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推着车走哇!城管来了!”在二奎身边卖水果的老头突然跳了起来,手脚麻利地把家伙一收拾,推起三轮车就跑,动作快的简直不像一个老人,临走前顺便提醒了二奎一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城管?二奎还真愣住了。城管有这么可怕么?
“咱们不用跑,跟他们承认承认错误,好好解释解释,不就没事儿了嘛!”二奎还想拉住老头,可老头紧走两步,骑上三轮车蹬得飞快。这条街上所有的流动商贩们,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二奎发誓,他以前带的班也不过就是这种水平!
既然别人都走了,那我也走好了。二奎心里想着,也把西瓜收拾了一下,推起就走。他怎么也想不通,城管又不是牛鬼蛇神,不就是不让占道经营么?他还扭头专mén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就傻了。
浩浩dàngdàng的几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钢管,木棍等武器,穿着旧式的mí彩服,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胖子,戴着副蛤蟆墨镜不,脑袋上居然还戴着老式的礼帽——仿佛是民国时上海滩的流氓头子一般。
二奎心里真的慌了。不过他已经来不及走了,几辆印着“行政执法”的斗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他的旁边,下来一群貌似是公务员的人们。
“怎么回事啊你?不让在这摆摊,不让在这摆摊!了多少回?不听是吧?!把这三轮车收了!”一个带着眼镜领导模样的人沉声到,立刻身边的几个跟班大声吆喝起来,不远处那个戴礼帽的胖子赶紧招呼着mí彩服们跑了过来。
“领导放心,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搞定的,您就jiāo给我吧!”胖子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然后一指二奎的三轮车,“收了!”
mí彩服们一拥而上,二奎立刻紧张起来!这三轮车是他huā了三百块钱从旧货市场上买来的,专mén就是用来卖西瓜的,今年西瓜价钱贵,他算过了,这一车西瓜至少可以挣百十块钱呢!更何况批发西瓜的钱,还是战友给他垫的,怎么能被没收?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不能摆摊,真不知道!我才刚来三天呢!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哇!”二奎急的连连作揖,这可是他的全部希望了,真的不能被没收啊!
“去你娘的!”几个mí彩服恶狠狠地围了上来,一下子就把他推到了地上。二奎不是不想还手,而是他知道不能动手,一动手xìng质就变了!可他的火也一下子上来了,好歹也是国家公务人员,怎么能这么粗暴?
“同志,同志!对不起,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这里卖瓜了,再也不卖了!您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眼看着自己的西瓜被mí彩服们从车上扔下来,狠狠地摔到地上,顿时一片稀烂的场面,二奎的心中都在流血!
“谁他娘的是你同志?既然知道这里不能卖瓜,早干什么去了?他娘的,给我砸,把所有的西瓜都给砸了!把这破车也给我砸了!”胖子的嗓音倒是浑厚,厉声对二奎骂道,“你们这些农民真是犯贱!砸一次来一次,来一次砸一次,觉得很好玩是么?好啊,老子今天陪你玩个够!”
胖子没见过二奎,在这里摆摊卖东西,都是要jiāo管理费的。那些jiāo了管理费的摊贩,即便是车子被收了,也还是可以去办公室领出来的,只不过要jiāo一笔罚款罢了,胖子他们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可这个人却陌生的紧,居然敢不jiāo管理费?那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别砸了,别砸了!您,您吧,该罚多少,我……我给!”二奎一咬牙,知道今天不jiāo罚款是肯定过不去了,西瓜既然已经被砸了,他也不好多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吧!自己现在是出来做生意的,不是跟人打架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哎呦,现在记得jiāo罚款啦?”胖子夸张地叫道,“都别砸了!”
mí彩服们一下子都停住了手。有外快可以拿,这倒是个好事情呐!就是不知道这个土包子能拿多少?
“首长!”二奎知道这些人的领导,就是从车上下来那个戴眼镜的,也只有他才能镇住这些mí彩服们,于是急忙转过头喊道,“首长!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遵纪守法,不在这里摆摊卖瓜了!请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听到二奎称呼自己首长,马上就要上车的戴眼镜的男人眼角chōu搐了一下,顿在了哪里。蓦地,转过身对胖子道:“林呐,他们在这里摆摊已经影响到了城市的形象,这也是咱们市的老问题了,市里的领导们很关心呐!咱们执法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目的还是为了我们市的形象服务嘛!”完就上了车,几辆斗车缓缓地开走了,车上的高频喇叭还在响着:“前面怎么回事?收了,都收了!”
