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到了马车上那些金银,顿时,她的眼睛一亮,几步奔到马车前,对赶车的老板,对小太监以及马车内被吓得颜面变色的肖良跟小丫头道。
“还傻看着干啥,还不把金银搬下来,给那帮子黑衣人分了。”
“啥?”所有人一脸的不解看着冷小熹。
明明事情不是解决了吗?这对父子俩已经打起来了,怎么还要把金银给那些人分了?若是把金银给分了,那嘉宝的女儿可怎么办?肖良舍不得。
“别想了,我叫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时间不多了。”
冷小熹说着,敏捷地爬上马车,伸手就去搬那箱子金子。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用金银打发了那些黑衣人。”肖良恍然了道。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点。”冷小熹心急了道。
“等一下,你们给这些人分金银的时候,就对那些人说,主子都打起来了,太子爷是皇上滴亲儿子,你们还跟着毕舜瞎胡闹,难不成是想被皇上灭九族就成了。”
“明白了。”冷小熹这边的人齐声答应。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分头的行动了起来,他们手上捧着金银,分别的来到那些手上举着火把的人面前。
“还看啥,你们傻啊!形势这么的紧迫,还不快拿着银子跑路,难不成你们这帮人想被皇上追杀,灭了九族不成?”
一番话说完,那些黑衣人醒悟了过来。
没错啊!方才那一番争论,大家可是有目共睹,两个主子都打起来了,自己不跑难不成还真的等着皇上追杀,灭了九族?
“跑,咱们还不快拿了银子跑,还等啥,等皇上派来的人,等武郡王来抓么?”
这句话是肖良趁乱喊叫出来的,就这一嗓子出来,那些本就游移不定的人似被打了一针,全都惊恐起来到马车旁边的那两箱子金银哪儿,伸手能抓几锭金银就抓几锭金银。
这些人也不管抓了多少,拼了命的顺着小道飞跑。
“你们,你们怎么能听这死女人蛊惑,回来,回来。”
毕舜瞥眼之间看到此情此景,他气急了冲着那些人大喊,试图让这些人回来。
可是,军心一旦散了,岂是他一嗓子能够挽回得了的。
漓明浩见此,趁机在毕舜的胸口就是大力的一拳。
‘砰’的一声,毕舜的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到了他身后的树上。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如一个破布袋子般,堆在了那颗树下。
此刻的漓明浩杀红了眼,可当他看到毕舜如破布袋子一般堆缩在树下的时候,他的胸口不知为何,似被人给猛击了一拳,很痛、很痛,脸色铁青的骇人。
冷小熹本想上前夸赞他一句,可当她看到青筋暴露滴着血的手,夸张地往前伸着,像是要卡住谁的脖子。
当漓明浩那双血红、血红铜铃般的血眸转向了她,心头禁不住地大惊!
如果说,他的眼睛里充血才会如此,又不尽然。
此刻他的眼睛精光瓦亮,好像是被充足了电的血铃铛,迸射着骇人的精光。
若是说他的眼睛此刻能吃人,冷小熹都会相信。
“漓明浩,漓明浩,你这是怎么了?”
冷小熹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试图唤醒他。
“冷小熹,这下你满意了吧?你看他。”
漓明浩的声线很粗,呼出来的气隔着很远打在冷小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脸上身上的汗毛阴深深的叫人胆寒。
冷小熹怕自己一眨眼间,漓明浩伸出来的手就会卡到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漓明浩现如今的状态很不好,她不能让他持续这样,这样会很危险。
“明浩,没事了,没事了,事情都过了,冷静冷静。”
冷小熹拿出现代时,他对待狂躁病人时的办法,采取了以柔克刚的催眠术。
过了一会儿,漓明浩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精神渐渐出现倦怠之意。
冷小熹知道,自己的催眠术在漓明浩的身上起了作用。
给肖良跟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俩壮着胆子带来了漓明浩的身边,语音因冷小熹的调调,柔柔地。
“太子爷倦了,去车上休息……休息。”
此刻的漓明浩似是被人施了蛊般,乖巧极了,他乖乖地随着肖良爬上了马车,躺在车厢内的地板上。
冷小熹见此上了马车,给漓明浩的嘴里喂了粒药丸。
这药丸是冷小熹随身之物,是她新配制的专管睡眠的良药。
在皇上身边的那些日子,皇上心绪不宁,经常的失眠,冷小熹就是用她自制的丸药帮皇上度过了难熬的夜晚。
没想到如今在漓明浩的身上也派上了用场,从树下拖过昏迷过去的毕舜,冷小熹叫赶车的老板拿出马车上必备的绳子,把二人捆绑结实了之后,吩咐道。
“启程先回去。”
漓明浩沉睡,毕舜昏死,两个装有金银的箱子也空了,就算是带着漓明浩是找邱振宁,手上没有了银子也是白去,再说,车上拉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冷小熹也不想去冒险。
马车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马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了大概快到一个时辰,忽然前头传来大队马蹄狂奔的踢踏声。
“小熹,你听?”肖良警惕的浑身紧绷,瞪着眼睛的样子,显示出他有多紧张。
“快把马车靠边停下。”
冷小熹也很紧张,难不成是毕舜的余党听说了方才之事,过来营救?
