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看清儿,恋恋不舍的样子,最终不忍心,开口道:“那就把我的那张黑狐皮给她,你要这张火狐皮的吧。”
清儿喜出望外,挽住**郡主的手笑道:“还是把我的灰狐皮给她吧!她怎么穿得出黑狐皮,那雍容华贵的味道?”
那张黑狐皮毛,**郡主的确喜欢,那至少是三岁以上黑公狐的皮毛,又蓬松又无杂色,可遇而不可求。
“嗯,等以后再有火狐皮,我补她一张。”**郡主顺水推舟,就应承了下来,让人把灰狐皮送去了凌霜院。
此时的凌霜院,冷冷清清,府里送来的银霜炭不多,只够主屋用,安青就和谢怡心窝在房间里。安青做着针线,谢怡心在钻研着药膳食谱。
“夫人,大少爷带了东西回来,这是送给您的皮子。”凌霜院现在的管事嬷嬷姓张,对谢怡心还算恭敬。
谢怡心头都没抬,安青笑着放下绣绷,迎了上去:“多谢张嬷嬷,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了,奴婢还要去领膳食,今儿腊八,府里熬了腊八粥。”
张嬷嬷可不敢,和谢怡心主仆有来往,郡主府里的形势很明显,和谢怡心好的都留不下来。清儿县主才是在郡主府,呼风唤雨的人,等清儿县主过了门,怕是谢怡心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安青将灰狐皮拿进来,对谢怡心说:“夫人,你看,大少爷还是想着你的,还专门送了皮子回来。这皮毛蓬松厚实,做件围脖也不错。”
谢怡心瞄了一眼,皱眉道:“我最讨厌灰狐皮的,不可能是昭武哥哥送的。”
“那她们一定是,将大少爷送回来的皮子扣下了!夫人,她们欺人太甚!”安青也想起,以前小姐就不喜欢灰狐,大少爷不可能会送灰狐皮。
谢怡心淡淡道:“无所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等昭武哥哥回来,谁又在乎一张皮子。”
“嗯!可夫人,最近天气这么冷,天天拿回来的膳食都冷冰冰的,又油腻得很,你根本都吃不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安青最近这一年,也受了不少的气,她是真心为小姐委屈。
谢怡心无所谓的笑笑,对安青说:“至少我每月都收得到,爹爹的书信,而且郡主府一年四季,也没少过爹爹的节礼,其它的无所谓。”
安青见小姐不在意,也住嘴不再说话,可等李嬷嬷过两天来,她还是要想点办法的。
腊月初九,安青搓着手,气恼的走进来。坐在书桌旁的谢怡心抬起头,笑着说:“怎么了,谁惹我们安青小姐生气了?”
“夫人!今日全府都在传,说少爷孝敬了郡主一张黑狐皮,又送了县主一张火狐皮!那个县主去请珍宝阁的人来做坎肩,轰动了半个京城!那张火狐皮,一定是大少爷给你的!”安青气愤难平道。
谢怡心怔了一下,笑道:“安青,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如果真是昭武哥哥给她的,我也不羡慕,如果是昭武哥哥给我的,她能厚着脸皮去炫耀,我也是服了她自欺欺人的本事。”
安青想了一下,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只有那些眼皮子浅的,才稀罕的当宝。
可到底安青意难平,嘟囔了几句后,被有心人告到了清儿县主面前。
“慧姨!那张火狐皮清儿还是不要了,她的丫环在外面到处说嘴,清儿都没脸再穿出去了。”清儿挨着**郡主,委屈的说。
**郡主心里顿时火大,不悦道:“昭武是我儿子,他的东西,我想怎么送就怎么送!去,把那个丫环给我叫来!”
翡翠趾高气扬的来到凌霜院,阴阳怪气的说:“奴婢见过大少夫人,郡主请安青姑娘去问几句话。”
安青愕然,不知道所谓何事,但也能想象不是什么好事,胆怯道:“夫人。”
谢怡心横了翡翠一眼,站起来说:“安青,去,把我的大氅拿来,我也去给母亲请安。”
翡翠马上说:“郡主只叫了安青,没请夫人!”
“我去向母亲请安,轮得到你说话?”谢怡心声音不高,翡翠却无端听出了惧意。
翡翠嘀咕着:“郡主又不想看见你。”
谢怡心“啪”一个镇纸砸过去,翡翠下意识一躲,榉木镇纸砸到她肩膀上,她“哎哟”一声跪了下去。
“只要我一天还是大少夫人,就轮不到你一个奴婢在说三道四!”谢怡心笔直的站在那里,由着安青系好火狐披风,再带上兜帽,率先走了出去。
等来到正房,**郡主听说谢怡心也过来了,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清儿瘪瘪嘴说:“肯定是怕慧姨您,教训了她的宝贝丫环嘛!”
“她敢!她敢护着,我连她一起收拾!”**郡主火气更盛,很不高兴的说。
清儿撒娇道:“慧姨别生气了,婆婆教训儿媳妇天经地义,也就是慧姨仁慈,谁家儿媳妇不立规矩,不晨昏省定?就她还病歪歪的,要人伺候!”
**郡主深以为然,沉下脸道:“让她进来!”
随着两层厚重的门帘打起,一身火狐披风的谢怡心,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见过母亲。”谢怡心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奴婢安青,参见郡主,县主。”安青也规矩行了大礼。
**郡主看着,谢怡心的小脸,被火狐披风映衬得更加雪白细腻,整个人比起原来的艳丽,又多了一分淡雅,矛盾的融合在一起,让人惊艳得移不开眼睛。
“你来做什么,翡翠是怎么回事?”**郡主看见翡翠,低头走在后面,手抚着肩膀面有痛色。
谢怡心自己直起身,面带微笑道:“儿媳想来给母亲请安,这奴婢说母亲不愿意看见儿媳,儿媳特意来问过究竟。”
“就算她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郡主又不好直接说,不想看见谢怡心,只能侧面发火道。
谢怡心还是笑着说:“儿媳也没怎么教训她,只是她出言不逊,我这个大少夫人,自是不能让个奴婢欺上头,丢母亲的脸,所以手滑镇纸砸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