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聂总的家在什么地方?”背心壮汉的嘴里被塞进了好几块碎冰块,然后徐褚捏起钵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打去。巨大的疼痛几乎快让这个壮汉崩溃了,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可他依旧坚持着不开口,怎么都不开口!
“换个法子吧!”石建国扔掉了手里的烟,从一边拿过了一块抹布,摊开之后盖在了他的脸上,又提来一个水壶:“兄弟,强撑着没意思,吧,他的家在哪里?你只有了,我们才好去找他谈嘛,不怎么行呢?”壮汉的眼中的恐惧更甚,这群人的做法根本就不像是道上混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还不?”徐褚一把抢过了水壶,倒在了盖住他口鼻的抹布上。强烈的窒息感犹如洪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神经,壮汉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摁在了水里,他很想反抗,可是四肢却都被紧紧地捆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怎么还没招?”朱二奎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么一幅场景,皱着眉头道。
“不行,这家伙嘴够硬的,怎么都不!”石建国看到他进来了,这才悻悻地停止了灌水的举动,抬起头道。
“不要只知道动手,也动动脑子!想办法让其他人知道,这老兄已经把什么都了,我们保护着他离开c市,再放几个知情人走,这不就完事了?”朱二奎的话语,反而比酷刑更加具有杀伤力,壮汉知道,一旦他这么做了,那自己就彻底完了,顿时挣扎的更加剧烈!
“松开他!”朱二奎知道,这子该招了。
“你们……你们太狠了!”壮汉的牙几乎都被打断了,连话都不清楚了,当手脚的绳索都被解开之后,从椅子上翻滚到了地上,大口地吐着血。
“我叫朱二奎,想见见你的聂总,你总得帮我引见一下吧?”朱二奎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般,微笑着对他道。
“行,我带你去!但是只能你一个人去!”壮汉吐完了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
“没问题,我是生意人,跟你聂总不过是谈谈生意罢了!”朱二奎又望向了其他几个人,“给他包扎一下!”
聂明宇是一个个性很强的男人,与外界相传的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喜欢靠着父亲的萌泽来做事情。从到大,父亲在他的印象里,永远是个前途要高于家庭的人,甚至连过年的时候都可以不回家而在外面应酬。母亲也从来都在忙着打麻将、逛街买东西,对于这个儿子最大的呵护,无过于每天回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今天吃的什么?身上还有钱没啊,我给你留了二百块钱,自己出去买着吃啊!”
所以聂明宇从都没有缺过钱花,只是那冷冰冰的华夏币却给不了他心中最想要的东西。他不像别的官二代,从来不乱花钱,恰恰相反,而是有意识地在攒钱。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他给所有同学包括老师的印象,就定格在这是一个很老实很听话的孩子。没有人能够明白,在他那孤独的心里,隐藏着一颗疯狂跳动着的心脏。
上大学后,聂明宇靠着从攒出来的十几万块钱,全部投入了股市,他幻想着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不用再问那只知道给钱的父母要钱了。但现实却是很残酷的,十几万的华夏币,在那个股市极其动荡的岁月里化为了一滩水,而且连形都没有。
聂明宇并不觉得伤心失望,他甚至觉得很开心,原来这就是血本无归的滋味?这就是失败的滋味,我尝过了,以后不会再失败了。
上天似乎很眷顾这个只相信自己的大学生,在即将毕业的时候,靠着做股市、买电话卡和休闲鞋生意,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挣到手了十万块钱。这对于普通学生而言是一笔巨款,在他的眼里却不过是毛毛雨。当确认了自己的银行账户里有了十万之后,他第一次主动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以后不要给我汇钱了,我自己有钱。”
毕业之后的聂明宇,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地一个人在南方奋斗。他血液里那股赌性和绝不屈服的因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房地产公司打工,他的业绩永远都是名列前茅的,拿到手的奖金也永远是最多的,但是在公司打算提拔重用他的时候,他却轻轻地笑了笑:“对不起,我想辞职了。”
紧接着是第二份、第三份工作……几乎每份工作,他都只做半年,当在那半年的时间里,充分地证明了自己之后,把该学的学到手之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辞职。终于有一天,那个只知道应酬的父亲给他打电话了:“回来吧,别在外面游荡了,我给你安排好了,参加一次公务员考试,你就在我的单位上班吧!”
