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眯着眼,枝叶间投下的阳光有些炙热,她有些承受不住,抬着袖子挡了挡。流光自她指尖倾泻,便是这个时候,她又遇见了胡律。胡律出现在街角,如她梦中所念。她那小侄子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奶声奶气道:“嘿,你男人来了。”连她侄子都知道,胡律是她的男人。
秀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长衫,长身玉立的胡律。他今日穿着暗淡的颜色,看上去格外庄重。秀秀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远远打量他。许是光线的原因,又许是时间的原因,半年不见,他没有多变,好像更成熟稳重了。岁月让眼前之人,变得更加完美,他是她完美的男人。
回到兰亭之后,秀秀时常想起他,想起他便给他写信,说她想他。胡律给她回信,说他也想她,想的都快发疯了!胡律这个人,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因为他不好意思。他真的想她想得发疯了,才来找她的么?
两人静静站着,呆呆望着,将彼此融入眼中,融入心中。到底是秀秀不太淡定,轻快几步扑进他怀中,她小侄子在一旁叫唤:“姑姑,娘亲说叫你矜持一些!”秀秀噗嗤一声笑了,双手勾住胡律的脖子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够矜持?”
胡律不答,只是望着她笑,静静望着她笑。
“喂,你傻了么?”秀秀在他肩上一咬,嗔怪着望她。
胡律低低一笑,答非所问:“嗯,秀秀,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说罢也不顾身侧还有别人,托住秀秀的后脑勺吻了下去。秀秀她小侄子益堂在一旁大嚷:“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这个吻吻得有些绵长,吻的有些让人承受不住,是秀秀推开了他。“胡律,你这是要吻……”胡律摇摇头,食指堵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抱着,又过了许久……
“秀秀,带我去祭拜爷爷吧。”胡律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秀秀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小屁孩儿拉着胡律的手,也要与他十指交握,胡律揉了揉他的黑发,牵着他的小胖手。
“嘿,姑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三个才像一家人?”小益堂突然开口。
她姑姑绕到他身前,在他头上轻轻一敲。“你就不怕你娘伤心么?”
小屁孩儿嘟了嘟嘴:“她成天要和爹爹过二人世界,我怎么可能去打扰?”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微微皱着眉,俨然一个小大人,只听他又叹了口气:“哎,要不姑姑你考虑一下我,我想做你儿子很久了,而且这个姑父对我还不错。”
“他对你不错?”秀秀望着与她手握手,心连心的胡律,又问小益堂:“他对你好,我怎么不知道?”
胡律低头蹭了蹭她的脖子说:“我对他好,你当然不知道。”
这件事还要从那一日胡府中相遇开始说起。离朱王爷离开帝都的前一日,小益堂在他姑姑府上受了离朱王爷的气,回到胡府他太爷爷身边还是有些气,小家伙生气的时候,最喜欢辣手摧花,他趁着夜晚别人看不见,将胡律那院子里的花拔了小半。胡律正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将小家伙一手拎起来就要扔。小家伙威胁他:“你敢扔我,我就告诉我姑姑,说你偷偷喜欢她,还喜欢偷偷藏着姑姑的东西。”
胡律一听,着实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家伙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愤愤道:“我当然知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哦,你是谁?”胡律微笑着打量他。
小家伙摆了摆架子,作势亲了亲嗓子:“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孙子!”
胡律听后噗嗤一笑:“嗯,你孙子!”
小益堂甩了甩他的小袖子又威胁道:“今晚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怎么样?”
胡律笑笑,不是怕他告诉秀秀,而是觉得他挺有趣,就答应了他。然后小家伙就借口这个事儿天天缠着他,胡律伺候孙子一样天天伺候他。显然这一出秀秀不知道。
胡律回过神来,松开小家伙的手,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小家伙伸出胖胖的小手,像他姑姑先前搂着他姑父的脖子一样搂着他,问了句:“嘿,姑父,其实有我这么可爱的孩子做儿子挺好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秀秀又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不忍心打扰你爹娘的二人世界,又好意思打扰你姑姑和姑父的二人世界么?”秀秀说完,胡律:“……”益堂:“……”
胡律想着,秀秀难得说几句好听的话,今儿算是说了句好话。
益堂想着,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
秀秀她亲人玉姑大哥大嫂大概知晓她与胡律的这个事儿了,对胡律很是热情,也没有单独给他安排住处,明明客房很多,却硬是安排胡律与秀秀一起住,算是对他们的照顾。两人半年不见,必定有许多话要说。今晚的秀秀特别知趣,早早沐浴更衣,又对胡律嘘寒问暖,伺候他沐浴更衣。
夜色正好,天时地利人和,秀秀拐了胡律进房中,不动声色拴好房门,神情羞涩地问他:“娘亲说,男女之间有一项运动,没做之前,会让人头脑发热;做过之后,又让人全身发热,你做过么?”
胡律被她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来劲。原本他还顾虑着一些事,现在看来是不用顾虑了。今儿他没喝酒吧,好像也喝了些,被她大哥给灌的,说醉酒壮胆,酒喝多了容易办事,他迷迷糊糊没想那么多,却不知是这么个事。沐浴过后,头清醒了,秀秀此番又来挑逗他,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他顺势将她扑倒,邪邪地挑逗道:“那秀秀,你想做么?”
秀秀被胡律这一问,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方才确实是想跟他做些什么,但是被他这么一问,觉得这么大喇喇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好。但是望着胡律那深情得能揉出水的表情,她又淡定了,反正她也不会矜持,也做不来矜持,又不甘心被胡律扑倒,她爬起身来跨坐在他身上,边脱衣服边和他对话:“以往你总是那么霸道,什么事情都不让让我,这次我可不能叫你占了便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