玩世不恭,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况小候爷请止步,这是瑞王的家事,与小候爷无关。”
况鸿霄漫不经心的扫了登徒歌一眼,清**人的目光依旧投到燕双飞身上,轻声道:“让开。”他的气势并不惊人,语气也不凛然,却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登徒歌望着他的眼神中露出玩味,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等候的卫雷却道:“登徒歌,先别管这些,燕夫人的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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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树木枝叶茂盛,挡得住阳光挡得住别人的目光,更挡得住他的身影。他放心大胆的倚在树干上,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卷看着。
不知书中写的什么,他时而脸红如霞,时而瞪目,忽而又结舌,随后又捂住额头,不敢置信的啧啧两声。那夸张的模样,俨然是融入到书中的情节去了,专心致志的叫人叹息。
卫离风姿优雅的从树下行过,脚步轻若无声,宛如行云流水,就连衣袂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他是去找若雪的。
离树有一段距离了,他却停住步伐,眉宇间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
卫云看到精彩处,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忍不住凑近书卷,想要看个清楚明白,却听有人冷冷地问:“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聚精会神?不会是武功秘藉吧?”
饶是卫云武功高强,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之能,听到这道声音,仍然骇的魂飞魄散,几乎从树上一个倒栽葱栽下来。
他苦着脸,一手扶着树干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忙不迭的想将书藏起来,可是又不知藏哪好,怀里、身后、屁股下、树枝间……地方是蛮多的,可好像都不妥啊!
救命,被谁发现不好,竟被这个人发现。
“少庄主。”他抖抖索索地喊了一声,将书背在身后,英俊的脸上布满红晕,却不敢抬头去看卫离,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给我看看。”卫离站在树桠上,学佛祖拈花摘了一片绿叶在手,却不学佛祖微笑,面无表情,薄唇微抿,挑眉盯着卫云,整个一玉面修罗。
“不要吧……”卫云捏紧背后的书,两道浓眉几乎都皱在一起了,垮着脸,沮丧的恨不得跳树而亡!
“别想用内力把书碾碎。”卫离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漂亮的桃花眼微瞥着他,漫不经心地道:“我喊一二三,你若不交出来,那你可以准备和牛妞洞房了。”
“少庄主,属下现在不是自由身,娶不了牛妞。”卫云垂死挣扎,少庄主知道他和八哥的事,还让他娶牛妞,依八哥那傲娇不逊的脾气,他不是上赶着找死么。
“我会让牛妞给你做小的。”是卫云找死,又不是自己找死,卫离乱点鸳鸯谱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最乐意给卫云添堵了,常常愉快地幻想卫云被八哥追杀。
原因是什么,不解释!
卫云想死的心都有了,欲求不满的男人他惹不起,想耍点阴谋诡计吧,只会换来更多的惩罚,万一真惹恼了他,后果……他打了个寒颤,低着头,大手掩着红透的脸,委屈的把书递给卫离,羞人答答地道:“少庄主,属下刚弄到手,还没看。”
对于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卫离不予置评,潇洒地扔掉树叶,淡淡垂眸,去看是什么书。《秘戏七十二式》几个斗大的红字首先映入他的眼帘。
刹那间,卫离的心怦然一跳,接着,目光就被封面上一对对赤身相拥的男女所吸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