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农家,有人说着百年前故事。
故事久远,引起了许多人的回忆。
闻得凌浪涯的问话,赵老汉想了想,才道:“这诗,乃是和赵客大战一场,最后惜败于其手下的那人所写。”
“李唐穆子白!”凌浪涯诧异道。
“正是。”赵老汉点头道,“当时我讲这个故事给你们听时,把这段给隐去了,因为事关宝藏之事,还请你们不要见怪我欺瞒了你们。”
纪天道:“我们怎么会怪你,你能够讲给我们听,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
赵老汉道:“当年,意气风发的穆子白,输给了江湖剑客赵客,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却是留下了一首《侠客行》。我当时也告诉过你们,世人以为是穆子白自诩,实则是为赵客所写。自此之后,穆子白远离赵宋,游历世间去了。”
“这首诗能够流传于世,为何另外一首,直到现在才出现呢?”纪天疑惑道。
赵老汉解释道:“因为这首诗,乃是赵客死去之后,穆子白前来祭奠时所写。当时只有赵客的两个随身童子,其中一个就是我爷爷。”
原来,赵老汉的爷爷,曾经是穆子白写这首诗的见证者,难怪会知晓这首不为人知的诗,后来他爷爷便告诉了赵老汉。
“啊!对了。”赵老汉突然豁地站起来,一把撞翻了桌上的茶杯,可是也顾不上了,激动地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凌浪涯赶忙将茶杯重新捡起来,又从桌上盆子里,去了一个新茶杯,给他续上一杯茶,方道:“怎么回事?”
“公子方才不是问,这首诗是怎么传出去的吗?”赵老汉急忙道,“当时穆子白写这首诗,只有两个人在场,一个是我爷爷,他当年只把这件事告诉过我,而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么,还有人知道,自然便是那另外一个童子的后人了。”
凌浪涯恍然,道:“如此看来,那童子也有后人在世,可是他也不知那个宝藏在哪里,所以才把这个消息泄露出来,想集合众人之力找到宝藏。”
“唉,想来是这样了。”赵老汉无力地坐下,道:“当时爷爷给我讲时,我以为不过是故事,其实并没有太留心,如今才知道故事是真的。这样看来,那另外一个童子,肯定留下了更多的信息,不然也不会找到我了。”
“找到你?你是说刚才那三个黑衣人?”纪天问道。
赵老汉点头道:“正是这样,那三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侄子,然后从他口中得知了我的消息。不过,当时我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说是有人告诉他的,现在一看就是那童子的后人告诉他的了。”
苗柔柔一直在旁听着,忽而叹道:“早知如此,方才就应该把那三人都抓起来,那就可以逼问出幕后那人是谁了。你看你,就是心慈手软,跟女子一样。”
“那也没办法,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么多。”纪天下意识道。
“哎呦,你的心呐,就是向着某些人。”苗柔柔说这句话时,对着纪天狡黠地眨眨眼,其中意味颇为深长。
纪天瞪了他一眼,连忙撇过头去,低声地道:“我才没有。别乱说话。”
苗柔柔对着纪天晃了晃头,还暗中吐了一下舌头,显得更是狡黠十足。
凌浪涯听着两人的奇怪对话,心中想的却是都是赵客的故事,哪里会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人是不是感情过于友好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熟络起来。
倒是一旁沉默不语的许棱,大多数时候都是旁观者的角色,很多事情都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此刻看到两人的表情神色,心中的猜测愈发肯定了几分。
在行船的几日中,苗柔柔和纪天可谓是形影不离,不仅是同吃同住,连纪天肩膀上的伤都是苗柔柔来包扎的,倒是把以前和他很熟络的凌浪涯放在了一边,让他自己去找胡虚和老张玩儿去。
许棱这些过来人,包括猎户王方和何力,看到两人的言行举止,也逐渐猜到了一些端倪,不过既然两人都没有主动说明,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拆穿这件事。
正当众人心思不一时,凌浪涯却忽视了这种细节,问道:“那你可知,另外一个童子的后人是谁?”
赵老汉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真不知道,当年赵客身边两个童子,一个捧书一个侍剑,我爷爷是属于侍剑的。后来,赵客死后,那剑也随之封存,我爷爷也就回到了这小山村,从此过上了撑船打鱼的日子,我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凌浪涯心中明白,想来是赵客死后,赵老汉爷爷心灰意冷之下,便做出了退出江湖的决定,而且他们竟然跟随在赵客身边,想来也会一些武艺,只是看赵老汉的苍老模样,压根就不会一旦武艺,想来也是不想他卷入江湖纷争,所以才没有传授,而是把剑客传奇当成是故事来讲。
赵老汉想了想,道:“直到我爷爷死去,都不曾见过谁来过我们家,和他表现得非常熟悉。不过,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我爷爷生前,经常会有人来送柴米油盐给他,也不用他给钱也不用他买。我曾经问过他,这是哪里来的,他说是一个老朋友看他可怜,所以送他吃的。”
“你可知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凌浪涯问道。
“不远,我曾经打探过,就是从州府主城传来的。”
“关于宝藏的消息,最初也是从主城传来的。”纪天想了想道,“看来,那捧书童子后人,就在州府主城。只是这人海茫茫,那得如何去找。找不到,我们就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了。”
众人聊着过往故事,忽而窗外响起了鸡啼声,闻声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发白。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有人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伯,不好啦,不好啦!”
赵老汉闻之,连忙推开门,喝道:“慌什么,怎么回事?”
凌浪涯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发现来人正是赵老汉的另一个侄子,当时他也有份载自己过平渡河,而还有一个侄子,此时已经包扎好伤口,正在赵老汉的房中歇息着。
那青壮侄子一看凌浪涯,也是感到有些诧异,不过还来不及想,直接冲到了屋内,也没有拿茶杯,举起茶壶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赵老汉脸色微变,觉得他有失礼仪,但他看累得模样,也就没有阻止他。
待得青壮侄子缓过起来,才道:“大伯,出大事了,快跑吧!”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怪物又回来了,它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