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走了就是证据确凿,畏罪潜逃了。不过即便真是对付小姐的,有少爷周旋,如果能找出真凶,小姐还是会没事的。”李嬷嬷含含糊糊的说道。
谢怡心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以李嬷嬷言外之意看来,就算是君大哥帮忙查找真凶,在这之前,自己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这时安青欢喜的跑过来,大声说:“小姐,我已经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少!没事了!”
安红闻言露出笑脸,长顺也松了口气,李嬷嬷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谢怡心想了想,先摸了摸脖子上的四海玉佩,又问道:“我有根红宝石玫瑰花项链还在吗?”
“什么玫瑰花项链?就是上次庙会小姐得的那根项链?我没看到啊,我们带来了吗?”安青不清楚,这次是否带了玫瑰花项链出来。
谢怡心眼前一黑,真被李嬷嬷说中了,这次她在妆匣里,亲手放进了那条项链,可现在真不见了。
安红叫道:“带了,带了,前日我看见了!”
安青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道:“怎么办?怎么办?”
“该来的总要来,明早如果真出了事,我肯定会被关起来,长顺你先把安青、安红和李嬷嬷带走。”谢怡心坐在桌前,淡淡说道。
安青、安红都叫道:“不要,我要陪着小姐!”
李嬷嬷也意外的看着谢怡心,谢怡心蜷起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冷静的说:“我有君大哥、莫大哥、妍姐姐还有昭武哥哥照应,就算被关起来,也不会吃苦头,可如果你们也被抓了,就很难说了。到时候为免你们屈打成招,给我添麻烦,你们还是先躲起来的好。而且昭武哥哥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长顺先没想到这层,现在谢怡心提起,他也觉得如果屈打成招,有不好的口供,那对小姐更不利,还是把她们先带走的好。
李嬷嬷也露出赞许的眼神,说:“小姐说得很对,少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还有莫少爷和曾小姐,都会护着小姐。即便入了大理寺,小姐也不会受委屈。”
“大理寺?不是该去京衙门吗?”谢怡心奇怪道。
长顺向谢怡心解释:“小姐,京衙门只管平民百姓的事,韩静如是镇国公府的小姐,是贵族,按律该由大理寺审查。”
“大理寺?那可以探视吗?我是单独关起来,还是和其他人关一起?”谢怡心虽然冷静,但还是难免害怕。
李嬷嬷回答道:“小姐你放心,是单独关押,有君少爷打点,不会有问题。只是现在韩静如还没有找到,小姐最好想想,该怎么证明今晚小姐并没有出去过。”
“可小姐一直在屋里,是没有出去过啊?”安青红了眼,哭泣道。
谢怡心看着外面,天边已添一丝光亮,估计快天亮了。她对长顺说:“天亮后,你就把她们送走,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害我?不惜敢拿镇国公府大小姐来诬陷我!”
长顺很听话,叫进来两个人吩咐后说:“那我就留下来陪小姐,我已经安排好人,天亮就送她们走,还派了人去通知少爷。”
“那好,李嬷嬷你带安青、安红收拾一下,天亮就离开。”谢怡心喝了口茶,水已凉,一直凉到心头。
天很快就麻麻亮了,李嬷嬷和安青安红借口出去做饭等,陆陆续续出去了,小六他们也以各种理由,离开了莲心院。
门口的女尼见是丫环婆子和侍卫,也没有在意,只要谢怡心在就好。而借宿莲心院的两姐妹,也一直呆在屋里,并没有出来。
平静一直持续到天大亮,时候已快到辰时,寺内西北角,一个去井边打水的女尼,发现井里有个人,惊叫起来!
掌院师太很快赶到,叫人捞出来后,发现正是失踪了一夜的韩静如。
春柳和众丫环婆子扑上去痛哭,忽然发现小姐手里,紧紧的抓住一根金链,让僧侣们一起帮忙扳开后,发现韩静如手里死死握住的,是一个红宝石玫瑰花吊坠金项链。
“这项链是谢小姐的,是她在城隍庙会上,从洋人手里得的,大家都知道!师太,快,把她抓起来!”小姐的尸首已经被泡得略微肿胀,春柳看着小姐,哭得涕泪纵横。
掌院师太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要太过悲伤,我马上派人通知京衙门,交由他们处理。”
“师太,把谢小姐抓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春柳想到自己也难逃一死,更是恨不得拉着谢怡心陪葬!
掌院师太说道:“我已经让人围住了莲心院,等京衙门的人来了,把谢施主交出去再说吧。”随后,她又吩咐人,将韩静如的尸首围起来,到时候一起交与京衙门。
等城门一开,就出城的君非凡,看到小六,小七,小八,小九,带着李嬷嬷和安青、安红,就在城门外不远处。
心底一沉,谢妹妹出事了!
君非凡打马上前,小六很快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君非凡当机立断:“小九,你把她们三个带去京郊别院,藏起来。小八你马上去平国公府,找莫少爷,告诉他谢小姐出事了,小七你去平阳侯府,通知曾小姐。小六你拿我的名帖,去大理寺,找柳大人先安排周全。”
“是,少爷!那不通知杨少爷吗?”小六问道。
君非凡看看天色,杨昭武怕是已经到了贡院,“不用去了,先办吧!”
看他们分别离开,君非凡才狠狠的抽了一鞭,往广化寺而去。
这时,贡院门口人头攒动,来考试的和来送行的密密麻麻,杨昭武四处张望,都没发现心妹妹的身影。
“昭武,你还不进去?在看什么呢?”**郡主坐在马车上,慈爱的问道。
杨昭武收回视线,看来心妹妹可能记错了时间,他回答道:“母亲,我这就进去,您先回去吧。”
“不要有压力,好好考,昭武。母亲相信你!”**郡主掀开车帘,对杨昭武道。
“是,母亲!”杨昭武转身走向贡院,递上名牌,接过门口所发的考试竹篮,往自己的号所而去。
平阳侯府,曾若妍守在母亲床前,只见母亲张开眼睛,轻轻呻吟:“水,水。”
曾若妍和平阳侯闻声而动,平阳侯扶起爱妻,焦急问道:“夫人,你好些了吗?”
曾若妍快速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母亲嘴边,“娘,喝水。”
平阳侯夫人喝过水,觉得精神好多了,看丈夫和女儿都满眼血丝,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平阳侯才反应过来,连连叫道:“御医,御医,我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