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娘,我这肚子搅着劲的疼啊!要疼死我了,娘啊!你快的拿刀,一刀的砍死我算了,我是活不成了呐。”
田庆富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煞白的。
冷小熹进门,冲上了炕,伸手拉住翻滚着的田庆富。
“田庆富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能不能看到我是谁?你还认识我么?”
田庆富猛然的被冷小熹按压住,那肚子里的肠子仿佛折了几段一般。
“你个该死的丑八怪,你还有脸的问我?”
田庆富气得火冒三丈,一口的浓痰照着冷小熹的脸,就呸了出来。
冷小熹的反应极快,偏头避开,那口的浓痰落到了地上。
看来这田庆富的意识还清楚,还有那力气反驳,这叫冷小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了给自己针灸所用的银针,伸出手指来捏出了一根出来,吩咐那被吓呆了的桃花娘。
“桃花婶子,你快过来,帮我摁着。”
桃花娘从冷小熹进来,便呆呆的,没了自主的思维,现在猛听小熹这样说话,竟听话的过来,按住了田庆富踢腾的脚。
冷小熹照准了心井穴(又名鸠尾):胸剑突骨下缘的位置,那银针扎了下去。
“啊!”房内的人忍不住的惊呼了起来。
“没想到,这丑媳妇儿还会这一手?”
“厉害啊!”
冷小熹这一针下去,立时,田庆富不再挣扎嚎叫,仿若是被人抽去了气的皮球一般安静了下来。
田庆富瞬间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呼疼,叫屋子里那些跟来的人自然的诧异。
同时也为冷小熹的果决跟那针灸的手法佩服不已。
“桃花婶子,你把我早上给你药都拿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给田大哥用的。”
桃花娘嘚嘚瑟瑟的下了地,春花娘比婆婆的手快,她去了厨房,拿出早上冷小熹给她的那些药。
“这个,你说的是吃的,这些你不是说的洗药?”
春花娘一一的说着,冷小熹定睛一看,差一点的没被气的背过了气去。
这个桃花婶子也太笨了吧?
她完全的弄拧了个个儿,她把洗药给田庆富喝了,应该喝的药,却给田庆富洗了脚。
那泡脚的药里,有消炎的丹参,鸡血藤、川牛膝、独活、川芎、冰片配在一起只适合泡脚,不适合内服。
特别的是那独活是药性极大,那人的肠胃哪儿能受得了独活这样大的药性。
“桃花婶子,我不是三番五次的跟你说,这包大的是洗脚用的,这包小的才是泡脚的。”
“这个,这个我是这样告诉的她。”桃花娘这下明白了,敢情弄错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儿媳春花娘。
方才,自己可是受了儿媳的好一顿的数落,害得她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呐。
春花娘看着婆婆跟冷小熹脸上的神色,自知是自己到底弄错的药。
春花娘早晨见冷小熹被自己给赶走了,这心中自然的是后悔的不行。
家里的就状况。实在的是没那闲钱,给田庆富买药请大夫。
而春花娘自然的也知道,那冷小熹在村长的面前说了大话,说是要替全村的百姓,缴纳那五十斤粮食的事情。
这心中明明装的是感激,可咋见了人家小熹就火气这么的大,赶走了好心送药的小熹。
可当婆婆手上捧着那药进来,春花娘自然的高兴。
她顾不得正在给家人做饭,破天荒的自告奋勇的说亲自的煎药给当家的。
桃花娘见媳妇第一次这么的乖巧,也不敢的太过的磨叨,便简单的说了这个药是洗的,那个药是吃的,便去了房间做起活来。
一家子的人早饭后,那洗的药,喝的药便都得了。
春花娘亲自的端了盆子里,碗里的药,更是亲自的伺候了田庆富喝了,洗了。
桃花娘见此,忙的回了房间去拿新棉花。
可还没能拿了新棉花沾着酒过来,那田庆富就开始的说肚子疼。
开始,春花娘硬说是田庆富躺着久了,又贪吃,吃多了没有消化。
可渐渐的,下晌的时候,那田庆富便疼得受不了了。
这春花娘才觉察这事情不是这样,转念想着,定是冷小熹记恨她家的田庆富想偷她家的肉,怀恨在心,故意的整蛊他家的田庆富。
而现在,桃花娘脸上的那尬色,叫春花娘明白,这是她弄拧了药,才导致的田庆富这样。
“那个小熹,那现在咋着办?我家这田庆富还有没有救了?”
