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振宁,若是你认为,我季博明打小吃了你邱家的,喝了你邱家的,那么,明儿我就叫人去杏山村,请来村长跟里正,若是你还觉得不行,我季博明倒是不介意把全村的人都请到京城来,我季博明倒是不介意,把我季博明打小在你们邱家所受的苦,全都说出来。”
季博明狠戾的说到了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本就暗沉的黑眸,越发的深不见底了。
“我季博明倒是要看看,你们一家这般的贪得无厌,百姓们谴责我季博明多?还是谴责你们多一些,若是你们不想给京城的百姓给打出去,咱们就试试看。”
季博明所言,邱振宁自是被吓得一哆嗦,季博明打小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邱振宁比谁都清楚。
那时的季博明,在邱家过的都不如一条狗,若是季博明真的把事情都说了出去,那么,他邱家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行,季博明,你果然够狠,难怪咱家里的佣人都说,你不如个外人。”
佣人,邱家一大家子的闲人,他们居然雇佣了佣人?
季博明被气的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就算是自己给邱家一个金山,也会被他们这一家好吃懒做的人,给败光了。
季博明所想,邱振宁自然的不知,他只是按照他所想,谴责季博明,试图让季博明心虚,给他拿银子出来。
“大哥,之前咱家在怎么说,就算是对不起你,可现在,咱家不是遇到了难事儿,你就不能再伸手帮衬着咱家一次?就一次?”
季博明的阴冷、强势叫邱振宁软了下来,卑躬屈膝的他,一心只想着从这里拿银子回去的他,改变了战术。
“大哥,跟咱无亲无故的曹氏,都看着咱家人可怜,她都想着怎么帮着咱找地方住来着,可你,只会记仇。”
邱振宁一着急,无以言对的他把尤氏说的话,在这里说了出来。
闻此言,季博明终于的明白,邱振宁那句他都不如个外人,是指他们家里雇佣来的曹氏。
曹氏,一个下人?
什么样的人能呆在邱家的那种,利欲熏心的氛围内?
她怎么会对邱家人这么好?她有什么能耐,能把邱家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变成了这样。
季博明的心中,真真的对这个没见面的曹氏,心存疑虑。
话不投机半句多,因不让邱振宁再插手铺子里的事情,更因邱振宁索要开店的银子,而撕破了脸。
不善于跟人吵架,更觉吵架丢脸的季博明,对邱振宁下了逐客令。
“邱振宁,我季博明自认做得够多的了,既然你们在京城扎下了根,我季博明便没有义务再做其他,今后,你们走你的阳关路,我季博明过我的独木桥,今后咱两不相欠,权当不认识。”
事已至此,季博明因冷小熹的那句话,而没有当着邱振宁的面子,拆穿他的阴谋诡计,就算是给他留脸了。
邱振宁被管家杨勇带着的家丁,给送出了镇军府的大门。
镇军府大门咣当一声关上的时候,邱振宁的心倏然灰了下来。
他知道,今后这扇大门,不会让他进来。
“哼!季博明,你给我等着。“邱振宁恨恨的踢了一脚大门,转身走了。
季博明不想声张,他怕此事被那几个正在喝酒的弟兄们知道。
若是弟兄们看到他季博明如此的生气,弟兄们几个定然会去算账。
然而,季博明这样的做法,到了邱振宁哪里,变成了他另外不一样的理解。
季博明的驱赶,他息事宁人的做法,叫邱振宁不觉的这是季博明的大度,而误认为,季博明位居高官,他是真的害怕,他邱家人闹起来,影响了他的仕途。
邱振宁一边的往家走,他的大脑里没想别的,就想着这段时间,镇军府里发生的大事小情。
忽然,他顿住了脚步,他想起来,上次石门桥事件,林鹤轩易容成了季博明,在镇军府里跟冷小熹假扮夫妻,季博明不正是易容在石门桥。
认人,屁,易容了的人,怎么会被人在大堂上认出来。
好,你季博明既然不讲情义,就不要怪他邱振宁翻脸无情。
邱振宁回到了家里,那个曹氏正蹲在尤氏的脚边,给她洗脚。
邱英海先洗完,靠着软缎的被子,闭目享受着鼻烟壶的乐趣。
邱振宁进屋,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曹妈,给我倒水。”
桌上的茶壶茶碗,就在邱振宁的手边,可他却硬要曹氏过来给他倒水。
曹氏见邱振宁这样的指使了她,心中有气,可她的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二少爷,等一下,我去把手洗干净了,就过来。”曹氏笑意盈盈,一家人不管怎么指使了曹氏,从没见过她不耐烦的样子。
曹氏说完,端了洗脚水出去,倒掉,仔细的洗干净了手进来,麻利的给邱振宁倒了一碗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伸手从墙上拿过挂着的蒲扇,给他扇着。
“怎么了二少爷,脸色这么的不好看,是被欺负了咱们?”
邱振宁出门之前,曹氏就知道邱振宁去了哪儿。
被曹氏这么一问,邱振宁的火气直冲头顶。
“娘,季博明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不就是想跟他借点银子,又没说不还,他至于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腾出来威胁咱吗?”
