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的还能是啥,定是他爹冷孝林呗。
冷德贵的眼珠子冒火,啥都不顾了,手中那木头棒子找准了那后影抡了下去。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接着是一个女人宛若狼嚎的叫声。
“德贵,你的胆子也忒大了,敢打你爹?”
什么情况,这叫声哪儿是野兽的声儿,怎这里还有婆子的哀嚎谩骂。
冷德贵跟周正慢慢的适应了洞内的昏黑,这一看……
冷德贵的脸是从耳根红到了脚后跟。
都是过来人,啥不懂。
冷德贵的脸红透成一块刚从染缸里出来的红布,而那周氏毕竟是女人家,被吓得呆立在哪儿,两手是死死的抱着冷德贵的后腰,那脸也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还不松开,你啥时抱了我?”
周氏渐渐从惊慌中清醒,闻听冷德贵这样说话,红了脸,松开了手,看着草堆上那两个人,眼睛不敢望过去,好像做错了事情的人是她。
四个人都从那山洞中走了出来,冷孝林摆起了当家的威严,他先让赵氏离开,便绷起了脸来大骂冷德贵。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怎就那么的无良,你哥哥的女人你也敢上。”
骂完了冷德贵转脸开骂周氏。
“你这个女人三从四德你打小没学么?你娘是怎么教的你,这这样的女人真真的丢了我们冷家人的脸。”
“爹,你不能这么的骂她。”冷德贵憋了一肚子的气,爹骂他啥都行,怎么能骂嫂子。
再说,那犯错的明明是爹,咋就转眼间,他成了好人,自己跟周氏不清不楚了起来。
“爹,你这样……是……是……是不讲理,你就不怕我回去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大奶奶。”
冷德贵一屁股坐在山道上,扭着脸,气鼓鼓的直哼哧。
冷孝林毕竟心虚,犯错的是谁,他比谁都清楚。
“那你说,你说就说,我身边现在可没有旁人,你看看你们,若是你不怕你爹出丑,被邻里邻居的笑话,你只管说,若是你今天把这件事情装下,咱就两不究。”
这冷孝林真是老奸巨猾,既威胁了冷德贵闭嘴,又貌似抓到了冷德贵的把柄。
说句实话,冷德贵的本意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眼前这瘸了腿不敢走路的人毕竟是他亲爹,亲爹丢了面子,被乡亲们笑话,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能得到啥。
除了被人笑,还是被人笑,再说,这万一自己真的说了出去,爹在狗急了跳墙,说自己跟周氏怎样,那自己可真的是有嘴说不清楚了。
口头上这爷俩没有达成协议,可这心里都亮堂着呢!
冷德贵背了冷孝林回家,那陆氏小睡了一会儿,见赵氏丢盔卸甲的回来,这心中自然的有的底。
她坐在房内,瞄着正房的大门,就等着那三人回来。
果然,一刻钟的光景,冷德贵背着哼哼唧唧的冷孝林回来,那周氏灰着脸,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
“咳,当家的,快别睡了,家里出了大事了。”
一个时辰过后,冷家乱过,得出的结论是。
冷德贵勾引了周氏,被他爹撞见,冷德贵发急打了他爹。
冷德贵是孝子,瞪着眼睛瞧着冷孝林,可怎么也不敢大不敬的说出实话,唯有他哑巴吃黄连的吞下了他私通周氏的黑锅。
那周氏一个妇人家,胆小,冷孝林又老好人般的出来替她说话。
“大家该散的都散了吧!今日这事就是个误会,反正我是不相信周氏跟德贵有染,是我在山上说话过激惹了德贵生气,我这个当爹的都不在意,你们也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当家的都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陆氏即便再上串下跳,也被冷德奎给拉到了一边,冷德奎的脸色青紫,虽然,他不在意周氏,可他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爹这么的袒护冷德贵,这叫冷德奎心中知道,今日这事儿绝对的不是那么简单。
冷家人全都散了回家,那张秀英拉了冷德贵回家,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
“德贵你说说,俺张秀英那点对不起你,孩子都给你生了这么一堆,你咋就能看上周氏那个小妖精?”
