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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满天,倦鸟归巢,一辆外表普普通通的青顶马车停在一座有些老旧的庄子前。
一个面目严肃,不苟言笑的婆子撩开车帘一角,向外看了看,复又放下车帘对车里的女人说:“夫人,到了,不过今日来的太晚了,怕是不能多呆。”
马车外表普通,内在却十分锦绣,衣饰华丽,妆容精致的妇人戴上黑纱维帽,对婆子点点头。
甫一下马车,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妇人掩在黑纱后面的面容显出嫌恶之色,精明尖刻的目光落在阖的紧紧的大门上。
漆黑色的大门显得有些破旧,两个灯笼分别挂在大门两旁,婆子上前去扣着门环,拍了拍门。
“谁呀?”不大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一个满身肌肉,凶神恶煞的男人探出头来。
看到拍门的婆子和黑纱掩面的妇人,那汉子立刻收起嚣张的凶相,转瞬变成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模样,忙不迭的将大门打开:“夫人,赵妈妈。”
妇人扶着赵妈妈的手臂,目不斜视的往里走,绕过影壁墙,妇人才停住脚步。迎面有几位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仆妇诚惶诚恐的迎了上来,不待她们问候自己,妇人便问:“怎么样?她招出什么了没有?”
“……禀夫人,她牙关咬的死紧……”仆妇纷纷摇头,小心翼翼地禀报:“奴婢们用尽了方法,也撬不开她的嘴。”
“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妇人娇柔的声音陡然变的尖利:“一个个都是废物!这么久的日子了,还是一无所获,真不知道养着你们这些蠢物能干什么?”
仆妇们顿时噤若寒颤,连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都不敢伸手擦拭。
赵妈妈觑着仆妇们战战兢兢模样,轻声劝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候不早了,进去吧。再说她们也尽力了,毕竟不能下狠手,想来即便拷打和用刑也受诸多限制,远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夫人,正是如此,奴婢们都是按夫人的吩咐办事,不敢肆意妄为,所以许多手段都施展不开来……若不然……”仆妇们提心吊胆的为自己开脱。
妇人重重的冷哼一声,不再厉声训斥她们,顺着斑驳的青石板路向院内行去。
院内正对面有三间瓦房,两边各有厢房,梁柱和门窗漆色黯淡。妇人和赵妈妈不进正房,却进了左边的厢房。
厢房里放着几个腌咸菜的大瓮和大缸,可能还做酱,所以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怪味,闻之令人作呕。妇人忙不迭的伸手捏住鼻子,瓮声瓮气命令:“搬开,我亲自己去会会她,看她招是不招!”
身强力壮的仆妇赶紧上前,将几个大瓮搬开,大瓮底下铺着稻草,一个仆妇蹲下身去,抠住这藏在稻草之下的铁环,用力一拉,地上一块方形的铁板被掀了开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仆妇举着火把照亮洞口,原来洞口之下,有一阶阶的台阶朝下面延伸而去。几个仆妇率先下了洞,妇人和赵妈妈紧随其后。
洞内沉闷窒热,弯弯曲曲,但颇让人意外的是,行了一会儿,不时就会有一阵凉风吹来,驱散身上的粘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