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宫墙之外新意浓。
凤炎都城,王朝深宫,御书房内,一片静默。
静谧的房间内,四人垂手而立,静待那高高在上的官家挥毫完毕。
那四人中,两人乃是当朝老臣,其身穿朝服,赫然是宰相王平图和参知政事秦惠。而另外两人,一人身穿披甲戎装,便是丘家军少主丘云,而另一人清秀婉约,一袭长袍素雅,却是凤炎古庙庙主。
四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在那国君面前,只能恭谨而立。
待得国君赵霁终于放下手中笔,欣赏完自己最新的画作后,看到眼前的四人后,方离开书桌,来到四人跟前。
国君赵霁问道:“明日祭典明祭开启,可已准备妥当?”
宰相王平图恭谨回道:“回陛下,祭典之事,皆以准备妥当,相关人手也已安排妥当。主裁之责由小说家八大长老和朝中八学士共守八关,最后一关则由老臣、秦相以及庙主主裁。至于安全守卫之责,则由丘少将军率领丘家军和禁军来维持,更有都城展候捕头协助,想来也会安然无恙。”
赵霁点头道:“明祭乃是给万民观看,彰显我朝声威之事,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不过,明祭之后,暗祭之前,往古庙的祭祖之事,李庙主可准备妥当?”
庙主微弯身,道:“禀陛下,此事老身已通知小说家之主胡九道,届时他会亲自陪同陛下前往。至于祭祖之事,也已准备妥当,届时明祭已散,古庙的诸多修行者也会离开古庙,若不离开者,会另行安排入住都城,想来不会耽误祭祖之事。”
赵霁来回踱步,忽而道:“不知胡家主,可曾有何话传达?或者,对那被囚之人有何意见?”
听到国君语带疑惑,庙主的身躯躬得更低一些,道:“老身早已非小说家之人,如今也虽非庙堂人,但古庙之事,老身定当竭力守护,陛下尽管放心。”
赵霁点头道:“庙主不必介怀,朕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尔与小说家之事,朕又岂会不知。”
庙主再次躬身行礼,显得尊敬异常。
赵霁来到丘云面前,打量了一会他,赞道:“丘将军为我朝守国门,少将军为我朝护都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我朝有两位将军,实乃大幸。这都城守卫之责,就交给你了。”
丘云听此称赞,忙跪下谢恩,口中连是感恩之词。
如此几番问答,了解完诸事后,国君赵霁心情大好,便邀众人欣赏他的新作,而众人自然不敢违逆,便凑上前去观看,免不了又是一番称赞。
就在御书房内的问答进行之时,宫墙外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宫墙之外,城西之处,某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内。
两名工匠正在喝着小酒,似乎在等待某人。这酒不过是都城最劣质的小酒,但两人丝毫不觉难喝,反倒是喝得津津有味。
待得一壶劣酒喝完,其中一名脸色黝黑的汉子道:“酒都喝完了,那两人该来了吧。”
另一名脸色苍白的汉子道:“酒都喝完了,想来是要到了。”
果然,就在两人话声落下不久,偏僻的小酒馆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两人身穿都城最普通的粗布麻衣,像是普通乡里市民,毫不起眼。那两人看到工匠坐于角落处,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
其中一人长得虎背熊腰,腰间系着一把阔背长刀,他一坐下就喊道:“店家,上四壶酒。”
那店家闻之,赶忙满上四壶酒送上去,本来想说些好话,讨多几个赏钱,但一见那人背上的长刀摆动几下,便咽了下去,匆匆回到了后厨。
背刀汉子也好不顾及对面的两名工匠,自顾自地拿起一壶酒就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道:“好酒,果然这赵宋之酒就是不错。”
苍白汉子道:“那是你没喝过赵宋西北,清风小城的醉清风,倘若你品尝过,肯定会欲罢不能。”
那背刀汉子往西北方看了一眼,目露向往道:“赵宋西北,总有一天我族也会踏上这片土地,到时候何处不曾去的。”
而随其而来的另一人,其脸色冷峻,虽然是穿着粗布麻衣,但却背着一把被黑布缠绕的长弓,其也正在喝酒,闻之喝道:“慎言,此处耳目众多。”
背刀汉子闻之,便放下酒壶道:“既然如此,你们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黝黑汉子反而给两人倒满了酒,放缓缓道:“不知两位,对都城的四大门派,可有耳闻?”
背弓青年眉目微皱,道:“东刀西剑,南枪北盾,小说家在都城的四大附属门派,素有耳闻。只是,我们商讨乃是祭典之事,又与其有何关系?
黝黑汉子道:“祭典之事,听闻守卫之责乃是丘家军少主丘云,此人长居边境,勇猛善战,却是强敌。但如今被调遣回都城不过两三月,难熟都城地貌风情,试问一个不懂所处地理风情的将军,失去了地利,又不懂都城人心,又如何能胜。因此,明祭之事,轻而易举。”
苍白汉子接着道:“丘云之用,明为祭典明祭,暗却在祭典暗祭。如今两位也知,丘云为何会出现。倘若丘家军和木氏七子联合,不知南蛮一族,又有几番胜算?因此,在我们禀告主子后,主子便给了我们一个建议,那就是先削其羽翼。”
背弓青年想到自己的族人即将面临的大事,心中不由得一紧,脱口而出,问道:“所以阁下意思是,先对小说家四门下手?”
黝黑汉子摇头道:“非四门也,只一门也。”
背刀汉子道:“哪一门?”
黝黑汉子道:“哪一门最硬,便挑哪一门。至于最后是谁,我们等主子抉择后,便告诉你们便可。反正两位也不参加明祭,空闲得很。”
背弓青年心中思索几番,觉得这确实是对族人有所帮助之举,便点头道:“如你所言。”
背刀汉子一听,也爽快道:“倘若那一门派是烈刀门最好,可以让我试一下谁的刀更厉害一些。我不嫌弃事情闹得更大,反正我家不在此处。”
“我的也不在。”黝黑汉子道。
言罢,四人朗声大笑,举杯相碰。待得酒残之后,四人便各自散去,在此之前黝黑汉子去了后厨一趟结账。
就在四人散去不久,小酒馆附近的居民想来此喝碗小酒,却发小酒馆的店家,不知何时已经死在后厨。
此时,日渐高升,那碧珍江上,正有一叶孤舟随波逐流。
舟中三人,正把酒言欢。
其中一人,乃是供稻庄庄民莫大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