小道很宅,即便的赶车的老板尽量的把马车隐于树后,那庞大的马车尾部还是暴露于窄小的路上。
“吁。”纷纷叫马停住的声音,纷乱的马蹄声骤然停住。
冷小熹的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从方才纷乱的马蹄声中,她怎么能听不出来,来的人数不是一般的多。
战马的咆哮声可见是精锐的部队,是训练有素之人。
先前漓明浩在深山圈养精兵,虽然那些的精兵到后来全都被漓博明给收编,可谁又难保,漓明浩跟毕舜在其他的地方没有余党?
“小熹,小熹别怕,是本王博明,小熹你可还好?”
温和微抖的声音,可见喊话的人要有多忐忑就有多忐忑,要有多担心就有多担心。
冷小熹闻听此话,紧张着的心豁然开朗了起来。
“博明,是我,我没事。”
语罢,冷小熹的尾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娘。
仅此一声,漓博明紧张得不行的心一下子靠到了港湾。
“小熹。”
“博明。”
从马车上飞扑出来的冷小熹,投进了疾步来到马车前漓博明的怀里。
真切的拥抱,彼此感受着怀里的真实,感受到彼此的急迫,彼此身上的热度。
漓博明得到了闻华容的消息,得知冷小熹自作主张地去乡下接嘉宝之女婉儿,他当即就觉得大事不妙。
漓明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对奸臣父子俩躲在暗处,时刻的准备持机而动。
而冷小熹正是他们失败原因的中心人物,恨急了冷小熹的这对父子,怎肯放过冷小熹毫无准备,就冒然去荒郊野外的好机会。
所以,当闻华容的消息传来,漓博明即刻的组织的精兵一路的追来。
而方才在来的路上,他又遇到了那些被冷小熹给遣散的黑衣人。
漓博明当即就亲手抓了几个黑衣人,经过了拷问,那些的黑衣人就说,前头打斗的厉害,两个主人都反目成仇了。
两个主人?漓博明听不懂,有经过了一个黑衣人的细说,漓博明方才明白,是冷小熹离间了漓明浩跟毕舜之间的关系。
心中暗暗的为冷小熹的聪明才智叫好,可心中不免更为的担忧。
两方不管到最后谁胜出,那都是武功高手,会不会杀红了眼,冷小熹再有什么危险?
现如今,漓博明抱着冷小熹,仔细的检查她完全的无恙,这才放心。
叫人把那对父子俩从马车上拽下来,放到马上,捆的更为的结实。
一行人连夜走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漓博明破天荒地没有骑马,而是跟冷小熹坐在马车上,不顾身边的肖良跟丫头,一路上紧紧地抱着冷小熹,死都不松手。
“博明,快别这样,让然看了笑话。”冷小熹娇嗔地对紧抱着她的漓博明抗议。
“爱谁看谁看,本王就抱着,怎么了?怎么了?”
漓博明亲吻着冷小熹的额头耍赖,接着他换了个口吻。
“傻丫头,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的莽撞,这次算你走运,遇到了漓明浩这种榆木脑袋好骗,你若是遇到本王这样精明的人,怕是就没这么幸运了,下次,如果你再敢不事先征求本王的同意,擅自的行动,你看本王怎么整治与你。”
严厉的训斥中,有他固有的自信与浓烈的爱。
冷小熹笑他不自量力的自夸,同时也为自己做事的莽撞而后怕。
若不是自己的灵机一动,若不是自己的这张利嘴,现在的漓博明怀中抱着的怕是自己的尸首,而不是活着的冷小熹了。
“博明,下次小熹可不敢了。”
女人适当的乖巧,适当的认认错,是女人最为可爱之处,况且是平素极为强势的冷小熹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