冷德贵见自家媳妇这样,急的是假耳挠腮,拉过媳妇道僻静处,把这事情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张秀英听了恍然,自己还想着,自家的男人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件事情一夜无话,貌似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这冷孝林的屁股疼了一宿,那钻心的疼叫他恨极了冷德贵,早晨的时候,他心中明净的,昨儿冷德贵没有说出他跟赵氏的事情,今日就不会再说这事。
就算是他说了,谁又会信。
故此,他叫来了一家人,说啥都要赶冷德贵一家出去住,名义上是分家,实则是把他们一家扫地出门了。
冷德贵从上房出来,愁苦满面,回到家里窝在地上抱着脑袋没辙了。
张秀英哭了,毕钏去找了冷孝林,求他看在她跟他一夜夫妻的面上,留德贵家住在这里。
“你撵他们一家子出去,住在哪儿啊!德贵毕竟是你的亲儿。”
“谁说他是我的亲儿,谁知道你是打哪儿淘弄来的野种。”
这冷孝林发起威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哪儿还会顾及啥子血脉相连。
冷小熹季博明菊花嫂子赶了驴吉普去了那场院,卸下了东西,冷小熹跟菊花嫂子看着,季博明赶了驴车回到那看地的窝棚,叫来了那张宏、李清等人,说明了情况。
这四个人听说有大房子可住,自然的欣喜,拿了东西,就往场院这边奔。
冷小刚见家里愁云惨淡,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便找了过来。
“小刚,你咋来了?”季博明问。
“姐夫,俺姐呐,家里出大事了。”冷小刚见到季博明,满脸的泪痕,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季博明叫了小刚上车,那四个人得知了小刚是冷小熹的弟弟,又听冷小刚说,家里出了事情,各个义愤填膺的摩拳擦掌。
“没你们的事儿,都给我呆着。”
季博明训斥了他们,驴吉普到了场院,小刚远远的见到了冷小熹,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姐……”
“小刚,你咋来了,爹娘弟妹都好吗?”冷小熹过来,抱住了弟弟,亲热的问。
“姐,家里可不好了,爷爷又欺负人,这次爷爷死活都要赶咱家人从那大院里出来。”
冷小刚说到了这里,抽动着肩头哭得伤心。
“姐你都不知道,现在奶奶跟娘都愁得在家哭,爹蹲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姐,你能跟我回去,看看爹娘吗?”
还有啥可说的,即便是冷小刚不让冷小熹回去,她也不放心家里。
“小熹,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回家看爹娘。”
季博明调转了那驴吉普,招呼冷小熹姐弟上来。
“我们也要跟着去,如果有谁欺负你吗,我们收拾了他。”张宏说完就要上车。
“你给我下去,说了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你只管在家里好生的干活。”
“小熹,你放心的去吧!家里这边有我们呢!”菊花嫂子对冷小熹说。
冷小熹跟季博明从冷家的后门进入。
冷德贵还双手抱着头,蹲在破旧的门口,哀声的叹气。
毕钏跟张秀英坐在屋里的炕沿上,对着抹眼泪。家里的几个孩子,缩在地上的一角,都等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这可咋着啊!今儿就赶我们出去,我们住哪儿?总不能住到那大街上吧?”毕钏抹着眼睛里的泪道。
“谁说不是呐,明明是爹的错,德贵替他背着也就算了,怎就一天,爹就又变卦了。”张秀英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他爹,你就别在这儿蹲着了,你再去找爹说说,看事情能不能有缓啊!再怎么说,你也是爹的儿子,他咋着能这狠心?”
张秀英起身来到冷德贵的身边,弯着腰伸手推他。
推了一下,冷德贵不动也不吭声,再推一下,冷德贵被她推的蹲不稳,差一点的坐在了地上。
他恼怒的抬头,瞪了眼睛,道:“要问你去问,别在这儿烦我。”
张秀英被当家的训斥,心头那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股脑的翻涌了上来。
“啥?你说啥?你说你让我去问?”张秀英说完,转身看了一眼婆婆跟地上那三个被吓得不敢吭声的孩子。
“冷德贵,你咋就那么的不讲理,没出息,家里出了事情,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头,你可知道,那是你爹,哪有媳妇去跟公爹讲道理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是苦没少吃,这福可是一天的都没享着啊,儿女给你生了这么大的一堆,如今你被你爹赶出家门,没能耐拿我撒气了啊……你可是长能耐了,昨儿你跟那周氏还指不定是咋着回事,我看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张秀英连哭带骂的说了这样一大通的话,转脸看了毕钏。
“娘,我看着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我带着这三个小的,会娘家去了,那小刚的年岁也大了,我看就跟着你们。”张秀英说着,几步来到了那三个已经被吓得瑟缩的孩子们面前,抱起最小的小玲,牵起最小的儿子小强,对那发懵的小玲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