“谢谢,不需要!”聂明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再好不过的机会。我想要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也给不了我!
在南方打拼了三年,觉得已经足够的聂明宇,终于决定返回老家c市。之后在短短的一年之内,通过各种手段,他注册了属于自己的房地产中介公司,继而拥有了自己的工程队、营销队伍,拿下了好几个大型的工程,终于稳稳地在c市站稳了脚跟。虽然他的公司并不大,甚至一也不起眼,但在c市商界,没人敢看不起这个神秘的男人:从来不参加任何形式的聚会,从来不跟任何商人有过深的交往,从来不在任何媒体上曝光,甚至拒绝媒体的采访。
很多人对这个年轻的商人产生了兴趣,继而一查,居然是副市长聂德华的公子!
外面的传言满天飞,聂明宇却根本不理会,秘书建议他如果不想承认,或许可以开个新闻布会明一下。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让下面的人也去传谣言,就我是国家某领导的公子、国外某个亲王的王子,怎么离谱怎么来。”
聂明宇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高级音响,听着优美的交响乐,然后品着级的铁观音。这就是他的生活,如果没有工作的话,他甚至可以在房间里这么坐上整整一天。
“聂总,”秘书心翼翼地敲开了门,轻声道,“铁头还没回来,有几个逃回来了,他们被村民打散了。”
“我知道了。”聂明宇的脸上除了淡淡的微笑,几乎没有任何别的表情,秘根本别想从外貌看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似乎永远也捉摸不透。
“给那个朱二奎朱总联系吧,就我想请他吃饭,”就在秘书准备离开的时候,聂明宇却突然开口道,“就约在B大对面的路边麻辣烫摊位上,今晚八。”
“聂总,选在这个地方……不太合适吧?”秘书就是B大毕业的,听到这个地方不禁愣了一下,那可都是学生们经常去的地方,档次特别低不,而且很吵闹,根本就不适合谈事情。
“我很多年没吃麻辣烫了,很想再回味一下。”聂明宇冲着她笑了笑,又关上了房门,把音响的声音又调大了,他正在听《今夜无人入睡》。
“什么,他要请我吃饭,还是在B大对面的麻辣烫摊位上?”朱二奎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请客?徐褚也只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真是个古怪的家伙,陈罗斌在下午的时候就把这个人的资料给传真了过来,厚厚的一大摞,可是那些苍白的文字,却完全无法解释,他到底想干什么?
“教官,我看还是心好!”石建国有些担心地道。那个背心壮汉叫铁头,中午的时候终于撑不住了,老老实实地把所有的情况都交代出来了。原来根本就不是聂明宇的命令,而是紫金公司确实有在夏河村搞开的打算,之前欧阳志华已经放出了消息,自己打算放弃,于是他们才决定接手的,却在前一天接到了市教委有关领导和朱二奎去考察的消息。铁头觉得朱二奎挡了自己的财路,就拉着一票江湖兄弟前去闹事,希望能把对方吓走,没料到自己却被抓了起来。
“没事,我想聂明宇根本不是这种人,或者他不屑与用这种手段。”朱二奎在办公室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不管怎么样,我都有必要跟他见一面,这也是个了解对方的机会。如果那个什么铁头,过几天又来了怎么办?”
“他要是再敢来,我就把他混进混凝土里面!”徐褚冷哼了一声。
“做生意不是混江湖,不一样的,更何况咱们谁也不是混江湖的,没这个必要。今晚徐褚去备车,带我去一趟,但不要停在摊位旁边,停远一!”朱二奎终于决定,跟这个神秘的官二代好好交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