一看见执法车都已经走了,胖子那有些猥琐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不可一世来:“要jiāo罚款是吧?行,那个李,给他算算!该jiāo多少啊?”
身边一个穿mí彩服的瘦子赶紧应道:“按例,得jiāo三千……”
三千?!二奎头都大了,明明知道对方是狮子大开口,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那您等等!我给我战友打个电话,让他把钱送过来,您看……行不行?”二奎无路可走了,huā钱的确可以消灾,可是得huā这么多钱,不是他现在可以承受的,他只能求助于战友了。
“喂,老马,我的三轮车……被城管扣了,要jiāo三千块钱的罚款,你帮我想想办法,谢谢你了!这会儿就得jiāo,我……我没办法了,我在陇海路上,你可得快来啊!”二奎从来都没有这么急过,哪怕是被枪在脑mén子上也没这么慌张过。
“什么?!行,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二奎,你可千万要控制住自己!千万别出事!我马上就过去!”战友老马一听就知道事情大了,赶紧安慰了几句,出了家mén就往银行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这几个过命的弟兄就是自己的亲人!
“这都五分钟了,怎么还没把钱送来啊?”胖子狞笑着走近了两步,伸出了五个手指,“你蓄意拖延时间,妨碍我们的公务,现在就不是三千了!五千!过十分钟再不来,那就是八千!”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二奎的肺都快气炸了,这是敲诈勒索,**luǒ的敲诈勒索!
“我们怎么样了?!”胖子摘下了墨镜,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二奎,“你的态度竟然敢这么恶劣?给我砸,把这破车给砸了!”
周围早就蠢蠢yù动的mí彩服们一声欢呼,顿时卸轮胎的卸轮胎,卸车把手的卸车把手,场面立刻变得一片húnluàn!
“不许砸车!”
二奎已经无法忍受了!他拼命地想要挤过去把车抢回来,身边几个mí彩服也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推开!就凭你个傻13,还想跟政fǔ过不去?
在这一刻,这些原本就是地痞流氓的mí彩服们,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政fǔ。
“滚开!”随着一声怒喝,二奎架住了伸来抓自己的一只手臂,左手扶住他的上臂,右手握住臂,猛地反关节一掰,只听啪的一声,那人的右手胳膊就断了;又拉住另外一个mí彩服的左手,同样是抓住他的手掌,往下一压,再反方向用力往上一提,这个人的手腕也断了!
旁边两个mí彩服顿时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恐怕今天是碰到了硬茬子!再不犹豫,挥起手中的钢管就打了过来!
二奎看也不看,伸手接住其中一根钢管,往自己身后一带,那mí彩服就不由自主地迫到了眼前,紧跟着就是一记提档,然后右手对准喉结速度极快地补上了一记手刀!那个mí彩服一声都没吭,两眼往上一翻,萎顿着身子倒了下去!
可是另外一根钢管已经带着呼啸打了下来,二奎身子往左一侧,那mí彩服一下子打了个空,没等他反应过来,二奎用左手扶住他的后脑,右手托住下巴,两只手臂一块用力,猛地往左后一拧!
“啪!”那个mí彩服也无声地倒了下去。
其他正忙乎着砸车的mí彩服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包括戴礼帽的胖子在内,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已经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三个人!
“啊……我的手断啦……我的手断啦!!!”
那个被拧断了胳膊的mí彩服突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一下子把这几十个mí彩服们给惊醒了过来!
“给我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了,我负责!!!”胖子的脸顿时变的铁青!
二奎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了!若是错过,他今日便要横尸街头!他再不犹豫,一个箭步窜到胖子的身边,对着他的后腰,也就是肾脏的部位狠狠一记勾拳,然后右手拔出腰间的西瓜刀刀刃向上拿在手里,左手迅速从背后腋下搂住胖子,右手顺势就把刀抵到了他的脖子左侧大动脉上:
“谁再敢动一下!老子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