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沐瑶的身子散着馨然的香气,令他无法罢手,他埋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刻,他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爱的太入迷,却又得不到回应,令他觉得自己生生被撕裂。
赵元廷***,看着她仿若新生婴儿般纯洁无暇的身子,看着她昏睡时的乖巧模样,他轻轻吻在她身上,又怕吻得用力,留下痕迹,会被夏沐瑶醒来后发觉,因此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像怀抱着易碎的珍宝。
赵元廷努力了许久,才微微感到夏沐瑶的身子滑*了一些,他摸着她的小脸,“和硕,你只当这是一场梦吧。”
当赵元廷侵入,昏睡中的夏沐瑶皱了皱眉,嘤咛了一声,赵元廷停下来,看着她毫无知觉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当年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得了她,但他终是不忍看她的恐慌与抗拒,如今,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染指了她的身体。
不知为何,赵元廷很想落泪。
他生怕弄伤了夏沐瑶,他也并未感觉到情欲的快乐,反而是被无尽的悲伤击中,“和硕……”他哽咽着唤着夏沐瑶的名字,“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但那个爱字一出口,赵元廷又不免有些羞愧,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又岂是爱的行径?
愣怔了半响,赵元廷从夏沐瑶的身上下来,而后将夏沐瑶的衣裳穿好,将她满满搂在怀里,这才觉得踏实而温柔。他对她始终没法跟对别的女人那般,只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已,他希望的是得到夏沐瑶的回应,见到她的欢愉。
这一晚,赵元廷拥着夏沐瑶,仿若在佑福庵一般,安静睡去。
***
翌日,当夏沐瑶醒来,已是半响,她坐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这一觉睡得如此漫长,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里,她见到了呼尔赫,他们卿卿我我,恩爱不已。
然而,醒来不过是一场空。
夏沐瑶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青云见了,忙将温水端过来伺候。而后,又服侍夏沐瑶用过早膳,外面天光大好,夏沐瑶便往廊下去了,看了看这宫院,依旧是熟悉的样子。
抬头看看天空,偶尔有鸟儿飞过,夏沐瑶抬头痴痴看着,暗想,若自己也有双翅膀该有多好,想飞到哪儿飞到哪儿。
待赵元廷下了朝,想到昨夜之事,也不知夏沐瑶有没有察觉,他心里有些不安,便将手中事务暂且放在一旁,下了朝便去了思瑶宫。
思瑶宫里,夏沐瑶的神色一如往常,见到赵元廷,她仍旧是淡淡的,只若不见。
赵元廷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她是毫无察觉的。
庆幸之余,赵元廷也有些自惭形秽,在夏沐瑶面前,他终是越来越多的不甚光明。
赵元廷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看着夏沐瑶,见夏沐瑶并没有搭理他的迹象,他微微叹了叹,便转身离开了思瑶宫。
前方近日战事吃紧,大臣们却又不许他亲自出征,他每日看着前方战报,都压抑着自己隐忍的怒火,这仗到底是让这些大将们怎么指挥的?
赵元廷已经决定,不管大臣们同意与否,他都要亲自前去督战。
临出征之前,他会写一份立赵意为太子的诏书,万一他在前方有个闪失,赵意便可登基为帝,辅臣他也物色好了,他也相信张雅娴的能力,她以及她身后的聚义庄,都可以辅佐赵意。
而最令他为难的便是夏沐瑶,带着她,不管是路上还是在军营里都不大方便,但不带着她,他又放心不下,他不在这宫里,张雅娴便可只手遮天,她想对夏沐瑶不利,实在是太容易了。
就算他可以对张雅娴下一道圣旨,让她确保夏沐瑶的安全,但他这一去,回不回得来还要两说,他从来都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他真的回不来,自己的圣旨便一文不值,彼时,岂不是将夏沐瑶推入了死路?