“啥?振宁,你说啥?”本就好信,好战,沾火就着的尤氏,赤着脚下来,站在了邱振宁的身边。
反正曹氏不过是一个下人,也不是外人,邱振宁就把季博明方才所说的话,学说了一遍。
“他这个没良心的呐,他咋能这样?”尤氏嚎哭了起来,可她却不敢跟季博明当面去较量。
“娘,你等着,季博明既然,不想叫咱家好过,那他也别想过消停了。”
邱振宁这话一出,立马引起了尤氏的好奇。
“振宁,咋,你有整治季博明的法儿?”
待邱振宁把话说完,曹氏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眸里,闪出精光来。
清晨,巍峨的皇宫内浓雾才散去不久,皇后娘娘的栾凤阁,从散去的浓雾中,渐渐的醒来。
然而,今日的栾凤阁,虽然,晨起太监丫头各司其职,可是,他们的那种小心,那份谨慎,叫人一看就知道,这儿昨晚有事情发生。
文姬睁开了眼睛,等着好久的侍女豆儿,带着一众的丫头上来,伺候文姬沐浴穿衣。
文姬微眯着眼睛,还没从昨日的梦境中走出。
“皇后,昨儿半夜,那肖嬷嬷归西了呢。”
闻言,文姬的身子一震,睁开了眼睛,既而,她沉下了脸来,冲着豆儿大怒了道。
“归西?肖嬷嬷应当下地狱的,她怎配归西这俩字。”
豆儿看着皇后骤然沉下来的脸,自知自己说话没经过了大脑,只顾着想肖嬷嬷的后事怎样,忘记了斟酌了语句。
“娘娘,奴才该死,说错了话,肖嬷嬷是下地狱了,像她那种烂人,就当下地狱。”
跪倒地上的豆儿,心脏是噗通、噗通的狂跳,更正了道。
文姬见豆儿这样,心软了下来,豆儿毕竟是自己的陪嫁丫头,这么多年,若是身边没豆儿,那许多的事情就得她去张罗。
“你且起来,下次说话前,仔细了再说。”
豆儿起身,白了脸道:“娘娘,奴婢知道了。”
文姬在众多丫头的伺候下,穿了件底色大红上绣菊花的图案的裙装,穿完了衣裳,丫头按照惯例,推过来一面落地的铜镜。
文姬起身,对着铜镜自顾的左顾右盼起来。
铜镜中的自己,虽然已不年轻,可镜中人风韵犹存,顾盼眉眼之间,那份不笑生花的娇俏模样,还是叫她满意。
她看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秀眉邹然紧蹙,转身命令着身后的丫头。
“给本宫换件素雅的衣裳。”
此言一出,不敢妄言的豆儿攥紧的拳头松开,害得她白长了一手心的汗,就知道,皇后娘娘会如此这般。
“我亲自去给娘娘拿衣裳。”豆儿起身去了后头,她挑了间素白底色,花色素雅中又不凡贵气的衣裳过来。
文姬看着豆儿手上拿着的衣服,满意点头,还是她的豆儿知她的心。
丫头们见娘娘点头,赶紧伸手拿过衣裳,替文姬脱衣、换衣。
选好了衣裳,文姬坐到了梳妆台前,梳头的丫头上前,为她仔细的梳头。
在这个空档,豆儿上前,小心的问文姬。
“皇后,肖嬷嬷的事情,啥时禀告皇上?”
豆儿的问话,文姬秀眉微挑,思忖着。
这个时辰,还不到早朝的时候,这个时间皇上想必当是才起来。
“皇上昨晚翻了那宫的牌子?”文姬问站在身边的豆儿。
“回娘娘,最近皇上那宫的牌子都没翻,昨日又住云烟阁了。”
云烟阁?
文姬转头过来,看着豆儿。
这段时间,皇上一直住在云烟阁,这不寻常的举动,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了。
皇上怎么能放着三宫六院里的嫔妃,佳丽不去宠幸,这跟之前喜欢徜徉于嫔妃之间的他,就是不一样。
难道,皇上洁身禁?或是辟谷,修身养性?
不可能,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他是绝对的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近女色。
“豆儿,谁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文姬问。
“这个,奴婢不知。”
这个问题,豆儿也思忖了良久,她为越来越弄不明白皇上,揣摩不透皇上而懊恼了。
不管皇上身边是不是有了新人,如今,肖嬷嬷去了的消息,文姬自知她是隐瞒不了的。
硬着头皮,她也得去面对。
收拾停当,文姬连早膳都没敢用,氤氲了好半天的情绪,她一副梨花带雨,一副伤心悲切的样子出了门。
云烟阁,漓晟弘从床上起来,床的里面躺着一个身型曼妙,玲珑有致的女子。
“皇上。“床上的女子感受得到身边的动静,翻身过来。
还没等女子睁开眼睛,漓晟弘赶紧的俯身下去,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
“你别起来,再睡一会儿。”
床上的女子闻言,嫩白的胳膊抬起,顺势勾住了皇上的脖子。(未完待续)