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便只剩下昏迷中的嬴烬,和青城。青城缓步走到他床边,素来清朗的声线,这时候多了几分狠戾。伸手划过对方的眉眼,喃喃道:"十年相护,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你最好能醒,否则洛子夜,龙傲翟,冥胤青,武项阳...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翌日。
天色大亮,洛子夜是被人给闹醒的。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便宜,都已经不知道被人占了多少了。
特别烦躁地将他挥开。
她如今和凤无俦,当真就是除了那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也是除了那最后一步,他能占在她身上占的便宜,也是已经占全了。
睁开眼的时候,那混蛋正埋首在她胸前。
她脸色红了又绿,毫无预兆地给了他一脚。他不察,被踹了一脚,倒也不以为意,冷嗤了一声,便又重重地掐了洛子夜一把,令她险些惊得跳起来。
瞪了他一眼之后,也不说什么旁的话了,扯过衣服就开始穿。
并用一句很能转移话题的话,将他继续对她无礼的可能,全部都扼杀在了摇篮。道:"两天之后,南海的风浪会平,那时候受降仪式也将结束。我会出海为嬴烬求药,听闽越说,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需要出门安排,所以这一次我们得单独行动了!"
她这话里头,明确地说了,她这一次出门,完全就是为了嬴烬。
凤无俦自然不高兴,也没了再逗她的兴致。然而他也明白,是不可能拦住她的,他也没说旁的话,只缓沉着声线道:"自己注意安全,你若不能安然归来,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洛子夜一噎,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上,挑起了千斤重担,很多条人命全部都扛在她身上,这也令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盯了凤无俦一眼之后,开口道:"其实爷能不能回来..."
跟其他人真的没什么关系啊!
然而他根本没有兴致听她将话说完,魔魅冷醇的声,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凛,缓沉道:"孤的意思,不容你质疑!"
洛子夜:"..."所以她说什么也是没用了?那还说个屁!
整理好了衣物之后,又折腾好了月事布。她盯了他一眼,问道:"凤无俦,过几日你出门,是打算去干啥?还有,昨天你手下的人,神神秘秘地过来对你说的那件事,又是什么情况?"
她这话,就是很明显的对他的事情感兴趣了。
他亦起身,将锦袍穿好。动作是独属于古老贵族的傲慢与高贵,束好腰间玉带。魔瞳凝扫向她,魔魅的声线,缓缓地道:"孤出门是为了什么,等孤回来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至于你想知道的事,待你出海回来,你若还感兴趣,孤可以告诉你!"
这语气拽得不要不要的,看得洛子夜就是一阵脸黑。
挥了挥手,道:"得了!得了,你拽着吧。等爷回来再问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忽然闻到一阵血腥味,很刺鼻,似就是从她头顶传来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看见一片猩红,脸色一绿...
磨牙道:"凤无俦,这是怎么回事?"
她咬牙问着,摄政王殿下倒是没什么表情。却是毫不嫌脏地将她扯了过来,床榻便是早日备好的热水,洛子夜原本以为,那是用来洗脸的。
没想到,是打算给她洗头发的。
而且,是威严霸凛如他,亲自帮她将上头她自己看着都恶心到不行的东西,洗掉。这玩意儿怎么来的,还能怎么来的?无非是他昨晚,丝毫不顾忌她的月事,于是他手上沾了血,那时候抱着她的时候,给不小心弄到她头发上了。
洛子夜想象一下都觉得想吐,这口味重的简直不能忍,昨夜大抵是情绪太多,她竟然都没感觉到。今儿个这一早...
他将她放在她腿上。
大掌穿过她的发,似不知道那东西污浊恶心一般,蹙着那双浓眉,细细为她清洗。昨夜他倒也没注意,她月事没走,必有血腥味,而那一束头发被她压在身后,故而他也没发现。倒还是今日早上才看见的。
于是,早上他便在净手,并很轻地为她擦干净了她身上被不小心蹭到的血迹之后,直接将她闹醒了。
她感受到他温热的指尖,触到她的发顶,轻柔而有耐心的清洗。
忍不住问了一句:"凤无俦,你不恶心吗?"
反正要是她,她会觉得很恶心,并且会忍不住直接把那束头发,找一把剪刀给咔嚓了,也不可能忍着这样的恶心感去清洗。
"恶心!"他倒是坦诚。
威严的声线,霸凛如旧。浓眉也皱得很紧,却是缓声道:"让你自己清洗,你会比孤感到更恶心!别动..."
她没再动。
就伏在他腿上,嘟囔道:"反正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当然有必要善后!"
"那不若你说说,好端端的,孤为何会干出这样的好事?"他语气倒是平淡,似并不欲争吵。然而言辞中一贯傲慢霸凛的味道,也还是在的。
洛子夜气鼓鼓的:"反正都是你的错!"
"嗯,都是孤的错!"他倒是好脾气,语调也是柔和。
令洛子夜有些奇怪地抬头打算看他一眼,而这时候,门外很快有人进来换了一盆水。进行第二遍清洗,阎烈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觉得要是王付出如此心意,若太子最终都还是辜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洛子夜了。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洛子夜问了一句,觉得很纳闷。居然都不跟她争论谁错在先了!
他扫了她一眼,倒是没吭声。一盆一盆水换过,彻底为她清洗干净之后,便拿了布巾细细为她擦拭。再用内力蒸干水份,冷醇磁性的声线,缓缓地道:"因为道理和王妃之间,孤只能选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