春花娘一头的汗水,看着躺在那儿似乎只有那进气没了出气的田庆富,嘤嘤的哭了。
冷小熹见此,抬手扶着春花娘的肩头,安抚她。
“春花嫂子,你别着急,给他多喝热水的先等着,我马上亲自的去镇上,买药回来。”
冷小熹说完,走了出去。
“小熹呐,你可得早着回来。”春花娘对着小熹的背影喊着,再也没那凌厉的气势了。
“小熹,我跟你去,我这就回去牵驴车。”
半个时辰之后,冷小熹季博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这时,看热闹的村民都被春花娘请到了院子外头站着,都在等着看,那田庆富还有没有救,想着看着丑媳妇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把田庆富救过来。
冷小熹亲自的下了厨房,把新买来的药锅子架到了火上,桃花娘添柴,亲自的烧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冷小熹把熬好的药倒进了一个大碗里,亲自的端了,来到了田庆富的面前。
“药很热,可你也得忍着,趁热把这药喝下去。”
春花娘闻听,忙的下地去拿了勺子过来,舀了,放在唇下吹凉一些,喂了田庆富吃了。
过了一会儿,田庆富的肚子里有了热气,加上之前他喝了一肚子的水。
咕噜噜、咕噜噜,那药发挥了作用,那搅着劲的疼稍缓,田庆富的脸色自然的变红,颜色好看了起来。
冷小熹看了,心中也有了底,又拿出了方才在仁和堂买来的干净棉花,让季博明回去取了一坛子,冷德贵刚从那酒作坊里买来的酒头。
她把那酒倒在了一个大碗里,用棉花沾着,来到了田庆富的面前,捧起了他那带着味道的脚。
“田家大哥,等一下你一定的要忍着,实在的疼了你就叫,我必须得把你这伤口里埋汰东西,连同那污血、脓血清理出来,不然你这脚会一直的烂下去,那得了败血症,你这条命恐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救不了了。”
“小熹啊!那快着清理,我家还有四个丫头呐,这四个丫头可不能没了爹。”
春花娘拉着冷小熹的手不住声的哀求了,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盛气凌人了。
“春花嫂子,你放心,我一定的会仔细的清理,你只管的抱着你家大哥就行。”
只是一会儿……
田庆富一会儿那杀猪般的叫声又响了起来,整个的房间里,涌流着一阵阵的恶臭。
这次,春花娘再也没有因为田庆富的嚎叫而责怪冷小熹,而是坐在一边,死死的抱着挣扎着的当家的。
桃花娘站在哪儿,手端着一杯的热水,就等着小熹忙完,让她合上一口。
又一个时辰过去,房间内全黑下来的时候,满头是汗冷小熹终于疲累的站了起来。
许是弯腰、低头太久的缘故,这猛的起身,她的身子微微的摇晃了下。
季博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博明,我……我想吐。”冷小熹说着,夺门而出,蹲在墙脚那狂呕了起来。
“小熹,你没事吧?”季博明一脸的心疼,手上拿着的是春花娘之前端着的那杯水。
冷小熹吐了一会儿,直起了腰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太臭了,简直是臭到了极点。
那些等在院子外面的人,都瞧见了冷小熹蹲在墙脚狂吐,顿时的议论纷纷了起来。
“冷小熹怎么就吐了?”
“她莫不是怀了娃吧?”
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还是叫冷小熹跟季博明听到。
二人不由的互相看了,想跟大家说,这不可能,她们还没圆房。
可是,这样的话,她们只能是自己的明白,又怎么能够跟别人去说。
从春花嫂子家出来,冷小熹怀了娃的事情,仿佛长了翅膀,已经传遍了整个的杏山村。
季博明并肩跟冷小熹回来,毕钏远远的迎了上来,拉住了小熹的手,那眼睛直劲的往小熹的腹部瞧。
“小熹,你真的怀了孩子?”
“奶奶,哪有这事?你可别听人瞎说。”
冷小熹说完,羞臊的钻进了厨房,今天她在买的那牛羊肉,还有一些的青菜,两条鲤鱼,她得做出来。
季博明见冷小熹红着脸,跑进了厨房,这心情不由的大好了起来。
冷小熹怀孕,那不是迟早的事情,那神仙不是说了,只要冷小熹长胖了些,就能圆房了。
羊肉切成了薄片,做成了羊肉汤,羊肉汤里冷小熹放进去一些的蔬菜,那牛肉她剁碎了做成了牛肉的丸子,红烧了那两条鲤鱼,有做了一个凉拌青菜。焖了一大锅的白米饭。
这一顿丰盛的晚餐就都做好了。
张宏已经把挂在树上的油灯点了,张秀英帮着冷小熹从厨房里一样一样的端了菜出来。
冷德贵从屋里抱出了那一坛子的酒头,原本他是买来了两坛子酒,如今叫冷小熹给了田庆富家一坛子。
冷晓娟摆了凳子,冷小强腿快的喊出了看书的季博明。
饭桌上,香气袭人,白白嫩嫩的精米饭,喷香诱人的三菜一汤,那酒头是酒香四溢,那味道飘出了很远。
一大家子十几口的人,欢欢喜喜的刚刚围坐在一起,还没等动筷。
“这一大家子好热闹,晚上吃的啥?咋这么的香呐?”
说话的人是季博明的养母,几天没有闹腾的尤氏跟邱英海两个人。
尤氏在村中磨盘的角落哪儿,听村民们对冷小熹赞不绝口。
“谁说那丑媳妇儿丑?我看那媳妇是咱村的这个。”说话的人伸出了他的大拇指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