思来想去,赵元廷最后还是做了决定,将夏沐瑶一块儿带着,他活着,由他来照顾她,他若死了,便让自己的亲信将夏沐瑶送回北胡给呼尔赫,这个世界上,他也惟有将夏沐瑶托付给呼尔赫才是最放心。
***
晚膳,赵元廷去了张雅娴的凤仪宫。
他一向极少去后宫,更别提在后宫里用膳,所以张雅娴简直欢喜极了,让自己的小膳房又加了好多赵元廷喜欢的菜式。
“别忙了,朕来是陪陪你和意儿,吃什么不打紧。”赵元廷淡淡对张雅娴道。
张雅娴听了这话,眼睛不禁泛了红,赵元廷何尝对她说过这么暖心的话,她让宫女将赵意抱来,那小家伙已经会走路了,长得壮实,见到赵元廷便摇摇晃晃地向他身上扑来,赵元廷弯身将赵意抱了起来,目光流露出慈祥的父爱之光,张雅娴在一旁见了,心里不由有些微微愧疚,若不是自己这么多年一手拦着,赵元廷此刻起码也有三五个孩儿了吧。
“朕已经决定亲自去前方指挥作战,宫中之事我已安排妥当,若朕回不来,你便带着意儿好生过吧。”席间,赵元廷淡淡说道,语气也只是平常。
张雅娴却听得心里一怔,“皇上,您为何要亲自前去?”
“这江山是朕与先皇打下的,如今外敌入侵,我军节节败退,朕又岂能坐视不理?”赵元廷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道,他定不能输给呼尔赫。
“那出征便出征,干嘛要说回不来这种话来吓唬臣妾呢。”张雅娴说着,眼睛不由湿了。
“世事难料,要做最坏的打算。”赵元廷抬眼看了看张雅娴。
张雅娴只觉得喉咙哽住,没有再言语,刚刚还欣喜不已,此刻却又沉浸在悲伤之中。
用过晚膳,赵元廷与赵意又玩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凤仪宫,去往思瑶宫。
***
思瑶宫里,夏沐瑶用过晚膳,闷闷地在宫院里抬头看着天空。
自被囚禁在思瑶宫,夏沐瑶最大的爱好便是仰望天空,那里有无边无际的她向往的自由。
赵元廷进来,便见到一脸落寞的夏沐瑶,怅然看着天边残留的最后一抹日光。
听到动静,夏沐瑶收回目光,轻轻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她和赵元廷之间,较之别人理应要亲近得多,但是他们却又从未交过心,夏沐瑶的心,一直未曾给过他。
如今,夏沐瑶心里有了呼尔赫,对赵元廷便刻意保持着距离。
“和硕,我后日便要出征了。”终是赵元廷先开了口。
“出征?”夏沐瑶的面色这才有了变化,“你要去和呼尔赫打仗?”
“是,你希望我们谁会赢?”赵元廷沉声问道。
“呼尔赫是我的夫君,又是我孩子的父亲,我自然是希望他会赢。”夏沐瑶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思。
“和硕,你实在是太狠心了,你可知这些日子,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拿着刀在我心上割着。”赵元廷看着夏沐瑶,眼神
里有着深深的挫败。
“所以,你为何要将这样的我囚在身边呢?”夏沐瑶抬头看着赵元廷。
微凉秋风里,一枚树叶落在夏沐瑶的发间,赵元廷伸手将那叶子拈在手中,自言自语道:“既然你心不在我这里,人在,也好。”
夏沐瑶看着赵元廷,“连我越来越恨你也在所不惜么?”
“既然你不能给我爱,给我恨也行。”赵元廷沉声回道。
夏沐瑶听了这话,便不再同赵元廷说下去,转身进入寝宫内。青云照常伺候她输了头发,换了寝衣,喝了一杯花蜜茶。
“昨儿个你熏的是什么香?我睡得很安稳,今儿晚上还熏那个吧。”夏沐瑶记起昨晚自己睡的沉实,便对青云道。她有许久未曾睡得那般实了,每晚她在床上,都念着呼尔赫,念着小世子,想着自己何时能出去?
只有昨晚,躺在床上便睡了,是她入住思瑶宫里睡的最好的一晚。
“是。”青云弯身应了,便下去准备熏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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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青云将熏香燃了,不大一会儿,夏沐瑶也便困了,而后便上床睡了。
赵元廷也进了寝宫,青云照旧伺候他换了寝衣,便退了下去。
赵元廷来到床边,在夏沐瑶身边躺好,他伸出大手摩挲着夏沐瑶的小脸,“和硕,我决定后日带你一道离开,此后路上如何,变数良多,有时也由不得你我,今晚我们便真正做一回夫妻吧,能不能得我们的孩子,便看今晚的天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